南門卿卿在心裡斟酌了一下,這欺君之罪也有分大小的,但怎麼說都是欺瞞了皇上,那還真的就是能治罪的。她不過就是女扮男裝進宮,這罪名也不大可惡。但是說大不大說笑也不小,這皇宮其實尋常人能進來的?往嚴重點的方向那是刺客才做的事,凡是對皇上有肆意傷害的,就是掉十個腦袋也不夠。
南門卿卿還真的就不傻,能讓太后娘娘治她一個小罪名,那進宮的事就黃了。怎麼說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太后娘娘可是要母儀天下,豈能讓有損德容的女人進入**?
‘你怎麼不說話了?欺君之罪可大可小,你說出來讓哀家好好聽聽。哀家也不是那迂腐之輩,芝麻小的事攤在衆愛卿面前,鬧大了就是有失體統。‘太后娘娘似乎還是比較喜歡南門卿卿的,語氣上也軟化了一點。
太后老人家,你怎麼看也是個聰明的女人,就不能讓我的小心思活絡一下?南門卿卿還真的想不明白這宮裡的老佛爺怎麼了,恐怕要編點謊言還不如老實交代。
‘啓稟太后娘娘,民女有罪。民女女扮男裝混入宮中,請太后娘娘和皇上降罪。‘至於某些脫鞋子砸人當面罵人的事,她覺得項上人頭比較重要,爲了能活到老她就怯懦一回吧。
這下可輪到一大殿的人給傻了,這多大點事啊。不過聽完南門卿卿說完話的南門家一家三代都站到前面一直跪下來,大呼,‘臣等有罪。‘
真是不小,南門卿卿在上面都額頭滲了點汗珠。她小心肝直納悶,如果是她求罪,怎麼說也就是她一個人的罪,如此華麗的一家人請罪,南門家要真的有個萬一,她豈不是千古罪人了?
軒轅劍坐在龍椅上,高高在上天子怡然,‘愛卿請起,此等小事何罪之有?‘
‘臣有罪。‘南門俊宇怎麼可能起來,他依舊跪着要領罪,而他身後的兩父子更是不敢起來。其實他也怕皇上真的會降罪,都說伴君如伴虎,今日本不該出現在選秀的南門卿卿莫名就被上了冊子,他完全猜不透聖意。
軒轅夙一直不動聲色,終於接到自家皇兄的一記眼神站了起來。他走到南門俊宇面前,親自彎腰扶起他,‘欽天監大人請起,皇上絕不會降罪,你這是要違背皇上的吩咐?‘
‘老臣不敢,謝王爺。‘南門俊宇鞠了幾下,戰戰兢兢地站在大殿之中。
南門卿卿鬆了一口氣,她轉不了頭看下去,但是也明白這樣的話,至少南門家還是安全的。她的頭更低了,就等着聽候發落。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太后娘娘有話要說。
‘哀家還以爲是什麼大事,瞧瞧這膽子怎麼那麼小?跪着可累了,別傷了身子,起來吧。‘太后娘娘恩准,旁邊的嬤嬤眼明手快就扶着南門卿卿。
不站起來那就是更要命的事了,南門卿卿磕頭謝恩,由着嬤嬤扶着站好。她還是不敢擡頭,抗旨難道就不會怎麼樣?
‘皇上先前就同哀家報備了,你這孩子進宮就進宮,你可是哀家皇孫的救命恩人,要進宮看看誰敢攔着你?聽說你還綁了保章正大人,這事實在有點荒唐。宮裡也大,要是身邊沒個懂的奴才伺候,遇到脾氣不好的可就讓哀家心疼了。那不是什麼欺君之罪,要說你這點小事,皇上和哀家也不放在眼裡。‘太后娘娘讓李公公把聖旨舀過來,她老人家親自站起來走到了南門卿卿的身邊。
大殿之上的人都把目光盯在了聖旨上,大家心裡都明白,太后娘娘是真的就要了這南門卿卿,不然抗旨的事怎麼一點說法都沒有。每個人也不敢造次,乖乖地一動不動。
太后娘娘摸了摸南門卿卿的臉蛋,把她的下巴擡了起來,‘好好看着,當年哀家就是這樣給先皇讀聖旨的。‘
衆人直接跪下,當朝太后宣讀聖旨,只有朝中幾位老大臣才能見過的事。大殿之上,唯獨太后皇上和南門卿卿不再下跪之列,如果仔細瞧,那軒轅夙也不過是單膝而跪。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南門氏南門卿卿爲夙王爺側妃,欽此!‘洋溢的百來個字,南門卿卿就忽略那段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能全集中在她身上的讚詞外,後面可是一字不漏,她該死的居然是王爺側妃!
眼睛一瞪,本朝中她就認識一個王爺。她都不用刻意去找,大殿之上敢在太后娘娘宣讀完聖旨之後大謝聖恩的唯獨單膝跪在那裡的軒轅夙。
原來他就是夙王爺,可惜她也不過對他略有耳聞。什麼風流倜儻,全京城女子都想嫁的男人。她能說一句,她不想嫁嗎,沒見過那麼流氓的男人!
‘卿卿,還不謝旨?‘說話的是軒轅夙,他已經得到平身的恩准,然後大步凌然地走上臺階。來到南門卿卿身邊,一手扶着她的腰際,輕輕在她耳邊說了
句話。
太后娘娘由着嬤嬤扶好坐到了鳳椅,她滿意地打量着南門卿卿,‘謝旨吧,哀家也沒有什麼好賞的,這一對鐲子就戴着,回頭及茾的時候哀家讓人去給你梳頭。‘
轉折有點快,南門卿卿也不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第二次抗旨。她謙卑地謝了旨意,然後就小心地摸着已經被戴到她手上的兩個鐲子。不知爲何,她擡頭不小心看到站在太后身後的貴妃娘娘,似乎她盯着她的目光很歹毒。
軒轅夙也注意到了,他稍微一動,擋住了貴妃娘娘的敵意。南門卿卿擡頭稍微看了一眼,再次低着頭。這大殿之上的事,最後也是由李公公宣讀了聖旨,進宮的秀女也有了着落,至於那四妃也是滿了位,唯獨皇后的位置高高凌空,無人得恩上坐。
‘今日哀家甚爲高興,之後偏殿將會開席讓各位好好慶祝。‘太后娘娘是有去意,不過臨去前她拉着南門卿卿,‘過來哀家的寢宮說會兒話,晚點再讓侍衛送你出宮。‘
南門卿卿不懂何事,但絕不會是什麼小事,便乖巧地任由嬤嬤扶着,至於身邊跟着軒轅夙,她坐視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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