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遲遲不肯動手,南門卿卿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一次次的小事,隱約中有什麼大事。每日裡心裡總是惦記着,這一日南門卿卿多少有些明白,左家不是不想動手,而是左家的人被束縛了手腳。
能得知這件事,還是無意中從佟側妃的嘴裡聽到的。明明就是左家的人,軒轅夙就算是不去理睬她,可自從她被打掉了孩子之後,整個人很奇怪。因爲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左家有什麼不妥的舉動,佟側妃始終都在王府中,但是她已經不是那高高在上的主子。就算還有側妃的身份,王府中誰不知道她就連一個奴才也比不過。
南門卿卿回王府的那一日就覺得爲何佟側妃還在,從軒轅夙那裡才知道,佟側妃牽連的可是整個佟家。佟家又是和左家很有關係的一戶人家,千萬般都還是要靜觀其變。
“王妃,那幾位又來了。”雨兒從門外捧着水進屋,屋裡伺候着才起牀的主子,她把水倒在盆裡,再沾溼了帕子遞給主子。
臉上有些暖意,南門卿卿總算是緩過了神,“沒事做了是嗎,整日裡就知道過來。王爺又不在這屋子裡,真不知道她們巴着我幹什麼,我又不能寵幸她們。”
“不得胡說,主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這哪裡是女人家說的話。快收回,別說那些個有的沒的。世子們還等着喂,主子趕緊吃了早飯好喂他們。”
席嬤嬤啐了一嘴,扶着南門卿卿走出內屋。一到外屋,還真的就是看到幾個女人站在屋裡,也不坐,就等着南門卿卿來了。行禮之後才稍微有點安靜下來。
“我都說這府裡也不是沒事,不要整日過來請安。世子們還要人看着,你們要是覺得沒事做,我這就讓席嬤嬤整了事讓你們過過手,省得說我這個王妃一點都不爲你們着想。”
南門卿卿說完,就看到晴側妃帶頭的這一夥人搖頭。“妾身們也是誠心誠意的。不能整日在王妃身邊伺候已經是妾身們的不是,哪裡敢不來請安,也是妾身們的一片心意。”
不同這些個人廢話,南門卿卿知道晴側妃一開口準時不會停下來。所然就讓人伺候着佈菜。等到晴側妃和衆人都說得七七八八的時候,她也吃飽了。
擡頭看向角落裡的佟側妃,還真的就是爲難她了。“佟側妃,爲何這些日子都不說一句話?”
佟側妃沒有說話,晴側妃轉個身子怒斥。“王妃在問你話,你啞巴了不成?”
“晴側妃,如何說話的?這裡沒有你們什麼事了,都下去吧。”每日裡就聽到她們的聲音,南門卿卿是怕了。聽着都覺得有什麼撓着心裡一樣,不過這回她倒是想知道,爲何佟側妃每日都會隨着前來請安。
她做的舉動都很規矩。南門卿卿挑不出個什麼。但到底還是做過錯事,南門卿卿也沒有那份寬容。“佟側妃,說話吧。之前不是很能說的嗎,怎麼現在一句話也不說了?”
佟側妃擡頭,眼神中帶着惡意,南門卿卿倒是不怕,就聽到她說,“你別以爲你能當多久的王妃,王爺最後還是我的,你只會步上前王妃的路,你就得意吧,以後說不準哪天就死了。”
果然還是如此的一個人,南門卿卿不怒。她心裡明白,佟側妃要的就是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顯然她還是低估了她,她就算是那種最該怕的東西都見過了,還怕一個人不成?
面對佟側妃的詛咒,南門卿卿反而笑得很開心,“佟側妃這是擔心我嗎?你或許還不明白,你既然能如此,以後你身後的人也會如此。不過我倒是好奇,爲何左家遲遲不肯行動,難道他們就不想要這一片江山嗎?”
“不是不要,而是時機不成熟。”佟側妃鄙夷地看着南門卿卿,南門卿卿就只是撇了撇嘴角。
就因爲南門卿卿的表情,佟側妃失聲大叫,“哼,左家不過還是要等佟家的決定,你們關我在王府,還真的以爲佟家不會察覺嗎?再過一段日子,只要佟家辦完了事情,左家就會開始霸佔這一片江山。”
“佟側妃好大的口氣,就不知道左家和佟家打算如何舀下這一片江山。”南門卿卿沒有多大的把握能從佟側妃的嘴裡問出什麼,可讓她想不到的是,佟側妃讓她知道了一切。
佟側妃似乎也明白自己走投無路,她完全被軒轅夙關在了王府裡。她現在孤掌難鳴,就是要做些什麼總有人管着,她就連一個奴才也不如。每日受盡了這份氣,她差點就沒有上吊。
她何苦爲了一個男人弄成這樣,她這就是斷送自己的命。如果當初她沒有那般要求,佟家也不會送她來王府,她就不會到了今日的地步。要走不能走,該死的還和不是軒轅夙的男人發生了關係。
想到是一個奴才在和自己承歡,她就恨不得殺了那個人。但是她完全找不到機會,計算是想要靠近真正的軒轅夙也難,他身邊太多人,她周圍也不少的人盯着。
南門卿卿從佟側妃的話中明白,原來佟家也不容忽視。看來她想錯了方向,這會兒也顧不上站在面前的佟側妃,一揮手帶着人往屋子裡走去。
先是餵飽了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南門卿卿讓人哄着他們睡覺,她則是帶着香葉來到了軒轅夙的書房。
王府的書房本來就是重地,南門卿卿倒也不是第一次過來。靠近的時候就發現有侍衛守着,她讓兩人打開書房的門,走進了放了一堆書的架子前。
“研磨。”南門卿卿翻書交代身後的香葉,從書架上要找一本書倒是也不難。
等香葉研磨好了之後,南門卿卿鋪開紙張,開始一邊看書一邊畫着星象圖。她每下手一次,都會很小心翼翼,就怕其中出了什麼事,不過好在畫完之後都沒有什麼差錯。
“南宮朱鳥,權、衡。衡,太微,三光之廷。匡衛十二星,籓臣:西,將;東,相;南四星,執法;中,端門;門左右,掖門。門內六星,諸侯。其內五星,五帝坐。後聚一十五星,蔚然,曰郎位;傍一大星,將位也。月、五星順入,軌道,司其出,所守,天子所誅也。其逆入,若不軌道,以所犯命之;中坐,成形,皆羣下從謀也。金、火尤甚。廷籓西有隋星五,曰少微,士大夫。權,軒轅。軒轅,黃龍體。前大星,女主象;旁小星,御者後宮屬。月、五星守犯者,如衡佔。”
重新又照着原話把畫好的星象圖看一遍,沒有錯誤之後,南門卿卿用硃砂筆勾出幾點,然後再舀出另外的紙寫着東西。東西才寫好,南門卿卿就急着讓人送去南門府,要哥哥看其中的秘密。
“佟家不是一般的家族,想不到佟家還能把左家的人看住。香葉,你去找凌總管,就讓他把佟側妃看好了。要是有人再動佟側妃,你就讓凌總管小心着身板子。”
只要星象破解,她就必須有所行動。不管是左家還是佟家,這事拖得太久。她有時間,可是這軒轅家的天下沒有時間。如今民間百姓民心動盪,再不平復百姓的情緒,軒轅家也要倒了。
香葉領了命離開,南門卿卿依然坐在書房中。自己研磨自己看着筆墨在紙上落下星星點點,等到香葉回來,已經是快中午,而南門卿卿沒想到她會來回這麼快。
“王爺正巧和大少爺在一起,王爺說東西隨後會舀回來,他不放心主子,讓奴婢趕緊回來伺候主子。”香葉一看就是很高興,而這話也讓南門卿卿暖了心。
知道哥哥如今很受皇上的欣賞,她這個做妹妹的也高興。南門卿卿要倒下來還真的不容易,現在她又有兩個兒子,南門家是他們外家,多少要礙着他們的身份行事。
南門卿卿讓香葉收起桌子上的東西,“你這機靈的樣子,回頭我好好看看哪家的俊男可以收了你,你也不小了,該想想以後的日子。”
“主子這是舀奴婢說笑,奴婢不嫁人,就伺候在主子身邊。”香葉扶着南門卿卿,跟着她慢慢往回走。
天色還早,南門卿卿也不急着。一路上和香葉說話,卻經過一個轉角的時候,被一位魯莽的丫鬟撞倒在地,南門卿卿還沒說話,撞到人的丫鬟就嚇得跪倒在地上,“王妃饒命。”
“什麼事這麼衝撞,要是王妃懷裡抱着世子,看你有多少條命。”
“到底是什麼事,說吧。”南門卿卿也沒覺得身子很痛,就想着算了,結果眼睛瞄到丫鬟袖子和裙角的血跡,她疑惑道:“哪裡沾來的血?”
丫鬟還想着趕緊離開,她自己做的事她都嚇壞了,還想着不要讓人知道,一時間整個人慌了起來,“奴婢沒有殺人,真的沒有殺人,血不是奴婢的。”
“擡頭!”南門卿卿被丫鬟繞糊塗了,一個怒斥,“擡頭看着本王妃說話,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