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內力上的修爲不如他,加上她的暗器毒藥輔佐也不一定會輸給他!
就在這時,突然來兮嘴裡吐出一根銀針,檀逍大驚,躲閃不及被那根針扎中了左肩,頓時他只覺得渾身麻痹無力倒在了地上。來兮臨走前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今天你們誰也攔不下我。”
說罷,她飛身離開了檀府,因爲筋脈震斷,身體傳來的巨痛讓她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身後傳來了追殺之聲,她奮力的跑進了小樹林子裡,腳步越來越虛浮,越來越凌亂起來。
該死!哪怕他收一分掌力,自己也不至於傷到如此地步!現下也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運功療傷,若等那些人追上來,怕是她只有死路一條了!!
突然她的腳被樹滕給絆了一下,倒地不起,眼前的世界越來越模糊起來,她強迫自己不要昏睡過去,可是意識越來越薄弱。
下一秒隱約聽到有腳步聲靠近自己,她苦澀一笑,看來是他們追上來了。即然如此,就給她一個痛苦,她努力的睜開眼睛想看清來者,至少在死前也讓她知道是誰殺了她,到了閻王殿裡好向閻王說清楚!
但那人只是站在她面前久久沒有動作,她已經看不清楚肯前的一切,四周都是昏暗冰冷一片,昏死前她只說了一句:“一刀,乾脆點!”
那人失笑,一把將她抗在了肩上,快速的消失在小樹林裡。
以檀逍的修爲與體質,那種毒對他幾乎是沒有傷害,哪怕什麼都不做,在一個時辰之內,毒性也會自動解除。但他第二日依舊躺在牀上裝病不起。
檀孤容來看望過一次,看檀逍還躺在牀上以爲這毒十分厲害,便也沒說什麼就走了。南宮小婉忙着婆婆的喪事,沒有什麼時間守在檀逍的身邊。
所以檀逍有足夠的時間與機會做別的事情,此時追魂老祖悄悄的溜了出來沉默的盯着裝病的檀逍。
檀逍只覺得有道視線正盯着自己,緩緩睜開了眼睛:“大哥?爲何這般……”
“你小子不會是真的要與那小姑娘一刀兩斷吧?雖然她是絕情宮的人,但是她對你也是用了幾分真心在裡面,老哥可是看得明明白白。如果說你真的不顧以前的情義那真是太狠心了點。”
當時那種情況也是沒有辦法,檀逍輕嘆了口氣:“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再說她對我來有用,我暫時不會就這麼讓她死掉的。”
追魂老祖點了點頭:“那看樣子是我想得太多了,你早已有了打算。我不過問此事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嗯。”檀逍輕應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
夜,更深露重,檀逍換了一身夜行衣,找了一個替身讓他代替自己躺在了牀上,那替身戴了ren皮面具,與自己的一模一樣,若只是裝睡,根本看不出一絲破綻。
檀逍一時間乎然明白,當時假扮南宮冰兒,他輕撫她臉頰時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是因爲她易了容!
他一躍百米開外,很快來到了一個荒郊的小閣樓裡,小閣樓四周布着一些石頭陣,一般人根本難以闖入進去,但是檀逍輕車熟路的走進了裡面,聽到腳步聲,裡面的人大步迎了出來。
“教主。”黑衣年青人做了個輯,他不是別人,正是以表決心要跟着檀逍將姜朝滅亡的姜顥。
“嗯,她現在如何了?”檀逍沉聲問,眼中流露出一絲擔憂之色。姜顥緊鎖着眉搖了搖頭:“依我現在的醫術沒辦法一時間醫好她,只能爲她續命。”
檀逍大步走進了裡屋,看到她正躺在小榻上,臉色十分蒼白,長卷的睫毛在眼瞼處留下兩道剪影,比平常更顯得柔弱,想讓人好好的疼惜。
他上了小榻,盤膝而坐,兩手貼於她的後背,開始運行真氣替她療傷,大概過了三柱香的時辰,天也已經大亮,檀逍緩緩睜開了眼睛,露出了難得的疲憊之態,從懷裡掏出一顆靈芝道:“你替她將這顆靈芝煎下。”
“這靈芝……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聖品!她吃下後,別說這點傷了,就是快死的人也能起死回生。”姜顥訝然,沒想到新的主子手中能有這麼多的好東西,也不知道他究竟從哪裡得來的。
姜顥沒有多問,趕緊下去給煎藥去了。
檀逍打了一個哈欠,看她此時的表情略微放鬆了下來,沒有之前那樣痛苦了,連臉色也變得有了些紅潤,終是放下了心。他脫下外袍躺在了她的身邊,將她擁入懷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到了當天的下午,來兮在他的懷中醒了過來,睜開眼睛迎上他那探尋的視線,來兮心口一窒,一把毫不留情的將他推下了牀。
檀逍一個悶哼,巨響讓姜顥好奇的尋了進來:“發生了何事?”
當看到主子躺在地上時,姜顥眨了眨眼,又看了眼半躺在牀上瞪着眼的姑娘,抿脣淺笑着默默走了出去。
檀逍輕嘆了口氣,表情很誇大的揉着腰部:“剛纔你這一推,把我的腰給摔了。”
“爲什麼剛纔那一下沒有把你給摔死?!”來兮悶悶的撇開了臉去,別以爲傷了她之後再給她一顆糖,她就什麼也不計較了!她的心也還是會痛!
“你在生氣?”檀逍試探性的慢慢坐到了她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問她。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的生氣?我明明是憤怒!我現在很想將你大御大塊,剁成碎肉去喂狗!!”來兮越說越氣,她究竟是爲了什麼要回去?沒想到最後竟會把自己傷成這樣。
她自問這世間沒有誰能傷得了她,特別是男人,可沒想到,還是被一個男人傷得差點快死掉,醒來之後,自己還犯賤的不知毀改。
檀逍輕嘆了口氣:“如果你把我剁碎成肉塊能消氣的話,那你就剁吧。”
說着他將一旁的刀給取了過來遞給了來兮。來兮只覺眼前這刀萬分熟悉,可偏偏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看到過。
還有這個刀布套子上,繡着他的名字,一看便知道是出自哪個姑娘的手。來兮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血氣上涌,恨不能將這刀套給燒成灰!
“看來檀盟主還真是豔福不淺,身邊的女人一個又一個的送來門來,檀盟主想必也是來者不拒吧?”
檀逍失笑:“說哪的話,我的嘴也是很挑的,特別是像來兮你這等絕色,我怎麼會拒絕?想必這世間也沒有男人能拒絕你的誘惑。”
來兮揚手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賤男人!你記住,完全是你自己送來門來的,我可沒有主動誘惑你,而且本姑娘想要多少男人就有多少男人,你算個什麼東西?”
檀逍暗自深吸了口氣:“不知我又哪裡惹到姑娘你生氣了?誇你也不行?難不成你喜歡聽我損你的話?”
“你知道夸人嗎?這樣的誇讚我不稀罕!!”說着來兮運行真氣,將他手中的刀套撕成了碎片,一臉挑釁的看着他:“怎麼?你心疼了嗎?”
檀逍冷靜的看着掉了一地的碎布搖了搖頭:“你這樣氣消了嗎?”
“沒有!!”說着她一把奪過檀逍的刀,不想那刀如此之沉,一時間沒能拿起來,檀逍失笑:“這刀……有點重量,你得用點力氣。”
“閉嘴!”來兮將那血紅色的刀身給拔了出來,當看到那閃着白光的刀刃時,整個人怔愣在了當場,腦海裡有些遙遠而零碎的記憶片斷一下子涌進了腦海裡,她想抓住一絲一毫,可卻是什麼都沒有抓住。
檀逍伸手在她的跟前揚了揚:“你怎麼了?發什麼愣?”
“我在想,等上如何用刀將你剁成碎片。”
檀逍失笑,竟是在她的面前站起了身,負手而立閉上了眼道:“來吧,刀砍下來,我絕對不躲不閃,任你處置。”
“你別以爲這樣說我就不敢砍你!”來兮緊握着刀柄,眼眸灼灼的盯着他,卻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
“好,是你自找我,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死了見閻王,你說對閻王說,這筆債咱倆勾消了,誰也沒欠誰的。”說罷,來兮手起刀落,只聽得一聲巨響,在外頭正在煎藥的姜顥嚇得再次跑了進來,只見屋裡濃煙滾滾,還夾着牆壁上的土渣木屑。
“咳咳咳~究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才一眨眼便變成這副鬼樣子了。”待塵埃落定,只見檀逍依舊屹立在當前一動不動,只是整個人本來英俊非凡而變得灰頭土臉了。
一陣沉寂之後,兩道笑聲不約而同的迴盪在半空久久不散。檀逍抹了把臉上的灰土,說了句:“找人把屋子再弄一弄吧,這樣沒法住人了。”
此時來兮身後的小榻也斷成了兩截,她揚着下巴將刀丟給了檀逍:“罷了。看在你爲了療傷的份上,我原諒你這一次。”
“你能原諒我真是太好了。我去看看藥煎得如何了。”說罷檀逍面露尷尬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