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涵把手上那本護照交給任曉天,讓他接着去追查孫高博在荷蘭的行蹤,看他這三個月來在荷蘭究竟去了什麼地方,有沒有去過鹿特丹。三個詞的其中一個終於有了點線索,也算有了點能繼續追下去的東西,可剩下那兩個詞實在讓人費解。
黃佳存接着問道:“逃走的那輛奔馳防彈車裡,除了孫高博之外,其他還有什麼人,身份能確定嗎,掌握了什麼體貌特徵沒有?”
陳之涵搖了搖頭:“那輛防彈轎車前檔、側後窗都貼了防窺膜,根本看不見車裡到底坐了什麼人。”
“那些人丟棄了那輛奔馳防彈轎車之後,又換乘了什麼交通工具,去往哪裡?”黃佳存又問道。
“他們換乘的地點十分隱蔽,位於一條偏僻的小路上,周圍沒有任何監控。除了發現那輛丟棄的奔馳轎車之外,沒在再發現什麼其他的線索。”陳之涵答道。
黃佳存搖了搖頭:“本以爲順着孫高博這條線能抓到更多大魚,可沒想到煮熟的鴨子到了嘴邊又飛了,陳隊長啊,局裡這麼信任你,把這麼重要的案子交給了你們特別行動組,可你看看你們是怎麼辦案的啊?一次次的讓對方逃脫,一次次的把線索丟掉,要是再這樣下去,我看我還是向局裡申請換人來接手這個案子好了!”黃佳存把話說的很重。
一聽黃佳存這樣說,陳之涵急忙走到跟前,拉住他的胳膊,扶着他在會議桌旁坐下,滿臉賠笑的說道:“黃處,你別生氣嘛,這案子是我們沒有辦好。可你也體諒我們一下啊,從接手這個案子以來,組裡的人從來就沒有正常休息過,大家都拼盡全力的在忙這個案子。只要有一丁點線索,我們就盡百分之一百的努力,可對方也實在是狡猾多變,詭計多端,我們也從沒遇上這樣的對手,就像這次行動來說,誰能想到對方竟準備了一輛頂級的奔馳防彈轎車啊?案子雖然還沒有攻破,但至少我們也已經取得了不少的成果嘛,孫高博臨終前說出的那三個詞,雖然現在還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以後解開這個謎題之後,說不定就是一個重大的突破。要是您現在這個時候把案子交給別人來接手,那對我們可就太不公平了。”陳之涵一口氣說了好多,心裡也着實着急。
“是啊,黃處,這對我們太不公平了。”組裡的其他人也跟着說道。
黃佳存嘆了一口氣,面色平緩了一些,他看了看陳之涵,語重心長的說道:“這案子的難處我明白,也知道你們的辛苦,在辦這個案子的過程中,大家也擔了不少風險。可獵鷹戰機是空軍即將列裝的重要裝備,它的安全保密工作至關重要,所以局裡對毒刺小組的案子非常重視。案子你們接手以來,這麼長時間已經過去了,一直沒有突破,抓到手裡的幾條線索,也很快就斷掉了,再這樣下去,這案子還能破嗎?獵鷹戰機的安全保密工作,依然面臨着重大的威脅啊,你說這事情我怎麼能不着急?我話說的重了些,也是希望大家能再加把勁,早日把那個毒刺小組給我一窩揪出來啊!”
黃佳存這話一說完,陳之涵等人都靜然無聲,心裡都帶着深深地愧疚和自責。過了一會兒,陳之涵看着黃佳存說道:“黃處,這案子是我們沒有辦好。別的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再給我們一點時間,看我們的成果吧。”
黃佳存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拍了拍陳之涵的肩膀:“你們再研究研究案情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之後,轉身離開了特別行動小組的辦公室。
黃佳存走後,組裡所有人都在裡屋的會議桌旁坐下,陳之涵看了看衆人,說道:“剛纔黃處的話大家都聽到了,作爲特別行動小組的組長,我心裡真的很難受。案子現在的情況大家都很清楚,有什麼想法和建議的,都敞開了說說吧。”
安靜了一會兒,大家都沒有急於發言,都在思考着什麼。五六分鐘之後,陸建明第一個說話了:“陳隊,我現在也暫時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從我手頭上掌握的資料來說,我想接着仔細研究研究從孫高博房間裡蒐集回來的那些資料證物,看能不能從裡面再挖出些什麼線索來。”
陳之涵點了點頭:“之前同鹿特丹這個詞有關的線索,正是從孫高博那堆資料裡找出來的,這點咱們不能放過,那其中也肯定還有什麼暫時被我們忽略掉的線索,老陸,你就接着查吧。”
陳之涵又看了看坐在一起的康凱和任曉天,他們倆搖了搖頭,暫時也沒有什麼好的想法。坐在一旁的傅閱一直沒有說話,陳之涵的目光最後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說傅大博士,別老是在一旁做思想工作啊,有什麼想法和建議沒有?”陳之涵半開玩笑的問道,剛纔辦公室裡的氣氛有些緊張,他也想緩和一下。
傅閱微微笑了笑,擡起頭來看了看陳之涵,然後又轉頭看了看組裡的其他人,說道:“案子到了現在,除了孫高博臨死前說出的那三個詞之外,各條有用的線索暫時都斷了,要是再按照以前的思路和方法,咱們也追不下去了。是不是?”
傅閱這樣一問,大家都微微覺得有點奇怪,案情都瞭然於胸,又何必再問呢?相互間看了看,也都點了點頭。
陳之涵問道:“案子的情況現在就是這樣,大家也都明白,你的意思是?”
傅閱的面色變得嚴肅起來,說道:“陳隊,之前是咱們一直在找、在追、在查毒刺小組,對方也不是簡單的人物,一直同咱們針鋒相對。案子到了現在,我覺得能不能換個思路,咱們用個什麼辦法,讓毒刺小組的人主動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