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陽定定地站住了身子,只見眼前的男子正站在天台的邊緣上,而酒吧中的那個女子就站在他的右手邊,大半個身體都已經掛在了天台的邊緣,只靠男子的一隻手抓着她的衣服維持平衡。
楚梓涵和夏陽都不敢妄動,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過於驚險,如果他們處理不當,只要那個男子輕輕的鬆開手,女子瞬間就會從天台上摔下來,到時候留給楚梓涵的就只有生意嚴重受影響的帝皇大酒店。
楚梓涵猶豫了一下,慢慢說道:“這位先生,如果您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幫助的話,我們都會第一時間做到。而且你看——”楚梓涵說着,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在那名男子的面前晃悠了一下,說道:“你看,我並沒有報警,只要你肯放開這名女士,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看見。我想這無論對誰都是一件好事。”
男子搖了搖頭,臉上帶着一種近乎癲狂的笑容,低吼道:“不可能的,你們什麼都幫不到我的。我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麼,但是這一切都不能怪我,我到了今天的這一步完全要怪蜃海樓和海陳玉!”
夏陽聽了心中一動,男子這樣做竟然和海陳玉有關,這究竟是爲什麼?這其中必然有隱秘的事情。
接着,只聽這個男子繼續說道:“我原本是一名正常的手工匠人,在蜃海樓中進行工作。但是海陳玉這個混蛋爲了能夠仿造更逼真的假文物贗品,硬是逼着我們使用成分不明的化學藥品。結果後來,我們這些人全都換上了重病,而我本人因爲負責的產品做多,所以病情也是最重的一個,醫生告訴我我根本就沒有被治癒的希望。我現在對於活着已經完全沒有興趣了。”
男子的臉上神情愈發瘋狂,而且帶着一種徹底絕望的神情。夏陽對這種表情十分熟悉,無論是在張奶奶的四合院中,那些已經對生活失去了希望的人,還是醫院中那些被告知命不久矣的患者,臉上都帶着這樣的神情。而這樣的
人,根本就是不可能被勸下來的。
但是楚梓涵還在做最後的努力,她尖刻道:“你確實已經失去了生存的希望,但是你這樣做不僅會讓你的親朋好友心寒,更傷害了一條無辜的生命,你這根本就是最自私的行爲。”
“我自私?”男子冷笑起來,他原本抓着女子的手陡然一鬆,讓楚梓涵下意識地驚叫出聲。不過男子又很快重新抓住了女子,他看着臉上帶着驚恐表情的楚梓涵,殘忍地笑道:“沒錯,我確實自私。我之所以找到這家帝皇大酒店,就是爲了模仿曾經黑色大麗花一案的手法,再次在社會範圍內造成轟動。等到所有媒體都開始關注這一案件的時候,我就會主動跳出來投案自首,到時候我會在所有媒體的關注下控告海陳玉,只有犧牲我這麼一個將死之人,纔能有機會讓海陳玉付出代價,也爲我的那些同樣身患重病的同伴們討回一個公道!”
說着男子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抓着的女子,眼中愧疚的神色一閃即逝,他輕聲解釋道:“至於她,我也只能算是她倒黴了。我現在身有重病,只能幹掉一個普通的女子,而她剛好在酒吧中喝得差不多了,完全符合我下手的目標,如果人真有來世的話,下輩子我就算是爲她做牛做馬,一會給她補償回來的。”
夏陽露出一個冷笑說道:“我得承認你確實計劃的不錯,但是既然你的事情被我們撞破了,你覺得你的計劃還可能順利實施嗎?”
聽了夏陽的話,男子的眼中頓時閃過了慌亂的情緒。他的計劃本來是十分完善的,但是卻沒想到半路中殺出了夏陽和楚梓涵這兩個不速之客。這顯然嚴重的打亂了他的計劃,但是留給他的機會和時間都已經不多了,他也只能將錯就錯下去。
男子決絕地看了一眼外面,真在帝皇大酒店的頂層,往下看去汽車都變成火柴盒那麼大小,人羣更是像螞蟻一樣在地上來回穿梭着。他去的,如果自己就這麼跳
下去的話,別說是他只是一個身患重病的人,就算是一隻有九條命的貓,也只有死的份了。他想了想,轉頭看向楚梓涵和夏陽說道:“沒關係,在你們出現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好了,雖然不能模仿黑色大麗花的作案手法,但是我把她直接從這裡推下去去,也一樣轟動!”
說完,男子將手一下子鬆開,那名女子頓時像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從天台上墜了下去。
見此情景,楚梓涵終於控制不住地驚叫出聲,她知道從這個高度摔下去,那名女子斷無生還的可能。衆多嚴重的後果瞬間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帝皇大酒店在青海市好不容易拼搏出的名聲,將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但是很快,楚梓涵就收住了自己的叫聲,緊緊的捂住嘴,生怕自己繼續發出聲音。只見一身黑衣的夏陽就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一樣,瞬間竄了出去,如果楚梓涵不是親眼所見,她絕對不相信人類竟然可以達到這種速度,
在她的視線中,夏陽迅速趕到了天台的邊緣,一把抓住了女子的腳踝,猛然發力將女子硬生生地拽了回來,而在這個時候,那名男子似乎想要干擾夏陽的救人行爲,但是卻被夏陽一記肘擊直接砸到了肋骨上面,使得他痛苦的彎下腰蹲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一系列的動作全部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楚梓涵只覺得自己的心臟正在瘋狂的跳動,她作爲一個旁觀者,竟然感覺彷彿自己也被人扔下了樓一般。她忍不住看向夏陽,卻發現這個男人仍然保持着氣定神閒的狀態,似乎剛纔發生的事情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楚梓涵突然想到困擾了自己多時的一件事情,如果自己委託夏陽幫忙的話,似乎並不是不可能做到。
而這時,楚梓涵聽見夏陽對着那名男子說道:“我叫夏陽,你應該知道用的名字,也應該知道我現在是錦繡閣的幕後老闆,我想問問你關於蜃海樓和海陳玉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