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漓的聖旨下了,珺妃娘娘、慕貴嬪以及秋充容都被禁足於自己宮內,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誰都不能出去。
後宮諸事暫由蘭嬪掌管,後宮之人不得亂嚼舌根,散佈謠言。
這下,其她嬪妃開心了,無論是哪一派的人,這三位娘娘被禁足,那麼她們的機會便大了很多,在皇宮裡,靠誰都不如靠自己,要抓住的就只有皇上,現在她們有機會了怎麼可能放棄。
幾乎所有的嬪妃都翹首期盼,希望皇上能來她們那裡,但是直到夜幕降臨,還是沒有半點消息。
蘭嬪現在算是後宮中最高位的嬪妃了,但是她也知道這只是暫時罷了,只要事情一查清楚,那麼一切都只是枉然。
此時的蘭嬪正完成了沐浴更衣,按理說皇上應該會過來,畢竟這是她第一天掌管後宮,而且與平日不同,就算是爲了後宮安寧,爲了服衆來幫她立威,他也應該過來的,所以她在等,在等皇上來,等她的時代到來。
她相信自己不比珺妃娘娘差,只要皇上肯看到她,她一定可以比珺妃娘娘做得更好,現在她有這個機會了,只要她牢牢把握住,那麼就算是珺妃娘娘出來也無濟於事了。
但是結果真的會是這樣嗎?
夜墨漓在御書房與那些重臣討論了許久,毒下在哪裡還沒有找出來,更別說下毒的究竟是誰,有什麼目的了。
看着外面天氣已晚,夜墨漓才讓那些大臣下去,自己便又朝着沉香榭的方向去了。
“皇上,珺妃娘娘正在禁足。”福公公小聲提醒,皇上不會這麼快便忘記了他下的聖旨了吧?
“朕知道。”他當然知道,那又如何,他只是下了旨不許她出來。可沒有說他不能進去不是嗎?他現在就只是要進去罷了。
福公公見夜墨漓說是說知道,但是還是往沉香榭去了,心裡納悶,不是說知道嗎?怎麼還去,您這樣欺騙後宮的嬪妃、前朝的大臣真的好嗎?
夜墨漓一踏入沉香榭,後宮的許多人便知曉了。
難道皇上真的這麼放不下珺妃娘娘嗎?不,她們不相信,她們寧願認爲是皇上有了證據去找珺妃娘娘質問了。
但是,他這一去卻一夜未出,翹首期盼的衆人失望了。
不是禁足了嗎?不是說珺妃娘娘的嫌疑最大嗎?爲什麼皇上還不把她抓起來,爲什麼皇上還要去看她?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蘭嬪知道夜墨漓去了沉香榭後也一直告訴自己,他只是去質問而已,這說明珺妃娘娘的時代要過去了,但是蠟燭燃盡,天漸漸亮了,她坐了一夜,夜墨漓沒有來,他沒有從沉香榭出來,沒有來看她,還是和以往的日@日夜夜一樣,她還是孤獨的一個人,他還是陪着別人…
“娘娘,您休息一下吧。”蘭嬪身邊的大宮女小竹輕聲說道。
蘭嬪的臉色並不好看,不知是失望還是絕望,爲什麼太陽都升起來了她還是覺得那麼冷,那麼冰,每個晚上她都在想什麼時候可以結束這樣冰冷的夜,也許永遠都不會結束了…
“娘娘,您臉色不是很好看,奴婢去請太醫給你看看吧。”小竹擔心地說道,她知道蘭嬪娘娘爲什麼會這樣,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皇上的事情誰都干預不了。
“不用了,扶着本宮去躺一會兒吧。”蘭嬪沙啞的聲音響起,她擡起一隻手,腳早已因爲坐了一夜而冷的麻木了,但是她不在乎,腿上的冷怎麼比得上心裡的冷,腿上的痛怎麼比得上心裡的痛。
小竹立刻扶住了蘭嬪,蘭嬪幾乎是整個人都靠在了小竹身上,小竹用盡了力氣纔將蘭嬪扶了進去,小心翼翼地讓她躺下。
蘭嬪閉上眼睛的瞬間,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流出,流入了鬢髮之中,再難尋蹤跡。
而夜墨漓呢,一進去沉香榭就看到沫羽柔悠閒的坐在桂花樹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是看起來心情還算是不錯。
夜墨漓微微一笑,便走了過去。
沫羽柔聽到腳步聲一回頭便看到了夜墨漓,他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但是眼眸中就只有一個沫羽柔,專注而寵@溺。
沫羽柔一愣,一邊笑一邊將身邊的酒杯微微往外移,好像這樣夜墨漓就不會發現她偷偷喝酒了一般。
夜墨漓自然看到了她的小動作,卻當作什麼都不知道,走到沫羽柔身邊坐了下來,道:“你倒是有閒情雅緻,居然在這裡賞花賞月。”
沫羽柔故意苦着臉說道:“臣妾哪裡是有閒情雅緻在這裡賞花賞月,臣妾都被皇上禁足了,正在傷心呢,心裡好難受好難受。”
“真的?朕怎麼沒有看出來。”夜墨漓也有興致陪她玩,便順着她的話說道。
沫羽柔眨着眼睛,道:“皇上你看,我眼淚都要流出來了,臣妾以爲皇上不會來了呢。”
這話倒是真的,沫羽柔真的以爲他不會過來了,畢竟禁足的聖旨剛下,他就算是做做樣子也應該不會過來的,所以她才幹這樣明目張膽的在這裡喝酒,想着就算是事後他知道了也不會拿自己怎麼樣,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是來了。
夜墨漓拉起沫羽柔的手,微微用力便把她抱到了腿上,環着她的腰,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夾雜着一絲酒味。
“又喝酒了?”夜墨漓挑了挑眉,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沫羽柔耷拉着腦袋,道:“只喝了一點點。”說着還拿出手比劃了一下,表示自己真的只喝了一點點。
“喜歡喝酒?”夜墨漓接着問道。
沫羽柔連連點頭,“這個酒好喝,而且晚上稍微喝點酒可以活血,對身體好呢。”沫羽柔見夜墨漓沒有生氣的樣子,便小心翼翼的試探,她以前也有睡前喝紅酒的習慣,現在這麼沒有紅酒,所以喝些果釀酒也蠻好的。
“既然喜歡就喝一些,但是不許喝醉了。”夜墨漓也不會不讓她喝酒,只是她喝醉的樣子太迷人,若是隻是在自己面前他倒是樂意,但是皇宮裡畢竟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
沫羽柔笑着點了點頭,隨即抱住了夜墨漓的脖子,在他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表示自己的歡喜。
“不夠。”夜墨漓輕聲說道,沫羽柔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他吻住了,他的吻來的霸道來的兇猛,沫羽柔只能緊緊抱着他,依靠着他。
等到夜墨漓放開她的時候,她的臉已經緋@紅,呼吸急@促,好像離開了水的魚,喘不過氣來,但是卻又帶着迷@人的神韻。
夜墨漓就這樣靜靜地抱着她,平息着自己的yu望,因爲沫羽柔昨天才…現在估計還傷着,這幾天他只能忍一忍了。
沫羽柔倒是不安靜,一直在問關於中毒的事情。
夜墨漓喝了一口酒,沫羽柔不依不饒地說道:“我也要喝我也要喝,你不能一個人獨享了。”
“想喝?”
“嗯嗯。”
“好。”夜墨漓猛地又喝了一口,然後低頭吻住了沫羽柔,將口中的酒慢慢渡了過去,最後還仔仔細細品嚐了一番她的滋味,才放開了她。
沫羽柔一便呼吸一邊嘟起嘴,壞人,就知道欺負她。
“對了,你幫我想想,要是食物和酒裡面都沒有毒,那麼那天那個毒是下在哪裡的,能讓來使全部中毒,而其他人卻沒有,真是有些本事了。”夜墨漓突然說道,會問沫羽柔也是必然的,因爲她熟知毒性,而且本深也會下毒,所以很正常。
沫羽柔想了想道:“有沒有可能是下在餐具裡的?”
夜墨漓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我已經讓人檢查過了,沒有下了毒的痕跡。”
“或許你檢查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呢?”沫羽柔接着說道,這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是非常有可能的,只有這樣纔沒有人查得到。
“可是我已經在第一時間將餐具和食物都控制起來了,應該沒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換了這些東西。”夜墨漓也想過這種可能,但是還是覺得可能性不大。
沫羽柔卻笑了,道:“那如果是毒自己消失了呢?”
夜墨漓微微皺起眉頭,有些不懂她的意思,什麼叫消失?
沫羽柔神秘的笑了笑,道:“讓我準備一下,明日我就告訴你怎麼樣讓毒消失可好?當然,你最好把碗碟那一套過來,筷子也別放過了,如果真的如我所說,那麼就算是毒真的消失了,我也有辦法知道它是下在哪裡的。”
夜墨漓點了點沫羽柔的鼻子,只要一說到她熟知的領域,她便眼眸發亮,神氣的很,但是他卻愛死了她這個小模樣,欲罷不能。
“那這件事情我可就交給你了。”夜墨漓笑着說道,他信她。
“你就等着結果吧。”沫羽柔傲嬌的擡起頭,其它的她不敢說,毒這個東西要想超過她的還真沒幾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