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僞裝成死人。兄弟們不用怕,給我殺一”鍾順想穩住
麾下的士卒。大聲喊喝,不過他的喊話聲也吸引了一個的注意。唐
烹
那個站於屍山之上、手持長鐮、眼冒綠光的黑影不是旁人。正
是唐寅。他擁有着夜眼,視黑夜如白晝。當寧軍剛進入山谷的時候。唐寅就看到了對方。他心思一轉。隨即令麾下將士混在屍體中。
裝成死人,迷惑寧軍。然後再突然殺出,打寧軍個措手不及。
峽谷的地上都是屍體和屍水。風軍衆人隨意在地上打個滾。就
能染一身的黑顆顆的屍水,加上他們本就一身的血跡。一動不動的
混在屍體中,真和死人沒什麼兩樣。另外在風軍之中還確實有真的
屍體,鍾順認爲已經死了的人不可能再站立起來,更不可能再戰鬥
,可是他並不知道,在暗系靈武學中還有一招十分隱秘又詭異、殘
酷的技能,死亡契約。這種技能可以讓死亡的人成爲黑暗之奴,變
成沒有靈魂、沒有思想只能按照施術者的意念進行活動的行屍走肉。死亡契約算走暗系靈武學中非常古老又有違人倫的技能,即便
是許多暗系修靈者對這個技能也從未聽說過,更別說學過了。唐寅會這個技能,但也僅僅使用過一次。這回是他第二次使用。
他站在屍山上。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到寧軍人羣中身罩靈鎧、
手持靈槍、正拼命叫喊的鐘順,擒賊先擒王。唐寅想也未想。直接
以暗影漂移閃到鍾順的身側,手中鐮刀橫向一揮。猛斬鍾順的腰身。
鍾順的靈武不弱。聽側方惡風不善。下意識的豎立手中靈槍招架。當榔哪!鐮刀的鋒芒正斬在靈槍的槍桿上。隨着一聲脆響。火
星子竄起一團。受唐寅這一刀的衝擊。鍾順不由自主地倒退兩步。
同時嘭的一聲,身軀重重撞在崖壁上。
他感覺自己的雙手又麻又痛,尤其是虎口。如針扎似的,握槍的雙手都忍不住直哆嗦。他心中駭然。驚叫道:“什麼人?”
“唐寅!”
唐寅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來,鐮刀櫃地,摩擦地面,發出沙沙的
聲響,他兩隻眼睛閃爍的綠光更盛,彷彿是兩隻綠色的燈泡,在漆黑的峽谷內。讓人看後忍不住一陣陣的發毛。
唐宣?聽司這個名字,鍾順的整個心都爲之一縮。風國的新任君主。對寧國威脅最大的敵人,將軍幹方百計要致其於死地的唐寅
,現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此時鐘順的心情也說不清楚是緊張、
恐懼、敬畏或是興奮,他身子劇烈的哆嗦着。猛然間,他大吼一聲。舉槍就刺。在刺出一槍的同時。他施展出靈武技能,追魂刺。
這就是鍾順對陣暗系修靈者經驗不足的地方,長孫淵宏與唐寅對戰的時候,以他那麼深厚的修爲都不願意使用靈武技能,因爲暗
系修靈者的暗影漂移太詭道。對其使用技能,即浪費自己的靈氣,
又容易遭受對方的反擊。
鍾順現在就犯了這樣的錯誤,他的追魂刺剛剛釋放出來,面前的唐寅就消失不見了,而他的追魂刺還未施展完,唐寅已毫無預兆的在他背後現身,提腿一腳,正中鍾順的後背。
這一腳的分量可不輕,鍾順被踢得嗷的怪叫一聲,身子猛的向前射了出去。撲通!他足足飛出五米多遠才摔落到地上,一頭搶進亂屍之中。他趴在地上。感覺後腰象是撕裂般的疼痛。回手一摸。不僅後腰的靈鎧碎了。就連裡面的鋼甲都陷出一個大四坑。
他轉過身來,坐在地上。連吸數口氣,才把涌到嗓子眼的血水
強嚥下去。鍾順還想爬起來再戰,唐寅跨前上步,鐮刀向前一探。抵住鍾順的脖子,冷笑着幽聲說道:“閣下如果下令全軍投降,我可以饒你性命,如若不然。這裡將是你的葬身之地!”
鍾順先是一驚。緊接着肩膀顫動,哈哈狂笑起來,咬牙說道:
“唐寅,寧國只有戰死沙場的將士,沒有貪生怕死的鼠輩!想讓我
們放棄抵抗。簡單。只要你能把我們統統殺光!”說話之間,他手
中的靈槍揮動,將抵到自己脖前的鐮刀打開。接着從地上蹦起,對
準唐寅連刺數槍。
“哼!”唐寅嗤笑一聲,說道:“既然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說着話。他身子如風中楊柳一般左右擺動。把鍾順刺來的靈槍輕鬆閃開,等到對方前力已盡。後力未足之機。他猛然一晃鐮刀,
黑暗之火附着於刀身之上。緊接着,他一個箭步竄到鍾順近前,揮
刀就是三連斬。
唐寅的出刀又快又狠。幾乎沒有間隔。鍾順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勉強把這三刀接下。不過人也被震的連連退出三大步。未等他把這
口氣緩過來。眼前的唐寅又不見蹤影。正在他心頭一緊之時。背後
有勁風傳來。
鍾順來不及細想,身子向地上一倒,就聽刷的一聲,鐮刀幾乎是貼着他的頭頂橫掃而過。鍾順驚出一身的冷汗,暗道一聲好厲害
的唐寅,難怪將軍會傷到他的手上!若在平時。被唐寅打的如此之狼狽,鍾順早就要撤了,但是現在他不能撤,只能硬着頭皮強挺着。
場上。鍾順已被唐寅的快攻打的只有招架之攻。毫無還手之力。險象還生。異常被動。而下面的寧兵們更慘。人們到現在都不知
道自己遇到的敵人是人還是鬼,若是人。爲何有許多的屍體已腐爛
的露出森森白骨,拖着流淌到體外的腸子還在掩刀作戰?人們心驚膽寒。毫無鬥志可言。戰鬥力也銳減。五千寧軍。戰不敢戰。退不
敢退,不時有人中刀。慘叫着撲倒在地。
峽谷內的戰鬥已全面展開,喊殺之聲在寂靜的深夜中傳出好遠。南北兩側的風軍大營都聽到了喊殺聲。未出意外的。南面的平原
軍、三水軍和北面的天鷹軍、直屬軍再次全體出動。分從南北兩面近寧軍大營。
這早就在長孫淵宏的預料之中。等平原軍和三水軍接近寧軍大
營只剩下五十步之遙時,突然之間,寧營的南門被打開,從裡面轟
隆轟隆衝出數不清的馬車。
這些馬車,每輛都由兩匹戰馬拉着,在馬車上站有兩名寧軍死士,手中持有三米開外的長戟,在馬車的兩側,還分別固定着數把鋼刀,刀刃朝前,寒光閃閃。拉車的戰馬毫無例外,皆是馬尾起火。從後往前燒。身上燒着了。戰馬受驚,無管不顧的向前狂奔。一頭就衝進風軍的人羣裡。發狂的戰馬衝力太大了。受其衝撞的士卒整個人都彈飛出去,撞的骨斷筋折,進入風軍陣營裡,馬車上的寧軍死士不管兩邊。拿
着長戟一個勁的向前猛刺。馬車在一走一過之間。兩側固定的鋼刀輕易便刮到一大片人。
一輛馬車的威力如此。而從寧營奔出來的馬車足有數千輛之多
,遠遠望去,渾身是火的戰馬組成一條長長的火龍,衝入風軍的人
羣中,如入無人之境。受驚的戰馬橫衝直撞。馬車上的鋼刀成了絞
肉機,無數風軍連閃躲的意識都未生出來,就被鋼刀活生生的切成
兩截。
風軍被這突然殺出來的火馬車陣打了個措手不及,也從來沒見
過這樣的戰術。
戰馬那麼寶貴的資源,無論哪國的軍隊都寶貝得很,哪會將其活活燒死?其實寧軍中並沒有這麼多的戰馬。其中大半都是越軍留
下來的。進攻峽谷的時候。越軍也出了不少力。折損許多士卒,當越軍撤走的時候。並沒有把那些戰死士卒的戰馬一併帶走,而是留給了長孫淵宏,希望能助他一臂之力。結果這些戰馬還真被長孫淵
宏用上了。只不過它們的最終下場是要被活活燒死。
渾身起火的戰馬根本不受控制,馬車上的寧兵最終下場也免不
了要車毀人亡,但現在寧軍要突圍,長孫淵宏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只能犧牲一小部分人還保證己方的主力順利脫困。
當起火的馬車衝進風軍陣營的同時,以長孫淵宏爲首的寧軍主
力也從大營裡衝殺出來,藉着馬車衝出來的一條血路。寧軍順勢向
南突圍。
此時風軍陣營已是一片大亂,人喊馬嘶。慘叫聲一片,如果在
長孫淵宏全盛狀態下,他必定會趁此機會殺風軍個片甲不留,可是
現在他連騎馬都是咬牙強技着,哪裡還能作戰?
雖然用犧牲萬餘匹戰馬創造出來的戰機難得。但他也只能傳令
,全軍不可戀戰,速速突圍,向青遠城方向急撤。
現在的寧軍,都是輕裝上陣,不僅多餘的東西沒帶,就連鋼盔
鋼甲都脫掉了。一各個只着麻質的軍衣。甩開兩條腿,如潮水一般
穿過風軍陣營,直向南方逃去。
等蕭慕青和、樑啓好不容易把軍心穩定下來。重整好旗鼓,再
看寧軍。已逃的無影蹤了。
哎呀!樑啓急的連連跺腳,對身邊的舞慕青說道:“上當了!
你我都上當了!看來我們截獲長孫淵宏的書信是真的。越軍確實回
了越國,長孫淵宏也確實是受了重傷。哎呀!你我錯失戰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