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青吳廣進攻小夏,明面佯攻,以拋石機和破城弩不分晝夜的騷擾寧軍,而暗中藉着河東地區土地鬆軟的條件秘挖地道,準備偷偷潛入小夏城內。
另一邊,樑啓和上官元讓所統帥的三水軍也已抵達豐城。豐城和小夏的規模一樣,大小差不多,三水軍剛到豐城城下,早已按耐不住的上官元讓便向樑啓請纓,要求出戰。
樑啓也不攔他,而且想攔也攔不住,他派給上官元讓三千精銳,任由他出戰,自己則指揮三水軍在豐城外安營紮寨。且說上官元讓,率領着三千精壯的三水軍來到豐城城前,討敵罵陣。
豐城十萬寧軍的統帥嚴責早已上到城頭,見一名風將在城門前騎着高頭大馬,耀武揚威的來回徘徊,嘴巴還不乾淨,罵聲不絕,他心中暗氣,冷笑了一聲,側頭問道:“哪位將軍願取敵將首級?”
“末將願往!”嚴責話音剛落,麾下的衆部將一下子站出來十多號人,都要出戰。嚴責得意的一笑,說道:“杜超將軍出戰迎敵,劉市將軍隨後壓陣!”
“末將遵命!”被點到名字的杜超、劉市二將連猶豫都未猶豫,插手領命,轉身下了城牆,跳上戰馬,帶上三千寧軍就殺出城來。
杜超也算是驍勇善戰的猛將,靈武霸道,技能純熟,對戰的經驗也豐富。出了城門,他片刻都未耽擱,催馬衝到上官元讓近前,舞了舞手中的大刀,高聲喊道:“大爺刀下不死無名之輩,來將通名!”
呦,好大的口氣啊!上官元讓斜眼打量杜超幾下,剛要說話,又把嘴巴閉上了,他本想報出自己的名字,但又怕沒等動手就把對方嚇死,他嘿嘿怪笑一聲,突然間催促戰馬,直奔杜超衝去,與此同時,手中的三尖兩刃刀也高高舉起。
想不到這名黑糊糊的風將連名字都沒報就突然出手,而且對方戰馬的速度極快,簡直就象閃電一般,瞬間就到自己眼前,杜超心中一顫,連兵之靈化都未來得及完成,只能使盡全力的橫刀招架。
他以爲對手是要一刀劈下來,哪知上官元讓的舉刀只聲張虛勢罷了,是虛招,就在兩匹戰馬的馬頭要交錯而過的瞬間,上官元讓突然變劈爲刺,一刀直捅杜超的前胸。
這個變招太快也太出人意料了,上官元讓自身的出刀再借助戰馬的慣性,其刀勢已快的超出人的目力,杜超纔剛剛釋放出靈氣,想要完成靈鎧化,可是靈氣只散出到體外,還沒有凝聚成形,三尖兩刃刀已直接把他刺了個透心涼。
撲!
隨着一聲悶響,杜超慘叫一聲,翻身跌下戰馬,落地後,四肢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在後面觀望壓陣的劉市連出手搶救的機會都沒有,杜超已被人挑於馬下。
“啊——”劉市驚叫出聲,眼睜睜看着同袍兄弟慘死兩軍陣前,他悲憤交加,直氣的肝膽欲裂,揮動手中銀槍,兵之靈化與靈鎧化同時完成,隨後催馬前衝,大吼道:“好個卑鄙無恥的風賊,趁人不備,算什麼本事?你償命來!”
劉市如瘋了一般衝殺到上官元讓附近,人未到,追魂刺已先釋放出來,只見漫天的靈刺皆奔上官元讓這一點飛射過去。上官元讓哪裡會把這樣的技能放在眼裡,他隨手揮刀,靈亂·風生出,將對手的追魂刺輕易化解,就在二人雙馬錯鐙之時,他反手一刀,回削劉市的後腦。劉市反應也快,將靈槍向身後一背,以槍桿硬接對方這刀。如果換成是普通對手,這刀就被他擋下了,但他的對手是上官元讓,他的重刀又哪是那麼好接的。
耳輪中就聽“噹啷啷”一聲刺耳的金鳴聲,再看劉市,整個人從戰馬上向前彈飛出去,足足摔出五米多遠才落到地上,手中的靈槍也被震飛出好遠。他感覺自己剛纔接下的不是一刀,更象是在格擋一隻龐然大物的怪獸,其力道彷彿有千斤之重。
他趴伏在地上,還未緩過這口氣,上官元讓已撥馬跑過來,停在劉市的面前,手中刀向下一落,抵住劉市的脖子。他擡起頭來,仰望城頭上以嚴責爲首的寧將,傲然說道:“難道爾等只能派出蝦兵蟹將前來送死?如此鼠輩,給大爺祭刀都不配!”說話之間,他稍微將三尖兩刃刀擡起一些,接着用力向下一拍,就聽啪的一聲脆響,三尖兩刃刀的刀面正拍在劉市的後腦,後者頭上的靈鎧應聲而脆,連帶着,整個腦袋也被拍了個稀巴爛,鮮血、腦漿噴射滿地。
譁——這時候,整個豐城城頭一片譁然,不僅寧軍將士們嚇的臉色劇變,就連嚴責都忍不住倒吸口涼氣,這員風將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如此厲害,己方兩員大將連一個回合都沒走過去就雙雙斃於對方的刀下,這……這也太恐怖了!
嚴責的額頭不自覺地流下噓汗,環視左右,沒敢問誰還願出去迎敵,而是問道:“諸位將軍,這……這名風將是誰?”
衆將們面面相覷,都未答話,對方始終沒有報出姓名,他們哪裡知道此人是誰啊?這時,王懿眉頭緊鎖,面色凝重地幽幽說道:“此將使的是三尖兩刃刀,又厲害異常,恐怕……他就是風國第一猛將——上官元讓!”
聽聞上官元讓這四個字,嚴責連同麾下的部將們紛紛倒吸口涼氣,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路,他們雖然沒見過上官元讓本人,但對其事蹟聽過的太多了,戰無敵如何?在寧國已是前三的靈武高手,可戰無敵都不是上官元讓的對手,可見其人的靈武之霸道。
面對來攻城的風軍,嚴責本還信心十足,現在聽聞上官元讓在城外,底氣頓失,他顫聲說道:“王老將軍,上官元讓可遠非我等能敵,現在他來攻我豐城,我等當如何應對啊?”
王懿暗歎口氣,現在這仗已沒法再打了,既然上官元讓在城外,己方出去多少人就得死多少,他正色說道:“將軍,趕快下令,緊閉城門,我等只能依仗豐城的城防堅守,絕不能與敵力拼!”
“對、對、對!老將軍所言極是!”嚴責連連點頭,立刻傳令,四門緊閉,所有將士,做好堅守城池的準備。
寧軍不再派將迎戰,而是緊閉城門,擺出一副龜縮死守的架勢,上官元讓又叫罵了一會,見寧軍並不爲所動,他也只好收兵回營。
這時候,三水軍的大營還沒有寨好,樑啓正在軍中指揮,見上官元讓回來了,他立刻迎上前去,笑道:“我軍旗開得勝,連斃寧軍兩員大將,大壯我軍士氣,元讓將軍實在是辛苦了!”
上官元讓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脾氣暴躁,喜怒無常,說翻臉就翻臉,除了唐寅和他的三個兄弟之外又任誰都不放在眼裡,樑啓倒是早已摸透上官元讓的個性,知道說什麼樣的話能最合他的心思,他也算是風軍中少數幾個能與上官元讓相處融洽的人之一。也正因爲這一點,唐寅才放心把上官元讓派到三水軍這邊來。
“哈哈!”聽聞樑啓的話,上官元讓得意的仰面而笑,隨後他又惋惜地搖搖頭,嘟囔道:“實在可惜,只殺了區區兩員寧將,對方就不敢露頭了……樑將軍,咱們現在就趕快攻城吧!”
樑啓微微一笑,說道:“不急!我軍剛剛抵達豐城,元讓將軍不累,但下面的將士們可受不了,先休整一段時間再攻也不遲!”
上官元讓點點頭,道:“也對,我倒是沒什麼,下面的兄弟們可能不行。”
樑啓在與上官元讓交談的時候,心裡也在不停的思索破敵之策,他所帶的三水軍只有十萬這麼多,死一個就少一個,如果想在接下來的推進中能有所作爲,此時就必須得減少傷亡。兵法有云,三倍於敵放可強攻城邑,己方目前兵力十萬,敵人也是十萬,強攻肯定不行,要怎樣才能在己方損失不大的情況下奪取豐城呢?樑啓這時可動了腦筋,眼珠轉來轉去,最後又落回到上官元讓的身上。
若想破敵,就得引敵出城,現在敵人已知元讓在軍中,斷不敢出城……想到這裡,樑啓衝上官元讓一笑,說道:“元讓將軍,我有一計,需要你的配合!”
“啊?”上官元讓一怔,說道:“需要我配合什麼?”
粱啓笑呵呵地靠近上官元讓,在其耳邊低聲細語。
剛開始上官元讓還興奮的連連點頭,可過了一會,他的臉色沉下來,怒聲喝道:“我乃堂堂的風國上將軍,豈會傷於鼠輩之手?”
樑啓正色說道:“若不這樣做,寧軍豈能出城迎戰?敵若死守,我軍實難取勝,爲了大局,元讓將軍難道就不肯犧牲一下嗎?只有敵人出了城……”說着,他的話聲越來越小,上官元讓的臉色也漸漸舒緩。
等樑啓說完,上官元讓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深吸口氣,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好吧,我就再聽你一次,這回你可別再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