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安膝彎受到重踢,身子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他掙扎着還小站起來,左右的侍衛一擁而上,將他硬按在地上。
“唐寅,你身爲臣子,卻以下犯上,舉兵造反,你現在不用得意,最後你會不得好死!”毛安雖然是被按在地上,但嘴巴可沒有閒着,破口大罵。
“哈哈!”唐寅大笑,說道:“沒錯,我是臣子,不過我是風臣,而不是什麼鵬臣,我也從來沒有承認過鍾天這個君王,何謂以下犯上、舉兵造反?我是在討伐篡國逆賊!倒是你,毛安,助紂爲虐,死不足惜,至今還不知悔改,大言不慚,我留你何用!”數着話,他把手一揮,喝問道:“刀斧何在?“
“在!“隨着答應聲,兩名手持鬼頭大砍刀的漢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寵着唐寅躬身施禮。
唐寅說道:“把毛安推出去,殺!”
“是!”兩名刀斧手乾脆答應一聲,託着毛安就向外走。毛安早就預料到自己的性命難保了,這時候他也不求活命,衝着唐寅怒吼道:“唐寅,我先走一步,在黃泉路上等你,哈哈……可恨那敵強未聽我的注意,不然爾等豈能攻下翼城……”
看着毛安被兩名刀斧手拖到大張的門口,一人拉着他的頭,另一人舉起鬼頭刀就要砍下去,邱真急忙追到帳門口,說道:“等一下!”說完話,他又快回到帳內,對唐寅說道:‘大人,這個毛安善於謀略,又會治兵,不如留下來,收爲己用……“
未等他把話說完,唐寅猛的一拍帥案,虎目睜圓,打斷道:“此人可惡至極,別說他終於鍾天,即使他有心投靠與我,我也堅決不留!“
“大人啊……“邱真皺着眉頭,還想勸見,但唐寅將頭一篇,不再看他,對着帳外的刀斧手喝道:“殺!你們還等什麼?”
“是!”持刀的刀斧手看眼邱真,又瞧瞧唐寅,不敢再耽擱,急忙把鬼頭刀舉起,對準毛安的脖子,惡狠狠的砍下去。偷天
撲哧!
隨着刀光閃過,毛安的腦袋應聲落地,咕嚕出好遠,滿腔的鮮血噴射而出,好像一道紅色的賁泉。
眼睜睜看着毛安人頭落地,唐寅的怒火認爲平息,又問古越到:“毛安的家人可在城內?“
“是的!大人!”古越點頭應道。
“一併處死,一個不留!”唐寅語氣陰冷如冰。
“明白!”古越拱手領命。
隨後,唐寅又轉目看向面如土色的盧青峰。
盧青峰身爲武將,本不是怕死之人,但此時卻心頭直顫,臉色難看。毛安斷頭的屍體就在大張門口,要說心裡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那絕對是騙人的。他對上唐寅的目光,深吸口氣,主動說道:“唐大人把在下也一併處死吧!”
唐寅輕笑一聲,歪着腦袋說道:“聽說你的靈武不錯?”
“不及唐大人!”
“哦?你怎麼知道?”
“我和唐大人在城內已經交過手了!”
“哦!原來是你!”直到此時,唐寅才弄清楚,眼前的這個盧青峰就是在城內和自己交手的那麼鵬將。
正如麾下的兄弟們所說,此人的靈武確實不錯。他幽幽說道:“鍾天是逆臣賊子,弒君篡位,其心可憎,其人可誅,我惜你一身的靈武修爲,若你肯投於我的麾下,不僅不會治你的罪,還會加封你的官職,若你執迷不悟,你也看到了,毛安就是前車之鑑,何去何從,你自己決定吧!”
盧青峰和毛安都是鍾天的心腹,但唐寅對他二人的態度卻大相徑庭,處死毛安,他一點都沒猶豫,連邱真相勸都未聽,而對盧青峰,即便沒人來勸,他也有招收之意,由此也能看出來,唐寅是從骨子裡重武輕文。
聽完唐寅的話,盧青峰心有感觸,不過讓他背棄鍾天改投唐寅,這種事他也做不出來。他拱手說道:“在下多謝唐大人的厚愛,但一將不侍二主,還望唐大人能給在下一個痛快,只求唐大人不牽連我的家人,在下就已感激不盡了!”
“若是我肯放你走呢?”唐寅直勾勾地看着他。
“那在下會回鹽城,向君上負荊請罪。”言下之意,即便唐寅把他放了,他還是會回去爲鍾天賣命。
唉!唐寅暗歎口氣,此人倒真稱得上是個忠義之士,只可惜,與自己道不同。他沉默了片刻,舉目看看大帳內的其他人,邱真、古越等人也都在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唐寅把那麼有才華的毛安說處死就處死了,如何處置這個盧青峰,衆人也都很想看看。
反覆思量過後,唐寅擡起手來,在空中停頓片刻,隨即向下猛的一揮,說道:“殺!”
象盧青峰這樣的人,既然不能收爲己用,就必須得處死。
隨着唐寅的命令,刀斧手入帳,將盧青峰也拖到帳外,手起刀落,將盧青峰的腦袋也砍了下來。
唐寅又面無表情地對古越說道:“盧青峰的家人也不能留,統統殺掉!”
古越一愣,雖然唐寅剛纔沒有答應盧青峰留下他的家人,但卻已表現出惜才之意,怎麼還要處死他的家人?
見他面露迷惑,唐寅幽幽說道:“斬草,就得除根!”既然已開殺戒,就必須一殺到底,清除掉日後可能會對自己不利的潛在威脅。唐寅不是什麼善人,剛好相反,他的手段一向陰狠毒辣,不留餘地。
“屬下明白了!”古越躬身施禮。
在直屬軍攻佔冀城之後,唐寅是沒有屠城,但卻對城內的兵將展開大規模的殺戮,尤其是對將領和官員們,不僅全部處死,而且還要滅族,法場上屍體疊羅,血流成河,單單是人頭都堆積成了小山。
唐寅鐵血又兇狠的手段在一定程度上起到殺雞敬猴的作用。
冀城周邊的村鎮,不用唐寅舉兵去攻,其官員已紛紛主動前來,向唐寅投降,並做出保證,願離棄鍾天,繼續效忠於大風。而下面的百姓們因爲沒有受到風軍的騷擾和殺戮,對風軍的態度也大爲改觀,即使稱不上支持,但也沒有先前那麼深的防範之意。
直屬軍在冀城整整休息一天,隨後唐寅下令,繼續南下,進入寶青縣,直取樂湖郡的郡城,西百城。
當唐寅統帥的直屬軍*近西百城的時候,另外兩路大軍,平原軍和赤峰軍也進展順利,由東西兩側插向西百城,與以唐寅爲的直屬軍呈包夾之勢,對西百城展開合圍。
天淵軍主力進入樂湖郡作戰,勢如破竹,一路南下,即將對西百城展開圍攻,而另一邊以樑啓和上官元爲的十三萬水軍則遠
沒有這麼順利,並非是遇到敵軍的阻擊,而是杜基境內的路太難走了。
茫茫的大漠,即便是有馬有駱駝都難行,何況是十萬的行軍
,路程艱難,上下將士無不疲憊不堪。
自進入大漠的第二天,便6續有中暑的士卒出現,剛開始只是病倒十幾二十個,可沒過數日,病倒的士卒開始大批量的增加,
本來軍中的物資就夠繁重了,現在又要帶上這許多的病號,負擔加倍。
更要命的是,來時候誰都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軍中藥品不足,病倒的士卒得不到救治,許多人由小病變成重病,最後活活病死在軍中。
因爲沙漠炎熱,屍體無法長期保存,只能在沙漠中就地掩埋,
開始時,還能把屍體規規整整地埋好,並做好記號,可是後來隨着病死的士卒越來越多,根本就埋不過來。
除此之外,沙漠中隱藏的沙流也是對大軍威脅最大的因素之一。表面上看去,地面上都是沙地,可是人一走到上面,立刻就會陷進去,旁人拉也就罷了,若是上前營救,也會一併陷入其中,死於非命。
在沙漠行軍的艱辛巢湖想象,顯貴出身,高高在上的樑啓這時候倒是表現出親兵的一面,他把自己的馬車讓出來,給病倒的將士們乘坐,甚至連他的戰馬也讓出來,做拉運輜重之用,他和下面普通士卒一樣,步行前進。
能與士卒們同甘苦,共患難的將軍怎麼可能會不受士卒們的愛護。樑啓的舉動,令將士們感動萬分,同時也產生出強大的凝聚力,使三水軍在如此艱苦又兇險的環境下仍然寧而不散,士氣高漲。
在沙漠中足足苦行了十天,十萬水軍將士纔算是行出了大漠,接近到杜墓、風、寧三國大的交界處。此時再清點人數,三水軍減員人數達到三千有餘,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走一路仍一路的屍體。
三國的交接處是荒山野嶺,想從這裡去往潼門,路程是不遠,但必須得穿過眼前的連綿山脈,其中根本無路可走,只能自行開路。這時候上官元讓向樑啓建議,全軍駐紮休息,好好調整一番在行軍,畢竟下面的將士們太累了。
可樑啓搖頭表示反對,兵貴神,耽擱不得,而且將士在行軍的過程中最怕的就是中途休整,導致氣勢衰竭,必須得一鼓作氣,抵達目的地。
聽完樑啓的話,上官元讓苦笑。己方大軍剛剛走出沙漠,又要進入窮山惡水之中,就算最終能順利抵達潼門,也成疲憊之師,如何還能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