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凌鵬所言是真的,那這可是個好機會,容不得耽擱。在上官元讓的命令下,左右的風軍士卒一擁而上,有人迫凌鵬吃下散靈丹,有人拿出繩子其捆牢牢捆綁住,然後押向唐寅的軍帳。
上官元讓和邵陽都有跟隨前往,沈智宸倒是沒有去,擔心寧軍還有下一步的偷襲行動,他留在北城,一邊指揮人力加強己方的防禦,一邊又令麾下的士卒繼續在營中鬧騰,讓外面的寧軍以爲城內還在發生戰鬥。
很快,上官元讓和邵陽就已押着凌鵬來到唐寅的大帳外,剛要往裡近,就被門口的侍衛隊長攔阻住。上官元讓瞪起眼睛,凝聲問道:“幹什麼?”
侍衛隊長滿面乾笑地衝着他拱拱手,說道:“元讓將軍,現在大人在休息,有什麼事情還是等到天亮再說吧!”
“軍情緊急,豈能等到天亮!你讓開!”平時上官元讓進出唐寅的營帳根本無人攔阻,不知道今晚侍衛吃錯了什麼藥,竟然攔起他的去路。
侍衛隊長也是有苦難言,唐寅和上官元讓的關係他自然瞭解,不過現在的情況不對,唐寅正和寧軍被俘的女將在牀丶上,這事若是傳出去,不僅有損唐寅的名聲,對整個天淵軍的聲望也是有影響的。
見他擋在門口叱牙咧嘴,也不知道在尋思些什麼,上官元讓哪有時間和他乾耗,伸手一推侍衛隊長的肩膀,氣呼呼嘟囔道:“你給我讓開吧!”
他雖然沒用太大的力氣,但侍衛隊長也承受不了,啊啊怪叫兩聲,身子踉踉蹌蹌橫着退出好幾步。上官元讓也趁機大步流星闖入帳內。
進來後,看到縮在營帳角落地抱成一團的金磊和沈翠靈,上官元讓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腳步未停,繼續向屏風後面走去。
剛繞過屏風,他便看到了地上的屍體以及躺在牀丶上全身的唐寅和蔡又菱。此時唐寅聽聞動靜,已經坐了起來,而一旁的蔡又菱早已筋疲力盡的昏睡過去。
難怪今晚侍衛隊長反常的不讓自己進來,原來是因爲這個!上官元讓明白過來,可也沒往心裡去,他走到牀邊,對唐寅說道:“大人,今晚有寧將偷偷潛入北城,現在已被我等抓獲!”
看着上官元讓毫不避諱大刺刺的站在牀邊一本正經的向自己彙報着北城剛剛發生的敵情,唐寅暗暗嘆口氣,抓起被單,信手一揮,先將蔡又菱一絲不掛的身子蓋住,然後他裸地站起身形,問道:“敵人有多少?”
“不到二十,被我殺掉幾個,其餘的都讓我打傷了,另外,敵人的頭目已被我和邵陽將軍帶來,現就在帳外!”上官元讓語氣急促地說道,同是彎下腰身,將唐寅散落的地上的衣服揀起,遞交給他。
“殺掉就好,帶來做甚?!”唐寅嘟囔一句,接過衣褲,快速地穿起。
“此人有重要的軍情……”說着,上官元讓將凌鵬的話轉告給唐寅。
唐寅聽後,“哦?”了一聲,若此事是真,那確實是個好機會。他眼珠轉了轉,點點頭,說道:“帶他進帳!”
“是!大人!”上官元讓答應一聲,轉身向外走去。從近來到離開,他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問,他也不在意這些,而且這是唐寅的私事,若他想說,自然會私下裡找他聊,若唐寅不想說,他再追問就太討人厭了。
上官元讓雖然性格衝動火暴了一些,但他也有與衆不同的地方,唐寅之所以喜歡他,當然也不僅僅是因爲他那一身出類拔萃的靈武。
時間不長,唐寅已穿帶整齊,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凌鵬,他沒有馬上理會他,而是伸手把站在門口的侍衛隊長叫了過來,在他耳邊低聲細語,讓他立刻去找蘇夜蕾。他和蔡又菱在牀丶上‘翻滾’了那麼久,他倒沒什麼,但蔡又菱身上難免會有擦傷,他找蘇夜蕾過來爲蔡又菱處理一下。
自己失控,對蔡又菱來個霸王硬上弓,唐寅也是沒有預料到的,更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已與張楚訂婚又關係那麼親密的蔡又菱竟然還是處……
唐寅甩了甩頭腦,拋開腦中的雜念,目光落在凌鵬身上,他眼睛微微一眯,含笑問道:“閣下是寧軍中的將領?”
“是……是的……唐大人……”凌鵬再笨,此時也知道眼前站着這個年穿銀白錦緞便裝的青年就是天淵郡的郡首,四十多萬天淵軍的首領,唐寅。
“你說,寧軍在北城外埋伏了二萬精兵做你們的接應?”
“是的!”
“我如何相信你的話?”
“大人,小人現在絕不敢妄言欺騙大人……”
沒等他說完,唐寅已連連搖頭,笑眯眯地走到他的近前,幽幽說道:“人心隔肚皮,你心裡怎麼想的,光憑嘴說我是不會相信的。”
“那大人的意思是……”
唐寅伸出手掌,毫無預兆,只聽呼的一聲,他的掌心燃燒起洶洶的黑暗之火,黑火就夠怪異了,而其中藍色的火心更顯得詭異,他慢悠悠地說道:“把你的心給我,我就相信了!”說着話,還沒等凌鵬反應過來,唐寅的手掌已按到他的頭頂上。
別說現在凌鵬沒有靈鎧護體,即使有靈鎧保護,以他的修爲,靈鎧也得被黑暗之火燒化。隨着忽的一聲風響,黑暗之火由凌鵬的頭頂瞬間覆蓋了他的全身,後者仰面翻倒,躺在地上來回滾動,可惜,黑暗之火是壓不滅的。
只頃刻之間,凌鵬就沒了動靜,身體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單從外面上看,沒有傷口,也沒有任何的燒傷,但人卻已經絕氣身亡,雙目大張,瞳孔和皮膚都變成毫無光澤的死灰色。
無論到什麼時候,唐寅的黑暗之火都會給身邊的人帶來極大的震撼,衆人雖然在戰場上不僅一次見過唐寅使用黑暗之火,但此時此刻還是不由自主地被其詭異和威力震懾住,看着地上的屍體怔怔發呆,半晌回不過神來。
以靈魂燃燒吸食掉凌鵬的靈魂和體內精華,唐寅站在原地,閉着眼睛,停頓了片刻,然後衝着上官元讓和邵陽點點頭,說道:“此人所言不假,北城外確實埋伏有寧軍的兩萬精兵。戰無雙這個卑鄙小人,言而無信,表面上答應了我們的條件,實際卻在暗中密謀,想暗算我軍,是可忍孰不可忍!元讓、邵陽,你二人隨我出城殺敵!”
“是!大人!”
上官元讓和邵陽雙雙拱手領令,跟隨唐寅,出了大帳,直奔北城。
此時北城的風軍營地仍在人喊馬嘶,好不熱鬧,等唐寅等人趕來後,沈智宸立刻迎上前來,拱手施禮,說道:“大人!”
唐寅向營地望了望,沒有看到敵軍,只是己方士卒站起原地幹喊,他疑問道:“沈將軍,這是怎麼回事?”
沈智宸一笑,說道:“大人,我怕城裡安靜下來會讓城外埋伏的寧軍起疑,所以就讓士卒們繼續鬧下去,好迷惑城外的寧軍,讓他們以爲城內還在發生戰鬥,以此來拖住對方!”
“哦!”唐寅應了一聲,讚道一聲聰明,他眼珠轉了轉,叫來上官元讓和邵陽,說道:“我以分身化成寧將的模樣,先從城牆跳出去,與埋伏在城外的寧軍匯合,找機會幹掉敵軍的兩名主將。等我出去後,你們率衆從城門出城,裝做追殺我的模樣即可!”
“是!”上官元讓和邵陽答應一聲,後者又問道:“大人,我們率多少兄弟出城爲好?”
“五千足矣!”唐寅含笑回了一句,然後下了戰馬,快步向城牆那邊走去。
上官元讓和邵陽按照唐寅的意思,率領五千風軍,齊齊聚在城門處,做好準備,憋足力氣,只等唐寅出城,他們再一齊衝殺出去。
且說唐寅這邊。
他分化出暗影分身,走動之間,分身的體形和外貌齊齊發生變化,只眨眼工夫,就化成一名身罩黑色靈鎧的靈戰士。他假裝在前面跑,沈智宸率領衆多風軍在後追殺,很快就衝到城頭之上。
在城牆上,唐寅還特意耽擱了一會,與風軍們展開交戰,打倒數人後,象是已被風軍得手忙腳亂,倉促之間,他抽身從高高的城牆上直接蹦了下來。
耳輪中只聽咚的一聲重物砸地的悶響,緊接着,城頭上的風軍紛紛高喊道:“敵人跑了!敵人跳城跑了!”“追!快追!”“放箭、放箭!”
一時間,城頭上亂成了一團。
落地後的暗影分身在城根底下緩了好一陣子,才一瘸一拐的向龍興和鄧南埋伏的草地中飛奔跑去,同時還連聲大喊道:“龍將軍、鄧將軍,快來救我——”
它此時慌張如驚弓之鳥的模樣倒是和凌鵬一模一樣。
埋伏在草地中的龍興和鄧南二人早就聽到金華城裡的混亂聲和喊殺聲,只是兩人一直按兵未動,凌鵬潛入城內暴形跡,他倆想救也救不了,畢竟他們手下只有二萬人,草率衝殺出去,別說衝入城內,估計沒到城前就得被風軍射殺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