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約成功簽訂。夏丞昕伸出代表友誼的右手,說:“瞿董事,謝謝您!合作愉快!我還有事,不妨礙大家了。”
“不客氣!”他站起身,欲送夏丞昕出門。
夏丞昕撥動輪椅,經過何弈天身前,停下,微笑說:“先生剛纔的質疑也很有道理,蘭亭語未來誰掌大權我會跟華總裁好好詳談。”她嘆了口氣,又說:“先生真是越看眼熟,很像蘭亭語裡某位資深的股東。”說完,跟傅智斌離開那個會議室。
這場簽約親述要比想象中順利,剩下的都是後期工作。
回到醫院,她親自把夾着合同跟股權讓渡書的黑色文件夾放在華偉寧病*旁的櫃面,對着沉睡的華偉寧笑着說:“我做到了,你也不可以睡太久,我可以幫你搶住失去的時間,但剩下的事情我不會幫你處理的。我還等着你第二份禮物。”
“丞昕,他會的!你也累了,回去自己的房間躺着睡一覺吧。”唐沐俊勸諭着說。
“我要在這裡等他醒來,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我。”夏丞昕倔強地說。
“聽話,你這幾天忙裡忙外又加快復健速度,睡覺又沒躺着,對舊傷根本就是百害而無一利。很難得能自己什麼都不扶可以站得起來,不會又想一輩子坐輪椅吧?”唐沐俊對她循循善誘。
“對,而且陳總大概傍晚就到,你要用最佳狀態跟她彙報情況。”傅智斌撫撫她的肩,“放心,他醒了我們第一時間告訴你。”
“嗯!”她輕輕地點點頭。當她轉過輪椅一霎,眼角瞄到了希望。昏睡的男子把右手舉至額上。緊閉的雙眼伏動,可見眼球在眼眶子裡打轉。
夏丞昕激動得又轉回去,高興得說不出話。她喜悅的眼神裡帶着感動的淚光,冰冷的雙手握起他的右手,說:“偉寧,你醒了?快叫醫生!”
然而華偉寧淡淡的話卻讓兩人停住了雙腿,他淡淡問:“這是哪?你抓住我的手幹嘛?蕾紫呢?”
夏丞昕的臉霎那泛青。運動神經像霎那在臺北三月冷雨裡凍僵了一樣,倏的鬆開了雙手。唐沐俊察覺不對勁,拉着正要出去叫醫生的傅智斌,說:“看看,不對勁
。”
“偉寧,你說什麼?這裡是醫院啊。”夏丞昕放開他的手,疑惑不解問:“我是夏丞昕,爲什麼不能握你的手?”
“這是醫院又怎樣?誰不知道你是夏丞昕?你是得天獨厚的公主又怎樣?我喜歡誰你很清楚,你不是說束縛對我來說沒有任何作用嗎?還纏着我幹嘛?”醒來的華偉寧思緒完全混亂,變回了無知的太子爺。
“是啊,我很清楚,真是一廂情願!”夏丞昕忍着淚水與顫抖,冷眼盯着她,抓起*頭櫃上的黑色文件夾,“反正你也只是皮外傷!”把夾子狠狠往華偉寧胸前一摔,“看清楚這些是什麼?如果你看完以後不同意,可以通過法律途徑把它們連同我一起解決掉。需要什麼結果,你決定。”說罷,含淚轉過輪椅離開病房。
剛出門口,碰到了護士,不忘微笑提醒,說:“裡面的病人醒了,請醫生來一下。”
“你能告訴我爲什麼坐着輪椅嗎?”華偉寧弱弱地問了句話。
“當然是受了重傷才坐輪椅,但我爲什麼要對一個不會在乎自己的人說出自己傷在哪裡?”她無力的回答道。
說完,撥動輪子咬着嘴脣,往自己病房方向走。
“我去看看她,你在這裡看着。”見醫生已經來,唐沐俊拍拍傅智斌的肩膀,示意分工,快步追出去。
見她直奔陽臺停下,唐沐俊跟上,站在她身旁停下腳,一語不發。
夏丞昕哽咽道:“我很累!前幾分鐘我都一樣認爲愛不會累,可是突然我又累了。”說罷,眼淚隨之滴在衣服上。
“哭吧!”唐沐俊把她的頭摟到腰邊。
她搖搖頭,說:“不行,我要去睡覺,睡覺了就什麼都不會想了。”說罷,又轉回房間內,衝動的她欲要自己爬上病*。
眼看就要摔着了,唐沐俊立刻從後抓緊她的雙肩:“我扶你,慢點!”
“你讓我自己來吧。”她邊扶着*邊站起,邊自言自語,說:“早知道讓他太成熟會讓他發生意外,早知道會這樣意外失去,三個多月前,就應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讓他幼稚下去。”
“躺好,不要這
樣想,腦部創傷,記憶混亂是難免的,說不定他很快就會想起來了。”唐沐俊幫她蓋好被子,“相信他醒來,你成功了,何不再相信他一次,他會爲你做到?”
而另一邊,華偉寧檢查完,只是腦部受過劇烈震動,導致記憶短暫的混亂。他艱辛地坐起來,翻開文件夾,看到裡面的內容,頭痛欲裂,問:“學長,這是怎麼回事?”
“發展合同是你籌備了三個星期的東西,股權讓渡,大概是四天前你來到這裡給夏小姐簽下的吧。夏小姐已經坐了快半年的輪椅,蕾紫因爲蓄意傷人等原因入獄也過了好幾個月,這些事是什麼原因,我不相信你腦海裡一點碎片都沒有。”傅智斌顰眉說。
“你說的,我好像只有個印象,但都很模糊。”華偉寧一臉痛苦地說。
“你不要急,冷靜點,慢慢來。”
“我冷靜不下來,我看到這些文件以後,只要一眨眼,夏丞昕剛纔的每一句話都在我腦裡盤旋。她的一字一詞都給我一種莫名其妙的心酸。”
“我很高興你會有這種感覺。”突然,唐沐俊出現在門外。
“夏小姐沒事吧?”傅智斌緊張問。
“沒事,還不是那股倔勁。明明沒有餘力去完成,明明很需要幫忙,卻非要拒絕援手。連上*休息也差點摔一跤,差一點就撞到下巴了。”唐沐俊的輕描淡寫,華偉寧腦海裡閃過曾在夏丞昕房間裡面的畫面——他曾經也怕她摔傷,緊張抱起她,惜花如命的輕輕放到*鋪上。
華偉寧擠壓着自己的頭顱。沐俊見狀,問:“怎麼了?”
“沒有……你說的事我好像親身經歷過一樣。”
“不要因爲剛纔的事過份強迫自己去想,要慢慢來。”唐沐俊不停緩和着失控的氣氛。
“我做不到。雖然我知道我是無心,不過,我再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她再傷得起,我可痛不起。我雖然記憶混亂,但理性沒有亂。一顆感動愛人的心,瞎的也是能看見的。對沒什麼心計的她來說,把代理髮展合約簽到手,不容易吧?”
唐沐俊頓時露出寬顏,想:沒有傷也沒有感動啊?太戲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