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都給攆了出去，謝運鵬站在空調出風口涼快了一會、徹底消了汗，這才憤憤的掏出電話撥給了付正義，將情況說了一下便道。“你腦袋瓜兒是怎麼長的？怎麼就真能猜的這麼準啊？”
“行政部門嘛，手段無非就是那麼幾個！對付小公司自然是按照上限來處理的，罰單一開、銀行賬戶一封，再不行工商局再吊銷營業執照，還不成那就只好公檢法一起上，沒什麼搞不定的……”
“哎哎哎！你這話說的，怎麼就跟土匪一樣啊？”
將小克洛伊送過來的水果給吃了，摸了摸她的腦袋、打發她去找奶奶玩兒，付正義便笑着道。“怎麼？我說的不對？也就是因爲有你在前面頂着，否則我肯定是悄不吭聲的賺錢就拉倒了，幹嘛要折騰這事兒出來？又招人煩、又招人厭的，仇敵滿天下、還未必能落着個好的……”
謝運鵬道。“哎，那你到底是想幹嘛啊？我可告訴你說啊，老高叫苦了，說全燕京的建築公司可都將咱們當成了攪局的、搗亂的，我聽說還有公司放話出來說，哪個外地建築公司敢進京攬咱們公司的活兒、那就是跟他們爲敵，全面封殺是絕對不會客氣的！”
“銀行貸款燕京是停了，可其他地方都還在搞着呢，從點到面是需要一個藉口、一個契機的，你記得讓老高派人去直轄市、特區和各個省會城市尋摸一下，只要有公開掛牌的市中心的地皮，那就全都統計一下報上來，年底之前咱們也突擊花點錢出去，一百億美元作爲上限，我覺得應該可以撬動五千億以內的住宅和商業地產項目了……”
“停停停！你什麼意思？一百億美金全拿出來買地？”
“對啊，唯運集團想要成爲全國性的房開商，沒有大量的土地儲備可怎麼行？”
謝運鵬愕然。“喂！一百億美元的土地儲備啊，那豈不是還要準備一百五十億美元的配套資金？還有啊，項目部怎麼搭建？監理隊伍怎麼搞？這可不是說掏錢出來就立馬能搞定的事兒啊，我可不想到處跑的啊，我是待在燕京不動窩的！你可千萬別指望把我當二傻子一樣撒出去！門都沒有！”
付正義笑道。“誰敢把你當二傻子啊？你可是最佳頂門槓！缺了你、這事兒可真不敢這麼幹的！你不是還有些哥們弟兄、大院裡的老鐵嗎，有錢的掏錢、沒錢的出人出力出關系，總歸咱們是要團結絕大多數還沒有能夠發展起來的、去跟那些既得利益者分一杯羹……”
謝運鵬徹底懵了。“正義啊，你這攤子一下子鋪這麼大，成不成啊？我怎麼越聽越邪乎啊？”
“資金你甭擔心，人事方面你也放心，給你的任務就是處理檯面兒上的事兒，要不然今天一張一千萬的罰單、明天十張五千萬的罰單，再厚的家底兒也經不起這麼折騰的！”
“成！可問題是現在咱們可是跟上面頂着乾的，物價局這邊都開了罰單了、換個地方難道類似的處罰就不會出現了？”
“得，那我就跟說說具體的，”付正義從桌上拿起煙點了一根起來，整理一下思路便道。“唯知公寓有一半的單位需要用來安頓那些技術專家，剩下的尖峰網絡會所需要一部分，唯知娛樂、影視公司那邊也是需要消化一部分的，有錢的直接買，沒錢的可以跟公司借錢先住進去，我安排黑子過去籌備長期租賃的事兒，其實也就是爲了後面那些地塊的消化，再不行咱們還可以搞零風險、零首付的方式進行銷售，另外就是還可以通過以租養貸、讓那些掏不起首付、但在燕京有穩定工作年輕人們先有個窩，能在這兒安個家下來……”
“你等等、你等等，你讓我先擼一擼啊，”謝運鵬聽的有些暈，坐下來拿出紙筆劃拉了半天才理清了頭緒。“依你說的，唯運集團全款拿地、然後再去找銀行進行抵押貸款，讓那些資質不夠、純粹靠倒賣地皮的先被淘汰出局！然後呢、如果高價售樓這條路走不通，那就以租養貸、先拖着，反正就是一句話，風險呢全都由唯運集團和唯知技術來承擔，未來有了收益、則是由企業內部員工、外來務工的、那些在本地有穩定工作但家底兒不厚的人裝進口袋，那我倒是想要問一問了，你到底是圖什麼呀？”
“我圖什麼？文雅點的說法就是想要爲創建和諧社會貢獻點微薄之力、說的通俗點那就是希望咱們的社會啊能再公平一些！”
謝運鵬怪叫了起來。“哎呦？這麼偉大？”
付正義道。“倒也算不上是什麼偉大，而是覺得有責任、有義務爲社會做點實事兒！你覺得我對財富還有想法嗎？你覺得我還需要宣個誓、入個黨？又或者說我想要棄商從政、謀求更高層次的政治地位？”
謝運鵬想了想覺得倒也是這個理兒，只是他的方式和方法、他還是沒能搞明白，因此也就嚷嚷着要他仔細解釋一下。
“這玩意兒解釋起來可真的挺麻煩的，不過簡單來說那就是因爲國內的資金屬於封閉式運行的，可在貨幣發行量年年激增的情況之下、老百姓想要讓積攢的財富不至於貶值，那就不得不選擇購買房子這唯一的一條路！於是隨着國民經濟的不斷加速、房價也就勢必會水漲船高，若是其中再有誰推波助瀾，再喊出個什麼‘丈母孃經濟’等口號、鬧出點什麼幺蛾子，那這房價總有一天會漲上天的……”
謝運鵬終於醒過味兒來了。“漲上天的話，那買了房的人就賺了、沒買房的就虧大發了，你一直強調的公平是不是還是在說這個？”
“對！沒能力的時候我也只能是發發牢騷，既然現在有能力了、那就自然需要試一試！看能不能真的讓人們分享我們社會進步、時代發展、國家強大所應該享有的福利……”
謝運鵬吧嗒吧嗒嘴，隔了好半天才嘟囔起來。“正義啊，我還是覺得你這是在作！而且還是作大死的那種！”
“我虧的起！最後問你一次，敢不敢跟着我幹吧？贏了、好處不大，輸了，我可告訴你說，真有可能是萬劫不復的……”
謝運鵬本想一口便應下來的，可越是琢磨就越是覺得心寒，最終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我算是明白了！你小子就是在作大死！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