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研究成果？
這算是什麼條件啊？
這不是應理所當然的事兒嗎？
寧灩真的覺的自己有必要告訴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年輕人一些事兒了。“付先生，科研成果的轉化是相當不容易的，尤其是基礎科學這方面的研究成果。想要進行轉化、想要讓研究成果可以爲你帶來利潤，這很可能會是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甚至很多時候都是隻有投入、不會有產出的！這跟商業是不一樣的，不是說你投了多少錢進去、我就能夠保證在什麼時間給你一個什麼樣的研究成果，更不可能保證這樣的研究成果能夠讓你通過轉化、而賺到錢的……”
見她還關心着研究成果轉化的問題，付正義覺得這個學術大拿倒也並非是完全的不食人間煙火，於是便笑了起來道。“試試看吧，反正我也不急着賺錢……”
“付先生！你沒有理解我所說的意思！我是在告訴你，有許多基礎科學的研究、是很難具有商業用途的！雖然我所研究的方向看起來比較容易轉爲商業運用，但也只是理論上有可能而已！我是真的不能保證研究成果就真的具有着商業價值！科學研究是沒有什麼捷徑的，尤其是在這方面進行的投資，風險非常的高……”
見冉穎站在門口衝着自己做了個有急事需要彙報的手勢，付正義便衝着寧灩道。“這樣吧，組建團隊的事兒、你先認真的考慮一下。關於研究成果商業化的問題，咱們找時間再議，好不好？酒莊除了西南角是屬於一個性格孤僻的老伯爵的，其他地方都是可以參觀的……”
這就算是結束了？
寧灩有些茫然的走出了會客室，見她的兩個孩子正在城堡內庭的噴泉雕塑旁嬉鬧着，於是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突然失笑了起來。
自己只是個搞固體物理學基礎研究的，商業化的問題是他這種人該去考慮的。
自己只管專心的研究，也就是了！
久違的恬淡微笑、在寧灩的臉上綻放開來，讓迎着她跑過來的兩個孩子也都開懷大笑了起來。
冉穎進了會客室、將房門給關上這才走向了付正義，將一份剛剛打印出來的文件遞了過去便彙報道。“付總，羅蘭貝爾的獵頭主管彙報說，接洽的結果是相當不錯的，目前有超過了三分之一的專家和學者們意動，但還有一些則希望能夠過去實地考察，又或者是希望讓家屬隨行……”
付正義有些奇怪。“都可以答應啊！又不是沒給他授權？都說了要錢給錢，要待遇給待遇，就算是白花錢將他們邀請過來旅遊一趟，也先把人給搞過來再說啊？”
冉穎苦着臉指着那名單上最上面的那個名字道。“付總，可問題就是這份名單上所有人的家屬出了問題啊！這個人叫安傑麗卡，是烏克蘭第七研究所金屬材料方面的高級研究員，而她的男人則是研究彈道導彈外殼方面的專家！雖然名氣不是非常的大、可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敢去談跳槽的啊！”
見付正義有些懵了，冉穎接着指着名單上的第二個名字。“吶，這個人就更離譜了，他父親是某個遠東實驗室的負責人，研究的方向是航空母艦甲板材料的，難不成你準備成立一個研究航空母艦的研究所？在未來建造一個航母艦隊？”
冉穎話語之中的意味，讓付正義皺起了眉頭。
雖然在執行這個計劃之前，他就想到過可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可沒想到在計劃執行之後所出現的問題，卻遠比他最初所想象的還要麻煩。
這些老毛子，腦回路沒有折轉也就罷了，幹嘛夫妻雙方都是從事研究工作的啊？
就不能一個是家庭婦女、一個是技術專家嗎？
拔出蘿蔔帶出泥啊！
薅羊毛可是要講究技巧的，可千萬不能因爲薅羊毛把牧羊人給惹急了，那可是要出大事兒的！
想到這裡、付正義搖了搖頭，問冉穎羅蘭貝爾的獵頭主管現在是什麼態度？
“他？已經被嚇壞了！連夜從莫斯科撤出來了，目前待在挪威遙控指揮！”
付正義問。“他們的行爲有沒有招惹出麻煩？”
“沒！不過獵頭主管認爲隨着邀請範圍的擴大，可能會引起某些官方機構注意的……”
是羅曼在給自己下套兒？
還是說羅曼的保鏢尤金，搞錯了名單？
怎麼想怎麼覺得事情不妥，付正義拿起手機便撥給了羅曼，詢問他是否知道這種情況？
一聽是這事兒，已經回到英國的羅曼便哈哈大笑了起來。“我親愛的朋友，你真的多慮了！這些人雖然都是高級研究員、甚至是某些方面的專家，但實際上卻是被我的祖國所淘汰的，要麼是因爲年齡、要麼就是因爲其他的事兒，總之他們的去留、根本不被上層所關注。這些只會花錢、卻沒辦法爲我的祖國創造經濟效益的傢伙，尤其是其中非俄裔的，既然能夠拿到出境許可，那也就代表着他們已經失去了職位、失去了工作，不再具有什麼意義了……”
付正義還是有些擔心。“真的不會惹出麻煩？”
“付！放心吧！我可是一個堅定的愛國者！我還是國家杜馬的一員呢，如果尤金所提供的名單出了問題，最麻煩的是我、而不是你！我不可能慫恿涉及國家安全的專家離開我的祖國的，具有戰略意義的專家可都是我的祖國寶貴的財富……”
付正義追問。“你的意思說是，只要是名單上的、都屬於被淘汰、被拋棄的類型？可以隨便挖？”
“呃……雖然這麼說有些過於殘酷，但事實就是如此！這些人已經不被我的祖國所看重，但因爲他們也曾經爲我的祖國做出過一定的貢獻，所以我才覺得讓他們重新擁有一個選擇的機會，是對他們過往貢獻的回饋，希望這樣的禮物能夠被他們所接受、所喜歡……”
心裡面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既然如此，那就別客氣了。
不過穩重起見，付正義還是決定讓獵頭公司分兩步走，先將絕對不會惹出事兒的專家們搞出來，然後再去跟那些身份略有些敏感的專家們展開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