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作惡！你們能做到嗎？”
彼此對視，拉里和謝爾蓋從對方的眼瞳之中所看到的是欣喜，是興奮，是激動，是認可！
最終還是拉里先出聲，給予了肯定的答覆。
“如果，我是說如果，”付正義刻意停頓了片刻，這才繼續道。“有公司希望能夠以高昂的代價、以‘排它’的方式獲得在你們公司網頁上的廣告刊載權，怎麼辦？”
“不！我們會說不！即便對方是行業內最優秀的企業，但壟斷是扼殺創造力的根源，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讓客戶們擁有更多的選擇、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到他們所需要的資訊，而不是一味的去追求利潤最大化！”
付正義點了點頭，敲了下回車鍵、見網頁依然無法打開便說。“ok！還有一個問題，你們準備拿出多少股份、以獲取公司發展的資金？”
“五千萬！百分之十的！”
將拉里所提供的那份數據翻開，付正義搖了搖頭。“你們的網站上線才四個月，即便是按照你們自己的統計數據，目前每天的搜索數量也才只有數千而已，這樣的一個網站就值五億美元？”
沒想到拉里會開出如此驚人的公司估值，謝爾蓋忍不住用腳踢了踢他，提醒他有些事情需要適度！
瞪了謝爾蓋一眼，拉里擡起頭便認真道。“估值的高低並不是特別關鍵的問題，公司的發展潛力纔是最重要的！作爲公司的創始人、也是公司的技術開發人員，我們都不希望公司因爲引入風險投資而有一天會被驅逐，所以估值的問題可以進行評估，但轉讓的股份比例不能提高了！”
付正義舒了口氣，依然用平淡的口吻說。“如果，我依然是在強調這是‘如果’！如果按照目前你們公司網站的自我保護能力，若是你們連續遭受網絡黑客的惡意攻擊，那麼你們爲此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夠確保你們的網站能夠持續且穩定的運行？”
見拉里將目光投向了自己，謝爾蓋猶豫了下才開口說。“我們所使用的是低廉且效率較低方式在發展，若是配備更高級的電腦主機、租用防護能力更加強大的服務器，我們每個月的開銷將會增加三十萬美元……”
“那麼如果你們的網站在未來半年內還是不斷出現類似的故障，那麼除了更換服務器供應商、提升硬件設施、提升防火牆的保護能力，你們還有沒有其他的方式解決這個問題？”
“給我兩到三週的時間，我們的服務器就能夠抵禦類似的惡意攻擊……”
聽出謝爾蓋的信心並不是特別的足，付正義笑了笑便轉向了拉里。“那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有沒有可能有人開發出比你們的軟件更優秀、更適合於目前互聯網發展的在線搜索軟件？”
“不可能！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們採用的算法是經過我們數個月的努力纔開發出來的，就算是有公司全力發展這個項目，沒有三個月的時間，他們也是做不到的！”
“好吧，那麼就按照三個月的時間來計算！你覺得讓雅狐或者是佔據搜索市場42%市場份額的altavista公司進行軟件開發，給他們一千萬美元的報酬，他們是否願意？”
終於明白對方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是想要表達什麼，拉里色變的同時也感覺到了被欺騙，憤然起身。“付！你這樣做可就太無恥了！”
指了指那還不能被打開的網頁，付正義將手壓了壓、等拉里坐下來之後他才繼續。“只要在互聯網上出現過的創意，都是能夠被複制的！雅狐公司正在向着全面化發展，但他們的技術儲備我相信遠比你們公司要強大的多，如果我給雅狐公司一千萬的開發費用、委託他們製作一款類似的軟件，然後再耗費四千萬美元進行推廣，我相信即便是軟件功能方面短時間還達不到你們所開發的軟件效果，但以資本而言、這絕對是一筆非常合算的交易，對不對？”
察覺到主動權正在喪失，拉里猶豫了下便說。“好吧！四千萬美元的注資，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鑑於你們所研發的軟件、我覺得具有着十分廣闊的發展前景，我所接受的是不低於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不等拉里開口、謝爾蓋就嚷了起來。“不行！這太多了！”
“我可以承諾將這部分股權的投票權授予你們來行使，具體的時限可以再磋商，但持股比例不能再少了，爲此我寧願多出些錢、也不想在你們這個公司在到了a輪、b輪、c輪的時候被稀釋股份、喪失可能獲取到的投資收益……”
“四千萬！最多就是百分之三十！在你放棄投票權的同時我們可以讓你獲得下一輪的領投權！公司未來需要繼續融資的時候，你的公司可以在下一輪領投，比例同樣是不低於百分之三十！”
付正義故意哂笑起來。“不不不！文字遊戲我們還是不要玩了，今天的見面本就沒有想過會談到這個地步，若是將律師喊過來，相關的法律問題一定會成爲爭執的焦點，這可跟我們之前愉快且融洽的氣氛不相符！”
“付！三千萬美元、百分之三十的股權轉讓，這是我們能接受的底線，而且爲了杜絕公司創始人因爲不斷注資而有機會讓我們出局，我跟謝爾蓋一定要將公司掌握在手裡，投資人可以享有公司發展所帶來的利潤，但公司絕對不能成爲資本所玩弄的道具！”
拉里的堅定、令坐在一旁的謝爾蓋連連點頭。
見此付正義故作猶豫狀，思索了片刻才笑着開口。“五千萬，百分之四十！如果你們同意我的有限的幾個條件，那麼我就可以接受無投票權的股份！”
“請說！”
“第一，你跟謝爾蓋之中任何一個都不得離開這個公司發展其他事業；第二，今後所有的投資人都必須接受跟我一樣的條件；第三，堅持‘永不作惡’的理念讓公司發展，不能因爲對利潤的渴求而放棄這個原則……”
聽完他所說的這些條件，拉里和謝爾蓋是又驚又喜，雖然還不太明白、爲何對方會對公司的發展前景如此看好，但也明白對方真的沒有掌控公司的想法，只是單純的希望通過公司發展而獲取投資收益。
拉里覺得有些難以理解。“付，你真的可以接受這樣的條件？連董事會成員都不派駐？”
“我希望你們能夠在重大決策之前、告訴我一下，可能我會提些建議，不過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你們的手上！最終的協議在落實之後，雙方都受到法律的約束，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見謝爾蓋已經激動的快要忍不住了，拉里伸出手。“成交！”
將二人送走，付正義立刻撥通了奚美娟的電話，要求她以設立於開曼羣島的【fly國際公司】的名義，派人立刻跟谷歌的創始人進行聯絡，以五千萬美元的代價換取谷歌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爭取在一週內完成相關協議的簽署。
“什麼？搞定了？”
“對！在協議生效之前、必須確保他們不清楚【fly國際公司】跟【fl北美洲風險投資公司】之間的關係！”
記錄下要求，奚美娟這纔有些好奇的詢問爲什麼他能如此簡單的就說服拉里和謝爾蓋？
“其實也很簡單，他們曾經希望以一百萬美元的價格將這個軟件出售給altavista公司，可對方因爲戰略發展佈局的原因而拒絕了，跟着他們找到了雅狐公司、希望能夠達成合作，可大衛同樣將他們拒絕了，所以二人才不得不自己開始發展……”
聽付正義說完情況，奚美娟可就苦笑了起來。“boss！其實有不少軟件公司希望跟雅狐達成合作的，可也許是因爲身價的增長、也許是因爲公司發展的過於順利，楊文元認爲雅狐將會取代微軟成爲全球市值最高、發展潛力最大、註定是會成爲‘偉大’的公司，所以低廉的軟件他都根本沒有興趣……”
“我記得之前他準備耗費數十億美元去購買一個財務報表並不好看的在線廣播公司，這個預案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還在繼續！我跟他談過一次，他依然堅持自己的判斷，他認爲公司一定要全面發展，否則會喪失目前的絕好機會！”
“沒有隻漲不跌的股票！當金融市場的嚴冬來臨之前、誰都不清楚嚴冬會持續多久！適當的現金儲備、是能熬過嚴冬的必要條件，過於順暢的發展會讓自信心無限度的膨脹，你記得關注這個預案，如果楊文元堅持要拿到董事會上談論的話，我們就投反對票！沒有商量的餘地，更沒有任何妥協的可能！他必須放棄這筆收購！”
“好吧，我會在完成對谷歌注資之後前往森尼韋爾，跟他好好談談……”
掛斷電話，付正義瞄了一眼剛纔所起草的那份備忘錄，脣角不禁翹了起來。
五千萬美元的注資，獲取了谷歌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雖然以目前其估值而言，實在是有些貴了，但領投權的獲得、以及對谷歌公司注資的標準制定，想必一定會讓那些後知後覺的風投資金頭疼萬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