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停下了筆,看着畫中的人,憐惜的想要伸出手,去觸摸畫像中的臉,他也的確這樣做了。可就在手快碰到畫的時候,想起這畫剛畫完,畫布上的墨還沒有幹,便馬上停住了手。
懸在半空中的手沒有落下,而是虛浮着,撫摸着畫中人的臉,眼裡滿是柔情。
不知想到什麼,祁淵浮在半空中撫摸的手突然停了下來,眼睛也沒有了剛纔的柔情。反而附上了一層狠絕,低聲唸叨着。“白安啊白安,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過了一會,祁淵起身走到一旁的書架上,擡手輕輕的拉了一下一本中庸的書,書櫃咔的一聲中間有一塊兒凸了起來。祁淵走過去用力一推,就推開了那個被當成書櫃的暗門。轉身回去平穩的端起剛畫的那幅畫,走到裡面,只見裡面有一個半個書房大的暗房。
暗房的正中央擺着一個很大的書案,書案上放着幾個竹卷和冊子,牆上還被釘了一副雍朝的輿圖,四周還掛了一些畫卷,其中不乏一些名人之作。暗房的最左面還堆着幾個高大的木盒,其中最大的都有半人高,右邊也同樣堆着幾個小一些的木盒。
祁淵走到書案邊兒上,把手中的畫平鋪在上面。又轉身走到一旁翻了好幾個不錯的盒子,裡面都裝着東西,正想讓人再做幾個。可一回頭,就看到架子上擺着一個,用紅雪松做的木匣子。
把木匣子拿下來放在書案上,轉身又走了出去,把掛在外面畫這沈白安的兩幅畫,小心的取了下來卷好,又走回了暗房,拿着卷好的畫卷對着木匣子比了比,大小都合適。就把這兩幅畫放在了裡面,想着等這幅新畫的晾乾了也放在裡面。
等着一切都完事了,祁淵走出房門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到了戌時,這才覺得自己有些餓了。
正好這時祥叔走了過來說道。“王爺可終於出來了,您再不出來我就該來敲您的門了。都這個時辰了,王爺一定餓了吧,我一直讓他們熱着飯食,我現在就讓他們送過來?”
“行,讓他們送過來。”祁淵應道。
祥叔剛轉身要出去,祁淵就想起什麼問道。“白安吃了嗎?”
祥叔聞言回道。“自陸公子把那些東西,送到白小姐的房裡,白小姐就再也未曾出來過,也不讓人去打擾,也沒有讓送過吃食。”
祁淵聽聞問道。“都這個時辰了,她還沒吃什麼東西,怎麼不叫我啊!”
祥叔回道。“您在書房,不是速來不讓人打攪的嗎,我們怎敢去叫啊。”
“以後凡是白安的事,不管大小,重不重要。也不管我在幹什麼,有多忙,都要先來稟報我。”祁淵說道。
“王爺放心,老奴謹記。我一會兒也會跟那個小子知會一聲,這種事兒絕不會再發生。”
“勞煩祥叔了,讓人把膳食送到白安那,我去她那吃。”
“瞧王爺說的,這我有什麼辛苦的。我知道了,這就讓人把膳食送過去。”祥叔應聲道。
祥叔走後,祁淵也從另一個門,走近路到了沈白安住的長福樓。走到書房門口敲了敲門,裡面沒有人應聲,祁淵便自己推開了房門。
屋裡的沈白安聽到有人推門進來,連頭都沒擡便出聲訓斥道。“我剛纔說過不用人伺候,是聽不懂嗎,滾出去。”
面對沈白安的訓斥,祁淵絲毫沒有生氣,反而柔聲說。“這個時辰了,你該吃點東西了。”
沈白安聽到聲音猛地一擡頭,看見來人問道。“你怎麼進來了?”
“我剛纔在處理事情,一直忙到現在,剛忙完打算吃點東西,就有人來說你這個時辰,還沒吃什麼。”
“你的身子本就不好,這冊子這麼多,也不是一天就能看完的,也不用着什麼急,還是先吃點東西吧。”祁淵聲音柔和的說,甚至能聽出點兒幼哄的感覺。
沈白安掃了一眼被她堆的有些亂的冊子說道。“還有這一小摞,我馬上就看完了。你不急但我急,這個事我給你辦完,就要回京城了。”
“你也不用那麼着急,我過幾天也要帶着長楓軍回京述職,你到時隨着我的軍隊一同回去,也安全些。”祁淵說道。
“整個軍隊都要回京,本來回京就路途遙遠,軍隊又過於冗長,途經很多地方都不方便。再說這次又不是去上戰場,行軍速度自是不會快,我時間有限,耽擱不起。再說我一介女子與長楓軍一同入城,難免惹人非。”沈白安說道。
“你這都是藉口,你若真有什麼急事,以你的脾氣就更本不可能答應我來這宏微關,更不要說現在管這些閒事。”祁淵邊說邊掃了一眼沈白安手裡拿着的冊子。
“至於什麼一介女子與我同乘惹人非議,難道你那以假亂真的人皮面具,是擺設嗎?”祁淵說道。
沈白安擡眼注視着祁淵,語氣毫無波瀾的說道。“端王爺不要說的那麼瞭解我,更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我幫你解決這些個將士的生存問題,不過是因爲那天我昏迷的時候,你沒有趁人之危,還算是個君子。之後更是拿了很多絕頂名貴藥材救我,這只是一個報酬罷了。”
“只是新藥材就換得如此報酬,那我可是佔了天大的便宜。”祁淵嬉笑着眼神熾熱的盯着沈白安。
“我勸端王爺最好,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否則我怕忍不住,挖了你的眼睛。”沈白安冷聲訓斥道。
“哦,是嗎?你想挖了我的眼睛啊!那你得湊近了才能挖呀!”祁淵邊說邊往沈白安面前湊,更是不知死活的抓住沈白安的手,往自己的眼睛上放。
“我看端王不僅是不想要這雙眼睛,更是不想要你的這雙手。”沈白安說着就伸手捏住了,那隻放在自己腰上的大手。用力死死的摁住祁淵手上的穴位,讓疼痛傳遍他整個手臂。
可祁淵絲毫沒有害怕,反而得寸進尺的把另一隻手,也摟上了沈白安的後腰,用力一提把整個人從椅子上提了起來。一個用力提着沈白安的腰,把她掄起來甩了一圈。祁淵枉後一仰,坐在了堆滿了冊子的書案上,一個借力把沈白安拽了回來,摟在了自己懷裡,讓她坐在了自己腿上,抱着。
祁淵看着懷裡掙扎要站起來的女人,一個用力又拽了回來,貼在她的耳朵既挑逗又輕浮,也帶着點曖昧的說。“我還有一個地方也可以不要,但你得要吧!”
沈白安未想過祁淵竟如此放肆,一時不備就被他得了逞,剛要起來訓斥就被他拽了回去,又被剛纔的舉動嚇到,一時沒有回過神。
祁淵看着懷裡這個被嚇到的女子,經起了些歹念,當然!面對沈白安永遠意志不堅的他,也照着想法做了,低頭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她的嘴角。
沈白安被他這一碰,馬上回過神看着膽子越來越大的祁淵,擡手把他從自己的臉邊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