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房,滿是熱氣的浴桶裡坐着一個容顏絕代的美人,旁邊有兩個俏麗的丫頭,站在寬大的浴桶兩邊,手上拿着手巾擦拭着美人放在浴桶上彎曲的兩條手臂,美人的頭輕靠在手臂上。
另一個丫頭攏起美人的頭髮溫柔的擦拭,只見擦拭着手臂的那隻手向下移,同樣動作輕柔的擦拭沈白安的背脊,本應潔白如華的背脊上,卻橫七豎八的落有幾條疤痕,可卻絲毫沒有破壞美感,反而給美人增添了幾分不可一世的野性。
“小姐,王爺讓我跟您說,邊關條件有限比不得別的地方,望您諒解。”黃鸝輕聲說道。
“嗯。”美人慵懶的應着。
好一會兒,趴着的美人嚶嚀了一聲,像是趴累了!直起手臂撐起身子動了動,又靠回了浴桶邊上。只是這次,美人是用右手肘拄着谷桶,手背託着下巴,看着爲她擦拭着身體的丫頭,眼睛有些迷離。
“你長的不錯。”沈白安言語中帶着挑逗。
“啊。”黃鸝被突然的誇讚弄的一愣。“啊,奴婢多謝小姐誇讚。”笑着回了一句。
沈白安眼神專注的看着黃鸝,就這樣看了一會兒,都給人家丫頭看的以爲自己哪裡做的不對?惹了她生氣了呢,可沒想到她突然來了一句。“我想喝酒。”
黃鸝以爲自己聽錯了。“什,什麼?”
“去跟你們王爺說我想喝酒,讓他給我準備些好酒,若是沒有弄一些烈酒也行。”
黃鸝有些愣的站在那。
“愣着幹什麼呢?去呀!”
“啊,啊是。”黃鸝鳥放下手中的手巾,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裙,就向外走去。
“你長的也不錯。”沈白安用跟剛纔一樣挑逗的語氣看着紅鸝。
“你長的好美。”紅鸝被沈白安這麼一挑逗,也不知怎麼的就說出了一直憋在心裡的話。
“哼”沈白安輕笑着,直起身子扶着浴桶邊,在水裡輕擺着身子又靠在了紅鸝這邊。“剛纔出去的是你姐姐吧,你可一點都沒有她沉穩,不過也別學她一身的死教條。”
“行啦,你去把那中衣給我拿過來。”沈白安扶着浴桶邊站直了身子,伸手拿過遞過來的純白色中衣。
邊披着衣裳,邊擡腿從浴桶裡走出來,繫好了衣帶靠在美人榻上,身後的紅鸝爲她擦拭着頭髮。
“你姐姐怎麼這麼慢啊?讓拿個酒這麼長時間都不回來。”沈白安有些抱怨的嘟囔道,但語氣中沒有怒意。
剛說完黃鸝就端着一個,通身用藍白玉所做的執壺,還有一個用同樣的玉所做的杯盞。
“小姐,王爺說您身子還沒好利索不適宜飲酒,更別想去喝烈酒了,這是清釀的果酒,就是女子常喝也是極好的。”黃鸝輕聲解釋道。
“你們王爺事可真多,給我倒一杯吧!”
白色的果酒順着執壺的壺嘴,細細的流進杯盞裡。
沈白安接過嚐了一口。“這是什麼果釀出來的酒?清甜爽口,倒是不錯,再倒點。”
就這樣靠在美人榻上,舉着杯盞一連喝了五杯,還想再喝的時候就被黃鸝制止。“小姐,王爺說了您只能喝這些,不能再喝了。”
“你們王爺一天兩天怎麼那麼多話呀?給我。”說着就要上手去搶執壺。
可搶到手晃了晃,裡面卻是一點酒都沒有了,看向黃鸝眼中帶着詢問。“怎麼回事?酒呢?”
“王爺料到了不讓您喝您會來搶,所以根本就沒讓灌多少。”黃鸝有些害怕的解釋。
“呵。”沈白安被氣的笑出了聲。
“給我更衣。”
“是。”兩個丫頭應道。
不一會兒換好了衣裳的沈白安,提着裙襬走了出去,門口祥叔已經在候着了。
祥叔見沈白安走出來,看清了這張臉很是一愣,還是旁邊的黃鸝輕聲喚了句。“祥叔。”才緩過神兒。
馬上迎了上去。“小姐安好,老奴是着府上的管事,您叫我祥叔即可,我家王爺已備好了膳食在前廳等着您了。”
“祥叔剛纔那樣的眼神看我,可是曾經我們見過。”
“老奴以前,若能見過像小姐這般貌美的人,一定終身難忘,只可惜未曾見過。剛纔只是覺得小姐,與我曾經認識的一位小姐長得很像,只是那位小姐已經過世。所以猛然見到與她如此相似的女子,不禁有些失禮了,望小姐勿怪。”祥叔解釋道。
“祥叔說的那位小姐,可是姓白。”
“小姐怎知?可是認得那位小姐。”
“我沒有那個身份認得那位白小姐,只是幼時曾有緣見過一面,也有一些人說我長的有些像她,所以纔有此一說。”
“原來如此,哎呦,瞧我拉着您說了這麼長時間,王爺都該等急了,快移步前廳吧!”祥叔拍了下大腿,想起他家王爺還等着呢。
等在前廳的祁淵看着人這麼長時間,都不過來,有些坐不住的想去找,剛起身往後一看就愣住了,心裡想着終於理解了那句。香臉半開嬌旖旎,當亭際,玉人浴出新妝洗。到底是什麼意思。
“端王爺這樣看着我,不知道的以爲我是什麼狐狸精呢。”
“啊!我,我失禮了,你快做下吧!我讓人給你準備了一些不錯的膳食,不知你喜歡什麼?就多備了些。”
沈白安走向前看着一桌子的膳食說道。“念在王爺這麼有心的份上,我就不去計較剛纔果酒的事兒了。”
“那,多謝白安小姐,寬宏大量。”
“不謝。”
“快,坐下嚐嚐吧!”
“好。”
祁淵把這些菜每樣都給沈白安加了一遍,看着她吃完問道。“如何?”
“不錯。”對於沈白安來說,一句不錯,已經是非常高的評價了。
祁淵對這一點也很清楚,所以聽到她說不錯很是高興。
“那就再多…”
祁淵還要說什麼就被遠處傳來的聲音打斷。
“祁淵,祁淵,唉,我聽說他們說你帶回來一個女人唉,在哪呢?在哪呢?什麼樣的女人啊?我看看,祁淵,祁淵。”孫堅洪亮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嗯,見笑了。”祁淵對沈白安有些抱歉的說。
遠處的聲音不但沒有停下,反而說得越來越過分。“這女人長的漂亮嗎?我認識嗎?我見過嗎?哪兒的人啊?快讓我看一眼啊,什麼樣的美人能把你這樣的人給收了?你不讓我看那我就認爲是一個長的比如花還醜的女人,不但醜還胖,哎你人呢?人呢?讓我看看。”
“我能不能教訓他一下。”沈白安看向旁邊的男人語氣平淡的說,可手指卻有節奏的敲碰,只要跟他相處久的人會發現,這是發飆的前兆。
“你隨意,別弄死了。”祁淵現在也正壓着自己的怒火。
“誒,你們在這兒啊,怎麼剛纔不吱聲啊?”孫堅老遠就看到這會坐着的人,跑進了說道。
“啊!”撲通一聲,孫堅不知怎麼的,在走拱橋的時候腳一歪,斜着倒向了旁邊的池塘。
“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