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死……
蕭言無力的閉上眼睛。
他不相信她是真的就這麼走了。
她既然和紀少鳴聯手了,紀少鳴就是再沒本事,也不至於看着她去送死……
他這次就是要賭一次,賭顧汐還活着的那一絲可能。
“老闆,要怎麼處置她?”冷焱低聲問。
“先別弄死,留着她還有點兒用處。”蕭言冷聲道,“既然約定好的時間是後天,那明天就開始放消息出去。”
冷焱明顯有些猶豫:“老闆,那是老闆娘一心想要壓下的消息……”
“她身份的秘密,不可能隱瞞一輩子,她既然讓顧汐這個身份死了,我就要逼着‘安歆’復活。”蕭言輕撫着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我知道有風險,可她要是真的回不來了,名聲又有什麼可在意的。”
他背對着冷焱微一揮手:“照我的吩咐去辦吧。”
冷焱不再多言,朝顧嫣然走過去。
顧嫣然這會兒已經意識到不對了,嚇得想要驚叫,冷焱一記手刀劈到她後頸將她砍暈了過去,帶着她出了會客室的門。
蕭言站在原地半晌沒動,沉默了良久,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Jason,你幫我安排一件事。”
……
顧汐暫時住在紀少鳴的一處小別墅裡。
這是紀少鳴的私產,裡面還住着一位嫩模,平時出出進進的,給顧汐打掩護。
媒體把她的“死訊”公佈出去之後,她就很少再出門。
每次出去都要化妝,等於是微型易容了。
就像之前,她戴了假髮和美瞳,特地穿了內增高的鞋子和不修身的套裝遮住身材,再化了妝,在蕭言面前走了一圈他也沒把她認出來。
不過看他的樣子,真的瘦了很多,眼窩微青,甚至有淺淺的胡茬……
她坐在餐桌旁,筷子搗着面前的麻婆豆腐,把一盤的豆腐都搗成了渣,一口也沒吃進肚子裡。
沒胃口。
想想馬上就要離開蕭言,離開帝都,她就難受。
可這是她自己選的路,現在,她已經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樓下隱約傳來車子的喇叭聲。
她走到窗邊,把窗簾拉開一條縫去看。
是紀少鳴來了,他剛下車,住在一樓的小嫩模立刻迎出去撲進他懷裡。
顧汐覺得自己這麼看搞得像偷窺似的,拉上窗簾,又走到了餐桌旁。
剛拿起筷子,還沒吃幾口菜,紀少鳴已經走了上來。
他手裡拿着一個大大的盒子,還拎着幾個購物袋,走到二樓客廳把那些東西一股腦的都放到了沙發上。
顧汐眨了眨眼,有點兒反應不過來:“紀少,你這是……”
“我看小Sunny你這幾天心情不好,特地帶你出去散散心。”
自從上次和她說了給她辦的新身份名叫Sunny之後,紀少鳴就不再叫她顧汐妹妹了,開口就叫小Sunny。
顧汐聽了幾天也都聽習慣了,懶得再和他計較稱呼這種小問題。
“謝謝,不過我還是不去了。”顧汐拿着勺子舀着碗裡的粥,“我現在還是少出門的好,萬一被人給認出來了……”
“你化妝不就好了。”紀少鳴在她對面坐下,“而且有我這個護花使者在,你怕什麼。”
“可……”
“蕭言也會去。”
紀少鳴把出最誘人的誘餌拋了出來。
顧汐斂眸,握着筷子的手明顯僵了一瞬。
“聽說他都已經好幾天沒好好吃東西了,今兒你也看到他那樣子了,把自己折騰的不成人樣。”紀少鳴一點兒也不見外,去廚房拿了碗自己盛了一碗粥喝,“聽說現在這兒都有點兒問題了。”
他拿筷頭點了點自己的頭:“這可都是你害的,就這麼走了,他把自己給弄瘋了,你不心疼啊?”
顧汐又開始出戳盤子裡的豆腐,輕咬了咬脣道:“可就算我去了……”
不一樣的身份,稍微湊近一點兒就會引起他的懷疑,她又怎麼敢在這種節骨眼兒上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只是去看一眼怕什麼。”紀少鳴拍着胸口打包票,“有哥哥在呢,保管沒事兒。”
“而且今兒還有正事兒來着。”紀少鳴的語氣也正經起來,“今兒其實是一個愛心基金會的晚宴,不少人要去,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他馬上也要出國,你在國外人生地不熟的,要拜託他照顧你才行。”
聽了這話,她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紀少鳴知道她是同意了,指了指那邊的一堆東西。
“都是給你買的,衣服鞋子,一會兒換上我就帶你過去。”
顧汐點頭,把碗裡的粥喝完準備去刷碗,紀少鳴攔住她:“我來收拾,你快點兒去換衣服,化妝還得好一會兒折騰呢。”
她低聲說了聲謝謝,抱着紀少鳴買的衣服鞋子進了臥室。
反鎖上房門,她把衣服從盒子裡拿出來,突然就想到之前蕭言對她說的話。
“以後不許穿別的男人給你買的衣服。”
她低着頭,不禁失笑。
自己好像總是不聽他的話。
以後想聽,也沒機會了。
她自嘲的勾了勾脣角,不再多想,拿起那件禮服給自己換上。
爲了不引人懷疑,她還是化妝成之前那小助理的樣子,模樣不出彩也不難看,中等偏上的容貌,丟人堆裡也挑不出來,不過是讓人看了感覺順眼的類型罷了。
整體妝容素淡,穿着一件白色的無肩晚禮服,白色細紗絨披肩,還有一雙裸色的高跟鞋。
不得不說紀少鳴挑衣服的品味還是不錯的,至少她看着這一身還算是順眼。
她走出房間的時候,紀少鳴衝她吹了一聲口哨:“我就知道這套晚禮服最配你。”
顧汐淺淺勾着脣角:“這一套衣服多少錢,麻煩紀少您把賬單給我,我會把錢給你的。”
紀少鳴不樂意了:“送你就送你的,這點兒小錢算得了什麼,跟我怎麼還算計的那麼仔細。”
“他不喜歡我穿別的男人買的衣服。”顧汐聲音輕淡,但那個‘他’字語氣中帶着那種親暱專屬的意味。
紀少鳴一聽,就知道她說的是蕭言,也就不多計較了。
“也就你這丫頭這麼實心眼兒,都分開了還守着他給你立的規矩。”
紀少鳴說着已經下了樓:“走吧,今兒哥哥帶你去見你家羅密歐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