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二伯聽了淳歌的話,沉默了,他心中暗想,他爲人臣子,責任如山,連他都算不清他離自由到底有多遠。而且人在官場,自尊能值多少,他數十年拼死才守住了原則,今時今日他還能要求別的嗎?不能啊,所以他是可悲的,現在淳歌說到的兩樣正是他求不得卻奢望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他還能用什麼理由去勸呢,只得嘆一句,罷了罷了。
“你話都到這份上了,我還能怎麼樣,只是,我是真喜歡你這孩子,實在可惜。”官二伯同官鵬這點是極像的,他們都不是愛操縱他人命運的人。
“且現不說這個,二伯可知我爲何去找你?”輾轉了許久,淳歌終於回到他的最初目的上了。
“也是啊,爲何呢?”淳歌不問官二伯也忘了,起初他們一行人進村,又沒說找人,至於淳歌是自個找上門的。
“嘿嘿”淳歌笑得略帶幾分狗腿:“二伯呀!”
看着淳歌那張笑臉,官二伯是警鈴大作,想當初官鵬有求於他是,就這德行,而且在最後總會說一句,我就是個上屋抽梯的人,怎麼滴吧,還伴隨着邪惡(至少在官二伯看來是)的大笑。
“幹,幹什麼?”官二伯鑑於曾今被蛇咬,現在怕井繩,瞧瞧淳歌那樣,活脫官鵬翻版啊,他無意識的作小媳婦狀。
“請問在二伯的從軍生涯中戰績如何啊”淳歌討好道。
官二伯猶豫了一會兒纔開口:“我自然是勝多。”頓了一下:“敗也是有的。”
“我就知道,哈哈哈哈”淳歌很沒良心地嘲笑起他二伯,完全忘了,方纔的模樣。
而官二伯一臉我就知道,哪樣的爹,哪樣的娃。
“二伯見笑啊,其實淳歌是想向您討教兵法,若您是有勝無敗,必會有所缺失;若您是常敗將軍,我也不好討教;最好便是勝負相當,噥,您就符合。”淳歌說得是眉飛色舞,此時才露出孩童般的樣子。
官二伯見淳歌一臉的喜悅,忽然間有一絲心酸涌上,他家那倆個孩子比淳歌大幾歲,卻與淳歌相差太多,他倒是更希望淳歌像普通孩子一樣,傻傻的,快樂的生活。
不過這只是他個人想法,淳歌若是知道了定會笑得肚子疼。在青山村,誰人不知這個混世小魔王,想當初淳歌剛搬來就做了村裡的孩子王,領着一幫娃子東家西家是一個也不放過,這種情況直到官夫子爲他啓蒙才結束。雖然官夫子去了,可淳歌仍舊有着樂觀,在村裡人的眼中,他就是個孩子,撐死了也就只是比較聰明的孩子。當然這與淳歌在那些大人物中的印象是不同的。
“淳歌學兵法作甚,我家那倆個猴孩子都還沒學呢!”官二伯半帶玩笑,半帶認真說道。
“書多不壓身,多學總是沒錯的,再說我現在也就時間多,難不成我去睡覺啊。”淳歌調皮地翻了個白眼,小臉顯得更生動了。
“這倒也是,可我不能久留於此,要不我將兵書運來,等哪日逮着空了,再來教你成不?”官二伯身爲將軍,不能離營太久,且他原本的打算就是今晚啓程回營的。
“兵書,我都看煩了,我纔不要。”淳歌狡黠一笑:“我倒是有個折中的辦法。”
官二伯忽略淳歌的笑,談定問道:“什麼辦法?”
“你帶我回去小住幾月,再送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