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貴妃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外面走了進來,在看到一臉用看的白雪歌之後,不禁燦爛一笑:”這麼快就醒了……”
“臣妾參見貴妃娘娘。”白雪歌起身對着蘿貴妃行禮,她眉心微蹙的環顧了一下四周:“蘿貴妃來了,你們怎麼沒人通傳?”
“是本宮讓她們不要通傳的了——”蘿貴妃朝着身後的婢女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吧,本宮有些話想要單獨跟雪貴人聊聊。”
宮女走到門口的時候,白雪歌突然出聲:“碧荷,媚兒在小廚房裡燉東西,你去小廚房裡幫她吧了——”
這碧荷是湘妃派來的眼線,若是蘿貴妃一會真的跟她談起了什麼事情,傳到了湘妃的耳朵裡面,總是不好的。
碧荷身子微微一怔,她低頭答應道:“是,奴婢知道了……”
蘿貴妃在凳子上坐下,她上下的將白雪歌打量了一番,她似是笑着,但是聲音之中卻夾雜着幾分落寞的味道:“換上了貴人的這身的衣衫之後,越發的嬌豔動人了。往後你必然會榮寵不斷的了——”
“臣妾能夠有今日還要多謝娘娘的提攜。”白雪歌不卑不亢的欠身行禮。
蘿貴妃起身,親自將白雪歌拉到自己的身邊一起坐下:“今日過來,只是想要跟妹妹聊聊罷了,湘妃那些膚淺的勾心鬥角本宮是不會放在眼裡的,當初傅敏爲什麼會浮屍荷花池,本宮跟你的心裡想必都一清二楚。”
白雪歌抿着脣瓣,狐疑的看着蘿貴妃。其實傅敏的死早就已經沒人提起了,現在她封了貴人,這後宮之中的人哪個不是見風使舵的,有誰還會在她面前提起這件事情?
她思忖了片刻,模棱兩可的回答道:“傅小主的死,臣妾夜覺得甚是惋惜。”
哀嘆了一聲,蘿貴妃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她早就已經猜到了,如此聰慧的女子怎麼會是一顆安穩於宿命的棋子。
蘿貴妃伸手握住了白雪歌的手:“往後妹妹若是在這後宮之中遇上了什麼難處儘管來找本宮。”
“臣妾知道,若是有事的話定然會求助於貴妃娘娘的了——”
呵呵……這後宮之中爾虞我詐,盡是虛僞的嘴臉,現在蘿貴妃的話說得好聽,等到她真正有事的那天,這蘿貴妃恐怕是避之不及吧?
御花園裡,瀾月扶着蘿貴妃緩緩的走着,瀾月看着蘿貴妃:“娘娘,這雪貴人只是區區貴人身份,娘娘爲何要紆尊降貴?”
“那日的宴會上你還沒有看出什麼端倪嗎?本宮恐怕這白雪歌與皇上早就已經相識了……”
“那娘娘當日爲何還要白雪歌起舞?”瀾月一臉疑惑的看着蘿貴妃。娘娘這麼說,豈不是自掘墳墓?若是白雪歌寵冠後宮的話,往後哪裡還會有娘娘的位置?
“本宮當日就算不推薦白雪歌,皇上依舊會寵幸她。若是那樣的話,本宮還不如順手推舟,落得一個賢妃的美名。”蘿貴妃抿脣一笑,繼續道:“更何況,現在後宮之中多了一位雪貴人,皇上對湘妃的垂憐自然就會分薄了,對本宮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免得那個湘妃老是在本宮面前張牙舞爪的了——”
“娘娘說得有理。”瀾月躊躇了片刻,繼續道:“只是這雪貴人似乎不領娘娘的情啊了——”
“她不領本宮的情,也自然不會領湘妃的情。”蘿貴妃挑眉輕哼道:“她只是不甘心做本宮或是湘妃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娘娘便由着她?”瀾月觀察着蘿貴妃的臉色。
“你不要忘了,她那裡有湘妃的眼線,要是湘妃知道本宮今日跟雪貴人密談,這多疑的性子恐怕又要發作咯。”
……
碧荷躡手躡腳的溜進了湘妃的寢宮之中,此刻湘妃正慵懶的躺在牀榻上假寐:“奴婢參見湘妃娘娘。”
“起來吧?”湘妃一臉慵懶的朝着碧荷拂了拂衣袖,淡淡的開口道:“什麼事情?”
“今日蘿貴妃到雪貴人那裡去了一趟,兩人關上房門密談了片刻。”
“什麼?”湘妃詫異的翻身起來,她瞪大了眸子看着碧荷,冷聲問道:“你有沒有聽到她們在房間裡面談些什麼?”
“這……”碧荷擡頭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湘妃,欲言又
止。
“怎麼了?啞巴了不成?”湘妃泰然自若的從桌上端起一杯茶輕輕的抿了一口,目光猶如利劍一般的瞪着碧荷:“難不成是你在雪貴人那呆的太久了,忘記本宮跟你交代的事情?”
“雪貴人將奴婢趕去廚房了……”碧荷低聲的道:“奴婢實在沒有機會聽她們說些什麼?”
“荒唐!”湘妃的手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手上的玉鐲因爲用力過度斷成了幾截,她站起來,來回的踱着步子,一臉焦躁的模樣。
щщщ• tt kan• ¢ ○
白雪歌是她看好的棋子,怎麼如今倒讓蘿貴妃那個賤人搶先了?
“娘娘息怒。”碧荷噗通一聲的跪在了湘妃的面前,匍匐着身子,一臉前輩的模樣。
“息怒?”她氣急敗壞的一腳踢在碧荷的身上,一雙美目中泛着熊熊的怒火。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碧荷哪裡見過湘妃發這麼大的脾氣,嚇得一張小臉煞白,不停的磕着頭。
“息怒,息怒!”她越發生氣了,提腳踹在了碧荷的背上:“都是些沒用的廢物,本宮養着你們有什麼用處?”
湘妃在寢宮裡面聲嘶力竭的咆哮着。
碧荷頂着一身傷痕回到了明萃宮,此刻白雪歌正一臉悠閒的品茗,江媚兒再看到碧荷之後,便伸手在碧荷的胳膊上擰了一把,沒好氣的道:“你跑到哪裡去了?娘娘都找了你大半天了。碧荷噗通一聲的跪在了白雪歌的面前,她顫顫巍巍的道:“奴婢不知道娘娘有事找奴婢,奴婢的姐妹前幾日給奴婢繡了塊帕子,奴婢想着閒來無事,便溜出去找她了……”
“哦?”白雪歌淡淡挑眉,她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這不過只是去取個帕子,怎麼弄得一身都是傷了?”
碧荷伸手在自己的額頭上抹了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傷定時在湘妃那裡叩頭的時候弄破的,她咧嘴牽強一笑:“奴婢拿了帕子,心急着回來,所以方纔經過花園的時候,笨手笨腳的摔了一跤。”
“是嗎?”白雪歌意味深長的勾脣一笑,她幽幽的道:“媚兒,帶着碧荷下去療傷吧,畢竟也是湘妃那裡出來的人,傳到湘妃那裡還以爲是本宮虐待了她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