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墨此刻的出現叫衆人意外,她說的話更是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看着她緩步而來一臉的雲淡風輕,容驍首先忍不住了,道:“月華公主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蘇青墨瞥了他一眼,眼中滿是異色。然而對此並未回答,她走上前衝着月雲升一禮後,這才道:“父皇,月曉已經找到了。”
說着,她示意月影把孩子帶了上來。月曉因爲在外面奔波了這麼兩天已經很累了,是以他此刻正窩在月影懷中熟睡,小小的臉上滿是疲憊。
月雲升看着便覺得心疼,此刻也顧不得其他便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賀老大以爲月曉是宮中的貴人,見他跟我們在一起,便打起了孩子的主意,準備以此爲作爲要挾。幸好老天有眼沒讓他們成功,月影從街邊百姓口中得知了此事將孩子順利救回,這纔沒有讓事態進一步惡化。”
蘇青墨說完,轉過頭又看向紀方寧:“而月曉自己也說了,他呆在賀老大那裡的時候的確曾見過紀大公子,但對方是去索要紀家信物的。”
這樣的反轉來的太快,別說容驍他們了,就連紀方寧都是一副愣怔的模樣。他可以很肯定在整個環節中出了問題的是賀老大,但卻怎麼也想不到最後爲自己作證的竟然會是蘇青墨!
他從不相信這個女人會有這麼好心,可他又不知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月華公主,就算你這麼說,但已經有賀老大的人指證此事全都是紀方寧所爲,你又要怎麼解釋?”這時,就見容驍急道。
蘇青墨再度瞥了他一眼,脣角微揚:“平南王,那你如此不遺餘力地指認紀大公子的過失,你又要如何解釋?”
氣氛頓時冷了下來,往日裡相處愉快的兩個人此刻竟然會爲一個紀方寧開始爭吵,這的確叫人震驚。
莫麟皺眉看着蘇青墨與容驍的表演,無奈之下只能搖搖頭。他不知該怎麼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畢竟類似這種虛張聲勢的活
兒以前都是他搭配蘇青墨來做的。
這一次,她選擇了容驍,毫不猶豫的。就像是四年前的那個雨夜,她曾緊緊扣着他的胳膊說,保孩子,不要保大人。
莫麟這才發現最近這些日子他總是會回憶起五年前的種種,爲此,他心中不由添上一層擔憂,蘇青墨那逐漸明晰的記憶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
此刻自然無人注意到莫麟臉上的異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蘇青墨跟容驍身上。他們二人就這樣冷眼對視了許久,最後卻是容驍敗下陣來,移開視線慢慢握緊了拳頭。
“既然這樣,那本王也沒什麼話好說的了。”他說着,衝月雲升恭敬一禮後,轉身離開。
容驍的離開預示着今日這件事到此爲止,因爲孩子已經找回,又因爲有蘇青墨作證,紀方寧就這樣莫名其妙脫離了危險,臨了還得了月雲升的賞賜,權當是對冤枉他所做的補償。
月雲升擺駕回宮,蘇青墨帶着孩子回房,一衆人等由莫麟重新調遣,證人被扣押,信物被歸還,而這所有事情的發生前後不過就是一柱香的功夫。
一柱香,紀方寧整個人卻早已經凌亂。
他一個人在大殿前的空地處呆了很久,大腦混亂,心情起伏不定。這種詭異的反轉沒能讓他安心反而叫他更憂心,他不相信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可是看着手中的那個信物時,卻又在想自己是否真的多心了。
百思不得其解,紀方寧靜坐許久沒有結果,只能吩咐下人將自己推回去。
而就在他離開沒多久以後,蘇青墨重新出現在殿門外,望着他離開的背影,脣邊溢出一抹陰冷的詭笑。
這出烏龍沒多久就鬧得整個宮裡面都知道,儘管人人只敢在背地裡說,但那越傳越邪乎的說辭卻叫三國使臣全都陷入了不大不小的言語風暴中。
此刻正在殿中練字的範庭川聽着下人來報,表情淡淡,像是一點都不關心。一旁的葉繁花
見狀莫名嘆了口氣,先是屏退了下人後,這纔將目光落在了他寫的字上。
靜,處處都靜,但心早已不靜。
“別寫了。”良久她說着,動作很強硬地將筆從範庭川手中抽出。
範庭川沒有拒絕,但在這一拉一帶中卻仍舊有幾滴墨落在了寫好的紙上。看着那星點黑漬範庭川眸底一沉,他隨手就把紙張給揉成一團,這纔開口道:“你怎麼看?”
“不關我事。”葉繁花直截了當道。
範庭川揉紙的動作一頓,擡眸看過去:“那看來你是覺得跟我有關了?”
葉繁花皺了皺眉,偏過頭賭氣不說話。
範庭川倒也不解釋,將紙團丟掉後靜坐下來開始泡茶。芬芳的茶香瞬時充斥在了整個院中,他動作輕柔地倒出兩杯,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放在了葉繁花面前,然後道:“坐。”
葉繁花沒有動。
“很可惜你的設想並不成立,此事並非我所爲,畢竟若是我出手,紀方寧這個人是不可能還會回來的。”
葉繁花半信半疑地看過來,她見範庭川說得篤定,眼中莫名流過一絲異色。很不情願地坐了下來,她低着頭自嘲道:“我還以爲只要有關她的事,你都會不遺餘力地出手幫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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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庭川動作一頓,少頃道:“這話,我希望是最後一次聽你說。”
眼見葉繁花渾身僵住,他斂眸又替自己續了一杯茶,道:“此事沒那麼簡單,紀方寧早已經踏進他們的圈套之中。”
“他們?”葉繁花挑眉,“你是說……”
“容驍跟她,很難想象在明明已經失憶的情況下,她還是會選擇這個人跟自己共進退。”
範庭川說的雲淡風輕,但那被他握在手裡的茶杯中的水卻在不知不覺中開始產生晃動。葉繁花假裝沒有看到這些,只稍一沉吟後問道:“那你是準備視而不見了嗎?”
“非也,這件事我們非管不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