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皇宮已經下鑰了,凡是這個時間想要進到皇宮內的人,必須有金腰牌纔可以進到皇宮內,而這種金腰牌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的,只有皇上恩賜的人才可以享有這等殊榮。
一輛裝飾樸素的馬車在守宮門的侍衛面前出示了金腰牌,守門的侍衛這才讓馬車進到皇宮的甬道之內,馬車一路奔跑,直到鳳房宮門前才停下。
一身白衣的女子出示了金腰牌,守門的侍衛這才讓白衣女子進入鳳房宮內。
天色已晚,武皇后今夜卻失眠了,在軟榻上輾轉反側卻無法入睡,直到有宮女來報:“皇后娘娘,晴兒她有要事來稟報您!”
武皇后從牀榻上坐起,揮了揮手道:“讓她進來吧!”可她的心總是忐忑不安,起身後,一身粉衣的宮女蒙着面紗服侍她披了一件裙襬用金絲繡成的鳳尾披風,從寢宮走出,來到了大殿,見到一身白衣女子跪拜在地上。
“晴兒參見皇后娘娘!”
武皇后微微蹙起眉毛,問道:“是什麼事,這麼晚了你還要闖進皇宮內見本宮?”
夜宮是個侍。武皇后並未讓晴兒起身,晴兒就一直跪在地上道:“皇后娘娘,奴婢見您正是有要事向您稟報,那個司徒若曦爲人太過毒辣,還好奴婢夠聰明,才使得她沒有看出奴婢的身份,可奴婢擅長離間之術,將平陽侯府的人挑撥的很不和睦,司徒若曦又失了司徒家人的寵愛,於是找了奴婢,愛將奴婢重重打傷……”說到這,晴兒揭下了面上的白紗,原先膚若凝脂的面頰,此刻變得紅腫皮肉都裂開了,讓人一看就覺得很是悽慘和心疼。
武皇后只是微微挑起眉毛,不冷不熱道:“這個司徒若曦本身就是爲人自私自利,有狡詐歹毒的很,你被她打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這麼晚了你找本宮到底想說什麼?”
晴兒望了一眼武皇后身邊的粉衣宮女,若有所思道:“奴婢按照娘娘的話,用了邪術下給司徒家二公子司徒瀚,可是司徒瀚卻沒有了這種邪術,到現在都如正常人一樣,沒有什麼異常,更不能聽從奴婢的吩咐。”13acV。
武皇后美眸一轉,望向粉衣宮女,那粉衣宮女不慌不忙,只是微微拂身於皇后道:“娘娘,奴婢敢保證,這個蓮花咒一旦下給那個人,立即就會見效,不可能會平安無事……”他狐疑地望向跪在地上的晴兒,言語之間帶着冰冷:“晴兒,是不是你受了誰的指使,來這裡想矇騙皇后娘娘啊?”
晴兒咬咬牙,一副信誓旦旦地樣子:“奴婢是皇后身邊多年以來的貼身宮婢,怎麼可能會背叛皇后娘娘呢?”
武皇后若有所思看了看晴兒,垂下一雙美眸,聲音卻是如同冰塊一樣毫無溫度道:“晴兒,你最好跟本宮說的話都是真的,不然本宮絕對不會輕饒你。”
“晴兒不敢背叛皇后娘娘您,請娘娘相信!”
武皇后擡眸看向了那粉衣宮女,下令道:“阿彩,你就再對司徒瀚下一次蓮花咒,並且把符咒給晴兒,讓她再一次給司徒瀚施咒,若是這一次在不奏效……”她的眸光似一把冰刀望向跪在地上的晴兒:“晴兒,你就別活着見本宮了,最好想個漂亮的死法,免得礙了本宮的眼睛!”
晴兒叩首,身子已經開始顫抖起來:“奴婢不敢,奴婢這一次一定會做到萬無一失。”
粉衣宮女阿彩到了偏殿,準備了一些下蓮花咒所需之物,片刻之後又寫好了符咒,拿來了符水裝到了一個白色的小銀壺給了晴兒,囑咐道:“這一次,你可要確定萬無一失!”
晴兒點頭,武皇后允了她站起,她剛站起身子,卻因爲雙腿剛纔在地上跪的時間太久了,竟然麻木了,一個沒站穩差點將端起的銀壺摔落到地上,若不是阿彩扶她及時,怕是晴兒將她辛辛苦苦再一次下的蓮花咒符水打翻到地上。
可是阿彩卻不小心,手腕被銀壺的的壺嘴給劃破了,晴兒惶恐的從身上拿出了帕子,爲阿彩擦拭着手腕上的血口子,阿彩卻是輕輕蹙眉,擺擺手道:“晴兒,你不必伸手了,我自己來就好!”
阿彩從身上拿出了一個花白的小藥瓶,從裡面倒出了粉末,上到了傷口之上,很快傷口處止住了血。
阿彩在用手指在傷口處晃動幾下,很快她手腕上的傷口便消失,她的手腕光潔如月,彷彿剛纔並未受到什麼傷。
晴兒見此不由得心一抖擻,看來阿彩在武皇后身邊的確是個厲害的角色。
武皇后推了推手,道:“晴兒,若是沒有什麼事,就趕快離開吧!”
晴兒將剛纔爲阿彩擦拭傷口的帕子收好,站起身便向武皇后告退。
晴兒離開後,武皇后眯起了眼睛,對粉衣的阿彩道:“你剛纔也看出了,她明明是故意裝做摔倒的,想讓你扶她一把,在把你致傷,到底有什麼企圖?”
阿彩眸子如紅寶石一樣耀眼,脣角輕輕揚起:“怕是她在聽了哪個人的威脅,所以想要從奴婢的身上拿走些什麼吧!”
武皇后問道:“是什麼東西,你可知道?”
阿彩點點頭,胸有成竹回答:“是奴婢的血,奴婢從未嫁過人,身上的血都是處子之血,所以她想從奴婢的身上取走這些東西,爲的就是給平陽侯府裡已經了蓮花咒的司徒瀚解開符咒。可惜啊,剛纔奴婢用的是障眼法,晴兒根本沒有從奴婢身上得到一滴血!”
“這麼說來,司徒瀚已經了你的蓮花咒了?這種毒咒不是一日不得解藥,翌日就會七竅流血身亡嗎?看來司徒家真的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是啊娘娘,而司徒家的人也不傻,想來想去都是因爲司徒若曦,不——應該叫她林若曦纔對,等到司徒家白髮人送黑髮人,滿是悲哀的時候,我們可以將林若曦的身份抖出,並且將抓來的那個人作爲人證,看她還想抵賴?不過皇后娘娘,晴兒她背叛了您,您現在想怎麼處置她啊?”
武皇后一想到這個完美的計劃就要實現了,不由得滿意的微笑,如同湖上的蓮花一般嬌豔:“算了,先留她一條小命,因爲她還有可利用的價值!好了,這一夜本宮看來會有一場好夢了……”說罷,她從鳳椅上起身,回到寢宮躺在金絲棉褥的軟榻上香沉睡去。
晴兒上了馬車,忙從懷掏出了爲阿彩擦拭手腕上受傷傷口的那隻棉帕:“我已經拿到了!”可就在她掏出來帕子,仔細看過後,卻是目瞪口呆,道:“這……這怎麼可能?”她忙拿出銀壺,本想着是銀壺的壺嘴劃破了阿彩的手腕,也會沾染些血跡,可是竟然也是絲毫沒有。
“這些竟然都沒有她的血,我明明看到了,她的手腕被銀壺的壺嘴劃破了,一直流着鮮血,怎麼可能會沒有呢?”
林若曦不禁笑了笑:“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既然她都能想出蓮花咒這樣邪門的招數,一些江湖術士用的障眼法她當然也會運用了……不過,我交待你的另一件事,你辦了沒有?”
晴兒點點頭,從手間取出一根銀針,這根銀針比普通的銀針要長一些,也要粗一些,那是因爲在銀針的針體了動了手腳,銀針間是空的,而且裡粗內細,一旦刺入人體,血液就會擠壓到銀針內,同時銀針尖端非常尖細的針尖就會有鮮血凝固,將針內的鮮血如空氣隔絕,並且可以保存在其。
林若曦接過銀針,放到一個白瓷做的錦盒之收好,接着讓晴兒用身上的金腰牌,快離開了皇宮,待到了皇宮以外,他們找到了先前騎着的千里駒,翻身而上快馬加鞭朝着平陽侯府趕去。
到了平陽侯府時,天空微微泛出魚肚白的顏色,林若曦在司徒湛的接應下進到平陽侯府內,回到屋,將剛在瓷白錦盒的銀針取出,用燭火輕輕燒了下針尖,並且快的將銀針內的鮮血遞進了茶杯,而茶杯正是司徒湛配好的解咒湯。
這一次,司徒湛端着解咒湯硬塞進司徒瀚的口,讓他喝下,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司徒瀚先前還是雙眸紅色,神經瘋狂的樣子,這一刻也慢慢恢復了正常的神色,待他平靜了下來,望見自己被捆綁起來,還是在林若曦的牀榻之上,他開始頭腦不清晰,不知道到底在他身上發生了何事。
林若曦見司徒瀚恢復了正常,接着將晴兒帶進了屋,司徒瀚望見晴兒的面頰已經血肉都裂開了,腫的老高,他心疼的喚她過去:“晴兒,是誰將你打成這個樣子?小妹……”他怒瞪着林若曦道:“是你對吧?小妹,爲什麼你的眼裡就容不得晴兒好呢?”
晴兒一聽,司徒瀚是心裡向着她的,滿面淚痕,委屈的樣子來到司徒瀚身邊,垂下一雙美眸流露出害怕林若曦的樣子。
可就在這時候,一隻大手突然揪住了她的衣領,一巴掌打在了她裂開皮肉的臉上,咬牙道:“晴兒,你利用了我,你竟然是武皇后身邊的人,我真是對你寒心了……這一次,不會殺你,那是因爲你要爲我們做一件事,你現在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