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溫柔的灑在拓跋天的身上,彷彿有光環一般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他薄薄的脣角揚起,英俊的笑容在月光中顯得額外耀爍,如漫天的星辰一般迷離動人。
莫雪鳶見拓跋天來看林若曦,於是避開二人到大門外守着,拓跋天這才走到林若曦的對面欲坐下,可林若曦卻是阻攔道:“天,先別坐下,你走走,我看下你的腳是不是已經恢復正常了。”
拓跋天走起來,步步生風,瀟灑依舊,林若曦卻還是有些不放心,伸出手指着對面道:“天,你先坐下,我看看你的腳傷好些了沒有。”
拓跋天有些無奈,但是仍舊笑容溫柔:“我都說了,我的左腳康復了,可是你就是不相信我的話。”
“上一次你還說你的腳好了,強撐着走了那麼遠,腳傷的傷口都裂開了,你說這一次我還能相信你的話嗎?”
拓跋天被林若曦的這一句話搪塞住,乖乖地坐到對面,這時林若曦親自爲他脫掉了左腳上的靴襪,用石桌上放着的燈籠照亮了拓跋天的左腳,仔細看了看,冰蟬絲已經與拓跋天的左腳血肉相融合了,這樣說來他腳上的傷基本上是康復了。
林若曦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的心裡其實早就記掛着眼前這個英俊高大的男人,只是她不想表面上承認罷了。
待林若曦欲幫拓跋天穿上靴和襪,拓跋天卻尷尬道:“這個還是我來吧,剛纔已經都不好意思了。”
“天,無論你心裡怎麼想我的,我想說我依舊是你的妻子,爲丈夫做這些,又有什麼可尷尬的呢?”林若曦說完這句話時,蹙着眉頭,卻是從心底說的很懇切。
拓跋天本想阻止的手突然僵硬在了原地,一想起林若曦說的話,他的心暖了起來,他等她說這句話已經好久了,從兩年前她離開他到南疆國,他找了她整整兩年,直到再次相遇,她已是南疆國平陽侯府裡的千金,而他卻陰差陽錯成了南疆國大家族莫家的三少爺,兩個人?不同的身份再次相遇,卻再也不能用夫妻這兩個字相關聯,一想起曾經的歡冤,還有那些甜蜜的回憶,拓跋天都暗自羞惱,是不是自己不夠好,自己不夠強大,林若曦纔會選擇離開他,獨自來這裡報仇。
可是到了現在,拓跋天知道了,其實他的心沒有變過,而林若曦的心也沒有變過,他們彼此愛着對方,但卻因爲心有仇恨未報,纔不能在一起,看來他們還真是一對苦命的鴛鴦了。
林若曦爲拓跋天穿上靴和襪子,擡眸間望向拓跋天,那是妻子望着丈夫時纔會有的溫柔和喜悅,拓跋天伸出纖長的手指,緩緩托起林若曦的下巴,在她的薄脣上輕輕一吻。
林若曦的臉頰瞬間變得緋紅,可是她也沒有避諱,而是垂下了一雙美眸,享受着他給她的甘甜的吻,她的心都變得溫暖起來。
“你是誰?站住!“莫雪鳶突然望見可疑的身影從高牆上,翻牆而過,落到了林若曦的宅院之中,莫雪鳶從腰間拔出軟劍,迎了過去,刺向在院中跑起的黑衣人。
黑衣人蒙着面,武功也是一等一的高,莫雪鳶每一劍都堪稱靈巧且狠辣,可是這個蒙面人卻能輕而易舉的的躲開,並且一雙眸子死死地凝向瓊花樹下的兩個人。
“主子,您先躲一躲,這個人是要害你的!”
拓跋天這時站了起來,從腰間取出了佩劍:“若曦,你先回到屋子中躲一躲,這裡有我和雪鳶就好。”
林若曦卻是覺得這個黑衣人哪裡不對,看他的身型似乎很熟悉,她覺得若是她就這樣走了,怕是要引起一件令她悔恨的大事。
她蹙眉道:“你們活捉到他就好,不必殺了他!”
莫雪鳶聽聞了林若曦的話,手上的動作略有遲疑,可就在這遲疑之間,那黑衣人拿着手中的長刀,一用力將莫雪鳶的腰身劃了一刀,瞬間莫雪鳶腰間的衣物劃出一道大口子,一道血痕也露了出來,若不是她躲的及時,怕是就不會像現在傷的很輕,整個腰怕是都要被斬斷了。
黑衣人‘啊’的廝殺一聲衝了過來,朝着林若曦揮刀而下,若不是拓跋天身手敏捷,拿起長劍阻攔,怕是林若曦也要被黑衣人砍中了,拓跋天的武功自小是跟着皇家的武學高人學着,自然是不會比常人差到哪裡去,而他天生慧根,又是一副清奇的骨骼,正是習武的好人才,這黑衣人開始還氣勢洶洶,招招又狠又辣劈向拓跋天,可到了後來竟然也是筋疲力盡了,連連被拓跋天的長劍逼退。
拓跋天冷笑一聲:“你是誰?爲何要殺司徒小姐?”
黑衣人並未回答,從懷中突然拿出了流星飛鏢,朝着拓跋天和林若曦拋去,拓跋天揮劍擊散飛鏢的襲擊,而莫雪鳶衝上來本想從後面襲擊黑衣人,可黑衣人飛身越過了拓跋天,揮起長刀直劈向站在原地的林若曦。
林若曦倏然間粉瑩瑩的脣瓣微微揚起,冷豔的笑容浮在她的面容之上,讓朝她揮刀而來的黑衣人見了動作略微遲鈍,而就在這時,林若曦從袖口中抽出銀針,手指飛快的撥動,那些銀針就像是漫天的星雨一般,刺進了黑衣人的手臂,黑衣人手上的長刀‘咣噹’一聲跌落到了地上。
林若曦又從袖口中抽出銀針,咻咻在空中飛鳴兩聲,直刺向黑衣人的兩隻腳踝,黑衣人剛雙腳落地,奈何腳上太痛竟然整個人跌倒到了地上。
莫雪鳶拿着軟劍,架在他的脖頸之上,而拓跋天快步走去,一擡手就掀起了他面上的黑紗。
“司徒瀚?”
拓跋天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雙眼,他疑惑的望向林若曦,以爲是林若曦的身份暴露了,司徒瀚因爲她騙了司徒家的人所以纔會這樣報仇。
林若曦也同樣疑惑的望向司徒瀚,輕聲道:“二哥,你這是怎麼了?”
“你是魔女,你該死,你是魔女!”司徒瀚就像是被洗腦了一樣,口中只會說着這幾句話,還一直掙扎着身子想要站起來去殺林若曦,拓跋天和莫雪鳶二人忙用力將他壓在地上,不讓他掙扎起身,但是礙於他是司徒家的二公子,又不能輕易傷到了他,所以感覺將他看住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
林若曦眯起一雙黑眸,讓莫雪鳶和拓跋天將司徒瀚押回了屋中,藉着屋中的燭火,林若曦看清了司徒瀚望向她的雙眸竟然是一片暗黑,黑色的瞳仁明顯太過,幾乎看不清有白色的眼球圍着黑色瞳孔,看來他是迷了心竅,中了什麼邪門的招數纔會變成這樣。
想到這裡,林若曦突然想起一個人,他可是這方面的行家,找他來再好不過了。
林若曦抽出銀針,一針刺進司徒瀚的百會穴,司徒瀚整個人暈倒在地上,這時林若曦讓莫雪鳶把司徒湛請來,而拓跋天卻在恰到好處時從林若曦的宅院密門處離開。
莫雪鳶離開宅院後,大半天才將司徒湛請了來,司徒湛來到屋子中還是一口一個哈欠,顯然是睡的太香了,被人吵醒了到現在都沒能清醒。
林若曦看到司徒湛滑稽的樣子,倒也笑不出來,因爲現在又重要的事情交待他去辦。
“四哥,你瞧瞧這是誰?”
司徒湛仍然是睡眼朦朧,待看到躺在牀上的一個黑衣男人的面容時,頓時睜大了雙眼,很是錯愕的大叫道:“若曦,二哥怎麼會睡到你的牀上去了?”
“四哥,你看二哥身上穿的衣服,應該猜到他這是這麼了吧?”
“一身黑衣,非殲即盜?難道他是對你動了歪心思?真是作孽啊!“司徒湛伸出手捂住了口,悔恨司徒瀚的所作所爲,心中在念叨二哥,你真是禽獸不如。
林若曦無奈白了他幾眼,言歸正傳道:“四哥,二哥他中了什麼邪術,所以纔會想要殺我。”
“邪術?”司徒湛這一次眼睛睜得別先前還大,顯然是對這個邪術很感興趣,看到司徒瀚被綁的跟糉子似的,他這才放下了心:“二哥既然被綁成了這個樣子,也不必找些人來看着他了。小妹,你將二哥喚醒吧!”
光柔身仿是。林若曦點點頭,走到司徒瀚身邊一擡手將司徒瀚百會穴上的銀針抽走,接着又伸出拳頭給了他的俊臉一拳,這一拳不輕也不重,正巧將司徒瀚給打醒了。
司徒湛歪着腦袋在想,若是下一次他惹怒了他的小妹,會不會也被她伸出拳頭給一拳呢?
司徒瀚醒來之後,一雙眼睛仍是暗黑色,當側過臉望見林若曦時,他就像是一隻發瘋的野獸一樣,在牀上掙扎着,若不是捆綁在他身上的繩子又緊又牢,怕是司徒瀚已經掙脫了繩索,朝着林若曦殺來。
司徒湛在平陽侯府也算是一個奇才,他會算卦,會解開一些奇門遁甲之術,而司徒瀚身上中的邪術,他也有聽過,他走到司徒瀚面前,一擡手將司徒瀚的後頸扳了過來,看到了用紅色硃砂寫的符咒,他伸出手輕輕在司徒瀚的腦門上一拍,司徒瀚的額頭便出現了一個紅色的蓮花圖樣,司徒湛不禁一笑:”原來他中的是蓮花咒,解開蓮花咒的最好方法就是找到給她施咒的人。“
林若曦若有所思道:“怕是給二哥施咒的人在武皇后的身邊,我們不容易找到她。”她又看向司徒湛,抱着一絲希望問道:“四哥,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可以解開二哥身上所中的蓮花咒嗎?”
司徒湛無奈的搖搖頭:“這個蓮花咒是江湖上邪門的招數,用的是處子女的鮮血,還有一些含有微毒的藥物,再就是一種特殊的奇門符咒組合在一起,才能施展出招數,這種符咒只要得到施咒女子的鮮血,作爲藥引子,我在配些藥湯,畫一個解咒符,才能將二哥身上的邪門招數解開。”
林若曦聽着這些,似乎就像前世裡那些可怕的降頭術一樣,對人下了毒咒,那個人就會被這種降頭術,或者巫術折磨致死,但這種巫術和降頭術卻沒有着實的依據來解除,只有懂得這種奇門邪術的人,纔能有方法解除招數。
“老夫人,剛纔老夫人不是去了晴兒那裡嗎?也許我們有方法得到她的血呢。”
林若曦讓莫雪鳶陪着她,來到了老夫人這裡,正巧老夫人剛回屋中準備休息,當看到林若曦時,她擔心地問道:“若曦,是不是那個晴兒知道了我不是她的盟友,是真的老夫人了?”
林若曦搖搖頭,她長話短說:“老夫人,二哥他中了晴兒施的邪術,需要得到晴兒的血才能解除,您剛纔照顧她時,擦去她臉上的鮮血時的棉巾可還在嗎?”
老夫人想了想:“應該還在,我剛讓蘇媽媽到院外扔掉去了,你快點去喚住她,看看能不能找到。”
林若曦與老夫人辭別後,又勸慰老夫人不要擔心司徒瀚,接着和莫雪鳶到老夫人的院外找到了蘇媽媽,正巧她還未將那個髒了血的棉巾丟掉。
林若曦和莫雪鳶回到屋中,將這個帶着鮮血的棉巾遞給了司徒湛,司徒湛將棉巾沁入裝有清水的茶杯中,待水盆中的水有了淺淺的血色他將棉巾拿出,這時他將剛纔已經配好,並且熬上的藥湯,還有寫好的符咒都溶進了帶有淺淺血色的茶杯水中,他走到司徒瀚面前,掰開他的嘴巴強迫司徒瀚喝下。
可令他想不到的是,司徒瀚反而變得更加瘋狂了,口中大罵着、大喊着,眼珠子都變成了紅色。
司徒湛叫道:“小妹,這根本不是施咒人身上的血。”
林若曦和莫雪鳶相視一眼,原來這武皇后的身邊多了一位會用邪術的高人,林若曦交待司徒湛幾句,便和莫雪鳶喬裝打扮成男子,偷偷離開了平陽侯府。
她們騎得都是上等的馬駒,爲的就是追趕上之前離開平陽侯府的那輛不起眼的樸素馬車,時間倉促,千鈞一髮之際,正當那輛馬車要拐過一個巷子就能看到前方的皇宮時,兩匹駿馬追趕到馬車前,從馬背上躍下,飛身跳進了馬車中。
一身白衣的女子蒙着面紗,當看到一張清麗的面容時,她不禁長大了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av。
“少廢話,我要你做一件事,你要是敢違揹我的意思,我要你現在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