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睿澤終於等到她願意主動開口說話,便停了車,放下車窗笑道:“我還以爲你不會跟我說話,一直這麼走不冷嗎?不介意的話就上車聊。”
祁彩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便上了車。
“有什麼事快說。”
厲睿澤看着祁彩表情冷淡的臉,眉梢挑了挑。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女人,行事狠辣果斷佈局周密,本來他以爲這樣的女人在出來之後,最多隻會暫時收斂鋒芒,遲早會再造一個更大的反擊。
但祁彩卻並不像他想象中那樣,從牢裡出來之後,她更像是對周圍一切完全不在乎一般,上次在警局門口,他明擺着說他會幫她進行反擊,她卻置若罔聞。
祁彩見他久久不說話,只盯着自己看,便淡淡道:“你要是還想說上次的事情,那就不必了,我沒興趣。”
“你就一點不恨他們把你送進牢裡?”厲睿澤好奇的看着她,似乎很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祁彩看了他一眼,忽然反問道:“厲睿澤,朱莉喜歡的那個男人應該就是你吧?”
厲睿澤目光一深,沒有否認。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祁彩扯了扯脣,卻並無一絲笑意道:“你很善於利用女人,想必甘心做被你利用的女人也比比皆是,可我沒興趣當其中一個。”
厲睿澤目光深沉的看着她,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有趣,這個女人居然比他想象中更加敏銳聰明。
“你如何斷定是我利用了她們?任何一種利益的存在必定是建立在雙方互有得益的基礎上,我利用了朱莉,她也同樣利用了我不是嗎?不然你以爲她的那些名牌包包是怎麼來的?況且這件事情我也只是順手推了一把而已,開始計劃的可是你們自己不是嗎?”
祁彩扯了扯脣,不置可否。
厲睿澤目光閃了閃,又道:“難道你就這麼甘心一直這樣過下去?”
“什麼叫不甘心?”祁彩勾着脣道,“我不甘心你就會幫我,幫我去鬥掉祁溪?你作爲厲家三少爺,應該最想鬥掉的是厲睿明吧?”
厲睿澤挑了挑眉。
祁彩又道:“可惜了,我並不想鬥掉祁溪,厲家的事情也跟我無關,至於那些金錢權勢我也沒興趣,你找錯人了。”
說着她便要拉開車門下車,卻被厲睿澤叫住。
“那來西區分司當設計師怎樣?”
祁彩動作一頓,回過頭複雜的看着男人愣道:“你說什麼?”
厲睿澤輕笑道:“我並不是非要強迫你做那些事情,畢竟你的力量於我而言微乎其微,最開始我看中的也只是你的設計才能而已,想必以你現在的簡歷,重新當設計師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吧?”
祁彩眸子沉了沉。
何止是不簡單,即便是她沒有獲罪,但簡歷上也已經被貼了罪犯的標籤。
哪裡還有公司肯要她。
厲睿澤看着祁彩有些鬆動的表情,沒有說什麼,只慢慢開車送她到了家門口後,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她笑道:“我會給你時間考慮,等你想通了就給我打電話。”
祁彩愣愣接過名片,目送車遠去,半晌,她纔將名片收進了包裡。
她上了樓打開門,沙發上已經等得有些昏昏欲睡的韓英立即被驚醒,看見女兒的身影立即鬆了口氣,但目光在掃到女兒的上衣時,臉色立即變得蒼白。
她上前急切的上下看着女兒身上的每一處,着急道:“小彩,你衣服怎麼破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啊?”
她又想到那天自己將女兒鎖在房裡任由王恩平那個王八蛋爲所欲爲便悔恨不已。
這段時間她眼睜睜看着女兒墮落,卻任何事情都做不了。
就更覺得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
韓英忍不住流下淚來,她摸着女兒的胳膊和肩膀,邊哭邊道:“是媽媽錯了,是媽媽混蛋,媽當初那樣對你應該受到懲罰,但是小彩,你不能這樣糟踐你自己知道嗎?媽媽十月懷胎把你生下來,不是讓你這麼糟踐自己的啊。”
祁彩麻木的看着她,似是不明白,爲什麼過去這麼多年,她纔來說這句話。
她被糟踐的還少嗎?
小時候奶奶毒打她的時候,她哭喊着叫媽媽的時候她在哪裡?
她之所以成長爲今天這個樣子,到底又是誰的錯?
祁彩將她的手慢慢剝開,淡淡道:“你哭什麼,不過是破了件衣服而已。”
說完,她便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韓英愣了愣,這冷冷淡淡的一句話猶如一把最尖利的刀刺在了她的胸口,直到祁彩關上了房門,她才慢慢跌坐在地上,想不明白爲什麼明明該是最親密的母女,如今卻變得猶如仇人一般。
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獲得女兒的原諒呢?
祁溪新官上任,前任又走的突然,很多事情來不及交接就直接甩給了她。
這段時間她不得已只能天天留下來加班。
相反總裁大人卻清閒了下來,但他也不走,每天坐在辦公室裡等着某人下班。
這就很尷尬了。
這讓服裝設計部的設計師們很難做啊,小領導大領導都不走,他們一個個都走了合適嗎?
顯然是不合適的。
但是他們又沒事情可幹,因爲該乾的都幹完了啊,甚至連明天的工作都幹了。
所以設計師們只能坐在位子上怨懟的看着他們新上任的某位領導。
顯然慢慢的祁溪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只覺得整個後背麻嗖嗖的。
等她扭頭一看,看見了衆人仿若幽魂一般的目光時,這纔開口道:“你們怎麼還不走?”
衆人:“……”你說嘞?
只有小瑩正義的挺身而出:“小溪姐,你就別忙了,那些工作是做不完的,這都這麼晚了,你不走我們大家都不敢走啊。要不明天我們大家幫你一起做?”
衆人猛地點頭。
厲睿茜:“……”憑什麼要幫她做!還有爲什麼她也會跟着一起等在這啊!
祁溪看着衆人點頭如搗蒜,“噗嗤”笑出聲道:“行行行,我這就走,你們趕緊收拾收拾回家吧啊。”
衆人立即一陣歡呼雀躍,涌出了辦公室。
祁溪笑着搖了搖頭,也慢慢收拾好了文件,提起包上了樓。
厲睿明少見的沒有在辦公,而是拿着一本經濟類書籍靠在沙發上慢慢看着,看見祁溪過來了這才放下書,道:“工作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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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溪搖了搖頭,埋怨道:“都是你,沒事就先回去陪孩子,老等着我幹什麼,底下的人因爲你都不敢走了。”
厲睿明勾了勾脣道:“不是說學會等待妻子的丈夫纔是好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