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音目光閃了閃,本來是想扯個小謊,但她深知對方的精明,便只含糊道:“我辦一點私事,晚了點沒主意。”
厲睿明點了點頭,並沒打算多問什麼,畢竟每個人都有些不願意對外人提起的秘密,這些他也沒興趣知道。
“那李總還是早點回去休息,以後這種地方還是少來。”說着他就準備轉身走人。
李曼音想起自己的車鑰匙已經開在了鑰匙槽裡,車子無法發動,便着急的上前一步道:“那個……厲總,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回去?剛纔那個人把我的車鑰匙擰斷了。”
厲睿明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淡淡點了點頭,“上來吧。”
李曼音忍不住欣喜的笑了笑,回到車裡將包包和鑰匙拿上,將車門鎖住便直接上了後面厲睿明的車。
她坐的副駕駛位,不知爲何,平時也不是沒坐過別人的車,但是隻有這次,她心裡的喜悅無法壓抑,她知道自己還是對厲睿明產生了不該有的心思,但是這次她卻不想收斂,只想放縱一回,就當對方真的只是個男人,沒有家世沒有身份之差的男人而已。
就在兩人開車走後,靠在巷子角落的轎車內,座位的夾縫之間響起清脆悅耳的手機鈴聲。
而此時酒店內。
“李曼音沒回來找我幹什麼?我怎麼知道她去了哪兒?”
謝邵奇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繼續舉起手機滿不在乎的玩起來。
許峰着急的來回踱步,“她可是你的親姐姐,你不擔心她出了什麼事兒?”
“她能有什麼事兒,說不定還在厲氏或者是別的地方瀟灑去了。”仍舊是漠不關心的語氣,只聽得許峰連連搖頭。
"李總從來不會不接電話,她的手機要麼拿在自己手上要麼在助理手上,絕對不會連打了這麼多通還聯繫不上人,況且現在都幾點了,凌晨兩點了,厲氏的人早就下班了,她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許峰轉過頭盯着謝邵奇,“你跟李總之間的矛盾我不懂,但是她畢竟一心一意的爲你好,哪怕是看着上下級的面子上,你好歹也幫着找一找,行不行?你就真的能眼睜睜看着她出事不管?”
謝邵奇聽着他的嘮叨,煩躁的手指在手機上劃來劃去,也許是聽得不耐煩了,便直接吼了一句,“我不找,你要找自己找去!”
“你!”許峰瞪着謝邵奇,半晌只能甩手離開,一把摔上了房門。
謝邵奇無聊的刷着網頁,但是越刷心裡卻越煩躁,腦子裡總是來回響着那句“你就真的能眼睜睜看着她出事不管?”
最終他還是一把放下了手機,起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他當然是無法眼睜睜看着不管的,他想也許只是因爲害怕自己丟了工作。
他沒跟許峰一起,而是掏出手機一遍又一遍的打着李曼音的手機,發現確實沒人接聽之後便又將平時能夠跟李曼音有接觸的人都問候了個遍,但是仍舊還是沒找到人。
這樣找也不是辦法,已經半個小時過去,沒有一個人知道李曼音的下落,甚至就連她的助理都不知道她從厲氏出來之後去了哪裡。
他準備直接去警察局報警,然而當他走到樓下卻看見了厲睿明的車,而坐在他的副駕駛位的人,居然就是他的好姐姐李曼音。
下意識的,她沒有衝出去,而是躲在了酒店門口的路牌後。
那頭,李曼音從厲睿明的車上下來,躬身對他又道了次謝,“厲總,謝謝你,改天我請你吃飯吧,這次真是多虧你了。”
厲睿明神色淡淡,只溫和回絕道:“不用了,小事而已,以後有機會再說。”
怕是以後都沒有這個機會了吧,客套話而已她明白。
李曼音神色落寞了一瞬,但是很快又恢復了笑臉道:“好,那就有機會再說,慢走。”
厲睿明淡淡點了點頭,開車掉頭駛上了馬路,直到車輛開的不見影子了,她卻還呆呆的站在門口看着車輛的方向沒動靜,臉上的神情是說不出的落寞和掙扎。
“怪不得找不到人影,原來是跟男人在約會。”
這時候她的身後響起一道嘲諷的聲音,李曼音轉頭一看,便看見了站在路牌旁邊的男孩,正是謝邵奇。
聽見他語氣裡的諷刺,李曼音不禁皺了皺眉,“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說的意思還不夠明白嗎?”謝邵奇上前走了幾步,看了看厲睿明離開的方向,“這麼晚了從一個男人的車上下來,還是個有家有口的男人,目中含春還不能證明什麼?”
李曼音臉上一陣尷尬, 她沒想到剛纔自己的那副樣子會被謝邵奇看見,她對厲睿明的心思不能公開,更不能被媒體的人知道,不然她這麼多年來攢下的娛樂圈好名聲就真的全白廢心血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是在路上偶遇厲總的,他好心送我回來而已。”她急切的解釋道。
然而謝邵奇卻看得比什麼都明白,嘴角露出一絲諷刺道:“你不用跟我解釋什麼,我並不想知道你對他到底是什麼心思,相反,如果你能把他勾走更好,這不正是你擅長的?這樣我就能光明正大的追求祁溪……”
“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巴掌直直衝着男孩的側臉扇了上去,只見那上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李曼音驚醒過來,顫抖的舉起自己的手掌,想上前說句什麼,卻被謝邵奇冷冷的笑聲止住了口。
“我說的不對麼?你對厲睿明是什麼心思你心裡清楚,至少我敢光明正大的承認自己的心思,你呢?”
“從前你就是這樣,每次打電話都說你有苦衷不能來接我走,但你捫心自問你是真的有苦衷還是捨不得放開李家的生活?人心不足蛇吞象,當了婊還想立牌坊,說的就是你這種人,知道嗎?”
謝邵奇冷冷的看了李曼音一眼,轉身離開進了酒店的大門,只留下她一個站在冷風裡,從裡到外似乎都灌滿了寒冷的風。
是啊,他說的對,當年她其實是有別的選擇的,母親欺騙她將她帶進了李家,但是在李萬起要她之前,他們給過她選擇,如果不願意完全可以回到謝家繼續當她的小可憐,如果願意,就意味着她要付出身體,當專屬於李萬起的禁欒。
她是可以有別的選擇的,但那個時候她一想起在謝家的生活,她心裡就充滿了不甘心和厭惡,哪怕對於李萬起她也同樣噁心,但最終她還是選擇了犧牲所有換取優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