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溪看了厲睿明一眼,見他神色並無任何不悅,便扭頭對兩人笑了笑,“說什麼呢,沒有事情再好不過了,起碼沒有危險讓我擔驚受怕,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先送你們回去吧。”
一路無話,烏黛始終扭頭看着窗外,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何啓耀見她一臉淡漠,張了張嘴也不知該從何說起,於是直到到了羅伯特大師的地址門口,兩人也全程無交流。
祁溪看了眼緊盯着烏黛背影的何啓耀,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兩個人說是沒有情,但實際上傻子都看的出來兩人的心思,但她想起之前烏黛對她說過的話,恐怕這兩人之間的情路也並不是那麼容易。
她不由得看向一邊正在專注等紅綠燈的俊美男人,男人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目光,轉過頭挑了挑眉以示詢問,祁溪只衝着他燦爛一笑並不言語,男人看着她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目光也跟着閃了閃,放在換擋手把上的大手一挪,便覆住了她軟軟的手背。
一切盡在不言中。
烏黛回到家中,怎麼想怎麼覺得憋得慌,腦子裡滿是何啓耀懷抱着艾米麗的場景,此時樓下傳來傭人的聲音,該吃晚飯了。
她下了樓,看見一桌子自己最喜歡的飯菜卻絲毫胃口也沒有,打開電視仍舊還是那個新聞,一看見這個新聞,她便又不由自主的想起艾米麗,想起艾米麗便自然而然的又想到了何啓耀。
她徹底吃不下去了,乾脆隨便扒了幾口出了門,準備再去酒吧緩解一下情緒。
她又去了上次那個酒吧,但卻沒碰見上次紅裙女人,不過她也不想再去理會這件事,便只顧着喝酒聽歌,直到夜深她才起身離開酒吧,準備去十字路口打車。
然而在她瞄到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後,正準備上前,然而只見前方一抹紅色的人影走過,讓她怔了怔。
紅衣女人挽着一個男人的胳膊, 搶在她之前上了車,不是上次那個紅衣女人又是誰?!
她立即反應過來追上前去,然而卻還是晚了一步,眼睜睜看着女人和男人上了車揚長而去。
不行!她不能讓這個女人跑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很有可能就是下一個受害者!
烏黛顧不得什麼,直接上了一輛出租車,着急的對司機用英語說道:“追上前面那輛車!”
這輛出租車的司機是位中年女司機,聞言有些奇怪的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烏黛見她這幅神色,眼珠子轉了轉,“前面那車裡的男人是我老公,女人是他的,求你幫幫忙,我好不容易纔找到他們,家裡孩子已經很多天沒見過她的父親了。”
女司機頓時正義感爆棚,用一口蹩腳的英語對烏黛保證道:“放心,我我一定幫你追上這一對姦夫!”
說着腳下油門一踩,車子如同雲霄飛車一般飆了出去。
烏黛着急的看着前面始終離得不遠不近的車輛,只怪這位司機大姐,說話倒是義正言辭的,但無奈這開車技術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好幾次差點撞上行人和其他車輛,攪合的半條街都罵罵咧咧的,雖然她聽不懂法語,但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終於磕磕巴巴追上了前面那輛車,但是一個紅綠燈便生生將他們隔開,再等綠燈亮了的時候,那輛車已經不見蹤影。
烏黛嘆了口氣,只聽司機大姐用一口蹩腳的英語不停的說sorry。
把人跟丟了,怎麼辦?
她想到艾米麗,頓時目光一亮,立即對司機道:“繼續往前開,送我去個地方!”
到了艾米麗所在的小區時,已經是深夜了,這裡的房屋周圍幾乎沒有人煙,安靜的出奇,兇手若是將人帶到這裡,應該也不會有人看到吧。
烏黛下了車付了賬,便獨自往艾米麗的房子走去。
只見艾米麗的房屋窗戶在夜色中閃着明黃色的光,她湊近往裡看了看,沒看見人,難道是在樓上?
她想着離開窗戶往後退了退,卻什麼都看不見,位置太高了,正在她準備放棄時,卻聽窗戶內傳來幾聲霹靂乓啷的聲音,她心中一震,立即湊近去聽,果然清晰的聽到了幾聲響動,像是有人在拿刀剁着什麼東西。
她顧不得什麼,立即跑到門口,咬了咬牙敲門。
裡面的人似是聽到了有人敲門,屋內的聲音立即停了下來,烏黛等了幾分鐘,終於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傳來,然後大門便被打開,一個身着淺黃色洛麗塔裙子的女孩伸出頭看見她,目光頗有些驚異,“你……”
烏黛看見她的樣子也是一愣,怎麼跟想象中不太一樣?這一身打扮明顯不是那個紅衣女人啊。
她忍不住看了眼門內,腦中卻在飛快的想着藉口,想到白天的事情她突然靈機一動,衝着女孩笑了笑,“那個,是這樣的,何醫生跟我說他白天有一樣重要的東西好像忘在你這裡了,那東西很重要,明天客人要用的,他沒時間過來取,所以讓我過來幫忙找找,不好意思,這麼晚可能打擾你了。”
“不,何醫生的工作比較重要,不如,你進來找吧。”
說着女孩拉開門,烏黛看着她的笑容,總覺得有哪裡不一樣,但卻又說不出來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她想了想,乾脆走進去,狀似無意一般掃了一眼周圍,又狀似不經意道:“剛纔我聽見一些聲音,你在做什麼,需不需要幫忙?”
女孩淺淡的笑了笑,“沒事,我在燉魚湯,剛纔在剁魚,可能動靜有點太大了。”
烏黛點了點頭,她確實聞到了一股魚腥味,難道她真的猜錯了?艾米麗跟失蹤案無關?
“抱歉,不介意我到處找一下吧?”她看向艾米麗,對方回以一個微笑,示意她可以隨意。
這讓烏黛更覺得奇怪了,艾米麗在之前的神態動作都十分嬌氣少女向,恐怕就算生氣或者討厭一個人也都是很直白明顯的表現在臉上,雖然她跟她見面的次數也不多,但初步印象確實就是這樣。
而此時的艾米麗,卻表情冷靜的驚人,似乎對她的所有動作和笑容都只是客套。
客套?之前的艾米麗可不像是個會客套的人,這是屬於一個成熟的社會人才懂得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