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過後的鬱晚音,穿着浴袍,站在鏡子前,端詳着自己過於白~皙細嫩的小臉。
一想到一會兒就和容霆琛去法式餐廳用餐,她的嘴角總是有意無意的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紋。
看着自己原本柳葉一樣的彎眉,弧度有些不優美,她便打開儲物櫃,找尋着自己放在公寓裡的修眉刀。
就在她翻箱倒櫃的時候,兩包淡紫色外包裝的衛生巾,一下子就落盡了她的眼簾裡。
眸光微怔,鬱晚音鬼使神差的拿過那包衛生巾。
看着已經打開了包裝的衛生巾,她的腦子“嗡!”的一下。
衛生巾?哪裡來得衛生巾?和她使用的牌子完全不一樣,這會是誰用得衛生巾?
心中不安的疑慮,就像是一塊石子落到了平靜的湖面上,圈盪出一圈接着一圈放大的漣漪。
倏地,那幾件她以爲是容霆琛買給自己的衣服和內衣,和這兩包衛生巾,讓她一併聯想到了一起。
難道說……這是容霆琛給其他女人準備的?
被自己的想法所嚇到,鬱晚音發了瘋一樣的來到垃圾桶那裡,赤手就開始在裡面亂翻着。
如果說這是其他女人的東西,那麼在垃圾桶裡,一定其他女人換過衛生巾的跡象。
果然,一條淺粉色的底~褲,沾染着乾涸的血跡,就那樣刺激她視覺神經的呈現在她的眼中。
看着那條似曾相識的底~褲,鬱晚音徹徹底底的傻了。
這條底~褲……她見過,是她昨晚扒下鬱晚歌睡褲時所看到的那條底~褲。
不由得,心,一陣揪緊的疼着。
赤紅着染上了血絲的眸子,鬱晚音骨節泛白的攥緊那條底~褲。
原來那個被自己趕出了家門的妹妹,居然不知廉恥的找上了自己的男友,還在這裡過了夜!
該死,她居然低估了那個狐狸~精卑劣的手段。
眯起了陰騭的眸子,鬱晚音眸間,盡是化不開的戾氣。
*********
一路跌跌撞撞回到了鬱家的鬱晚歌,緊張的在門外攥緊着衣角,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去!
她害怕見到自己姐姐那張陰鬱的臉,像是要吃掉自己一般帶有撕毀的力量。
不安,充溢在她的每一根神經上。
“晚歌,你怎麼在外面站着啊?”
身後,一道蒼老慈愛的聲音,關切的傳入自己的鼓膜間。
溫暖的聲音像是熱流一樣的包裹着自己,鬱晚歌轉過身。
看見工作了一整夜的父親,眉眼間盡是疲憊,她心疼的輕聲喚着——
“爸爸!”
和鬱玄海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處境,鬱晚歌就敲定了要回到德國去的念頭兒。
她不想繼續在國內生活,也不想再去打擾自己姐姐的生活,雖然站在行孝的立場上,她有一萬個留下的理由,可是她真的不希望看到整個鬱家因爲她而變得雞飛狗跳、烏煙瘴氣!
“晚歌,爸爸知道你想念你的母親,也不想和晚音起衝突,可是你是爸的女兒,爸爸已經讓你在外漂泊了十二年,所以無論如何,爸都不可能再讓你回到德國去的!”
“……”
“你不想在公司實習,爸可以答應你的條件,至於晚音,她也不經常回家,如果你覺得很尷尬,爸可以把在西郊的一處房產轉交到你的名下,你可以在那裡生活!爸已經把你的學籍從德國調過來了,九月份你就可以去醫科大學報道了。”
“……”
“哦,對了,還有,等忙完了這陣子,爸爸就把鬱氏的高層和親屬都請來,在他們的見證下,讓你正式做我鬱玄海名正言順的女兒!”
*********
不和鬱玄海談話還好,這和自己的父親談完話以後,鬱晚歌整個人的心都亂了套。
自己最初那些所謂的堅持,在談話過後,頃刻間瓦解,全部都化作了烏有。
在牀上輾轉反側也睡不着覺的她,只好起身,來到廚房那裡,做了一點兒甜湯給自己。
做好了甜湯,鬱晚歌一邊在沙發中看着電視,一邊孩子一樣的喝着甜湯。
“吱——砰——”
門被打開又合上,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有些詭異。
心絃一顫的鬱晚歌放下了手裡的碗,站起身,向門邊望去——
“姐!”
明眸中明顯有了一絲驚慌,鬱晚歌完全還沒有準備好要如何去面對自己的姐姐。
沉着陰冷的眸子,鬱晚音默不作聲的看着自己眼前這個恨不得讓她撕破臉皮的妹妹!
“呃……那個,姐,我剛剛做了甜湯,你要不要嘗一下,味道還不錯!”
不知道如何去和自己姐姐開口說話,鬱晚歌隨便扯了個話題,搭腔的開口。
說着,有些手心冒冷汗的她,踩着拖鞋便向廚房那裡走去。
端來了一碗甜湯,遞給了鬱晚音——
“姐,喝了這個睡覺,對睡眠有幫助的!”
冷睨了一眼青瓷碗中的甜湯,鬱晚音動作緩慢的伸出手指,接過,
“既然來了月經,就應該多喝些紅糖水,而不是——甜湯!”
清冷的聲音,夾雜着生硬的氣息,鬱晚音擡手,將碗中的甜湯,向鬱晚歌盡數的潑去。
“潑!”的一下子,鬱晚歌清透素淨的小臉上,一下子就佈滿了有些黏濁的液體。
“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還好意思讓我喝甜湯!鬱晚歌,你完全繼承了你母親不要臉的基因!”
惡狠狠的眸光和話語,刀子一般凌厲的射向鬱晚歌。
“怎麼了?你們姐妹兩個在吵什麼?”
扶手樓梯那裡,男人威嚴的聲音,嚴厲的揚起。
“吵什麼?問你這個養在外面的野~種都做了什麼好事兒!”
語氣極度不友善的說完了話以後,鬱晚音拿着包包,直接憤恨咬牙的出了鬱家。
沒有和自己的父親說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鬱晚歌就是獨自一個人回到了房間那裡,默默承受着這飽受污辱的一切。
於夜,淚水乾了又溼,溼了又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