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尚君的臉色登時就變了,方瑤忙拿起手機,從他身邊走開,走到窗前接下電話。
“喂……嗯……很好……”
方瑤斷斷續續的無非是向卓越說些離別後家中的事和兩個孩子的狀況。
白色手機殼貼在她的耳畔,說話間微翹的下頜一張一合,都帶着她溫婉的氣息。
時而還能聽到她清脆的笑聲,只是短暫的兩三聲。
姚尚君卻已經嫉妒的要發瘋。劍眉不自覺擰緊,再也無心研究桌上這些他早已爛熟於心的文件,只有他知道這些全部都是藉口!
瑤瑤原本就是他的,可現在爲了見她,他卻必須使出這樣低級的手段!
倏地的站起身,長腿邁向門邊,修長的手指搭上門把手扣在門把上,腳步卻遲疑了。
瑤瑤,攔住我。他在心裡祈禱着,而方瑤繼續講着電話,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心一橫,門在他身後重重的關上了。
這一聲巨響震得他心頭一震,也終於引起了方瑤的注意。
“就這樣,我還有事,下次再說啊!”
方瑤察覺出他的異常,於是匆匆掛上電話,走至門邊。轉動門把,門卻推不動。
——姚尚君並沒有走遠,頎長的身子靠在門上,感受到她的舉動,心下一喜,等待着她的進入。
而方瑤的手卻慢慢鬆開了,他不高興了?也許這樣更好吧!他們這樣尷尬的關係,如果再生出些什麼事來,只有更加混亂而已。
這樣想着,方瑤退回了辦公桌前,那些文件上她不懂的地方他都做了註釋,他的筆跡還是當初她熟悉的樣子,和他的人很相似,一樣俊挺,每一筆都十足到位,乾淨果決。
纖細的手指撫過那些字跡,心上泛着苦澀的笑意——尚君,對不起。
姚尚君默默的靠在門上也沒有等到她推門進來,身子倒在地上,修長的腿在地板上劃出遲鈍的痕跡,長臂勾住膝蓋,那麼用力,以至於修長的手指已經在顫抖。
呆坐了片刻,狹長的眼中原本傷痛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銳利之色。
左手從懷中掏出手機,撥通了啓幸的電話。
“嗯……查清楚秦卓越的私生活。”
雖然只是這樣一句簡短的吩咐,說的人眼角眉梢卻全是邪惡之色——瑤瑤,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回到我身邊!
嘴角揚起一抹微笑,這笑中含着多少渴望,又有多少無奈?
秦卓越他動不得,反而還得好好的保住他,如果這時候秦卓越少了一根汗毛,瑤瑤都會懷疑到他頭上。
但是,就算動不了他,他還是會想盡辦法讓瑤瑤離開那個男人!
女人最不能接受的是什麼?
他當然知道。
瑤瑤就是因爲這個纔會離開他的。
握緊拳頭,長臂撐着地面,頎長的身子已經穩穩站起,提步走回辦公桌後坐下,擡眼看向百葉窗外正埋頭看文件的方瑤,看着她若無其事的樣子,心居然抽痛了。
斂斂神,繼續手中的工作。
中午的時候,啓幸總算露了面。
走進辦公室先是很主動的過來和方瑤打招呼,態度極爲恭敬,方瑤最害怕他這樣的恭敬。她已經不是姚尚君的女人,擔不起他這麼鄭重的對待。
啓幸還沒開口,方瑤擡了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繼續埋頭看自己手中的文件。
啓幸看着方瑤面前的文件不由笑了,只要是和方瑤有關的事,尚哥就會變得小氣而幼稚,就像此刻他讓她做的這些,還有剛纔他吩咐的那件事。
搖搖頭,進了裡面。
兩人倒是很快就一同出來了。
姚尚君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只是傲然的立在門邊,一手插在西褲口袋,雖然只能看到他的側臉,方瑤也能感覺出他的不快。
她知道他彆扭什麼,可是她和自己的丈夫通電話,他彆扭的着嗎?
啓幸看看這兩人,額頭上已冒出了細汗。
“小姐,我們一起吧。”
啓幸只好說出姚尚君的想法,現在這個樣子站在這裡不就是等着她嗎?
“去哪?我一起?方便嗎?”方瑤迷茫的看着啓幸,又看看姚尚君問道。
啓幸看到姚尚君的臉色已經黑了,尚哥對她的心思這樣明白,她到底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小姐……”啓幸站在兩人之間想要說些什麼,卻見姚尚君側過了身來。
“吃飯。”姚尚君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俊眉擰緊了,深邃的雙眸掃向方瑤,卻在看見她爲難的表情後,放柔了聲音。
“怎麼了?”
方瑤看看桌上的文件,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氣。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說道:“好吧,飯總是要吃的。”
她嬌小的身子跟在他們高大的身子之後,沒有看到姚尚君嘴角戲謔的笑意。
然而很快,方瑤再一次後悔了——她是徹底要被公司上下的目光給殺死了。
她纖巧的身子跟在這兩個男人身後,坐上總裁專用電梯,而後出現在職員餐廳,實在有夠扎眼的。
這個時候,她是不是應該悄悄的從他們身後消失比較理智?
她還根本來不及思考,周圍的人就已經開始將目光投向了他們這邊,雖然因爲忌憚姚尚君,大多是偷偷的瞥過來,但這樣的眼神方瑤只覺得更加詭異。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這樣想着,腳上的步子就慢了下來。
“哎呦。”
完了完了!
當方瑤撞上身前的姚尚君時,她想她一定是嫌命長了,纔會失神的撞在他身上!
果然,她聽到四周已是一片倒抽氣聲。
擡眼看向姚尚君,他卻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劍眉從未如此舒展,一雙桃花眼含着笑意,正凝視着她,一側嘴角習慣的勾起。
方瑤剛想退後一步,卻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腕。
“你幹嘛!”
因爲太過吃驚,她也沒有思考就已經脫口而出,剛說了三個字就覺得不太妥當,但顯然這一聲已經引來了人們的注意。
大概在姚氏,敢這麼和他姚尚君說話的就只有她一個吧!
啓幸閉了閉眼,尚哥實在是……太張揚了!
“尚哥……”他終於決定出聲阻止這兩個人,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影響不太好吧!
姚尚君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眼光,相反,他十分享受他們的議論聲,這些都在向他證明一件事,這些人將他們兩人連在了一起,對他而言,這並不是壞事。
不過顧及方瑤的感受,他還是很配合的鬆開了她,三人轉入了貴賓區,衆人看不到他們,議論聲便大了起來。
“哎,那是誰?是總裁的新歡嗎?”
“好像年紀有點小啊……”
“那個明星呢?已經沒有來往了嗎?不是說……”
“哎,聽說……”
他們還沒有走遠,一些議論的話語就這樣飄進了方瑤的耳中。她聽見了,姚尚君也一定聽見了。
他原本的好心情,現在是怎麼也好不起來了。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方瑤,方瑤卻一把躲過了,鼻子裡哼了一聲。跟在啓幸身邊,看也不看他。
姚尚君輕嘆了口氣,明明方纔生氣的是他,現在爲什麼變成了她!
通往貴賓區長長的走道上,牆上的LED顯示屏卻正播放着八卦娛樂新聞。
“姚氏總裁近日傳出離婚傳言,而且在此期間,傳聞與當紅女星佘冰若關係走的較近,經常出入其單身公寓……”
Salvatore Ferragamo細跟涼鞋套在腳上,怎麼也挪動不了腳步。屏幕上還閃爍着兩人擁吻的鏡頭。
雖然很模糊,但方瑤還是一眼就能認出,那個男人就是姚尚君沒錯!微閉着眼吻着懷中的女人,那樣子和吻她時一模一樣!
放在身體兩側手漸漸握緊,身子也開始顫抖。奇怪的是,她一點都不想哭,只是覺得心口涼涼的,空空的,腳下也虛浮起來。
“啓幸!”姚尚君收斂了劍眉,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啓幸也慌了,聽到姚尚君的吩咐才忙答應着,找來經理關掉了電視。
姚尚君惶惑的看着一動不動的方瑤,像個犯了錯的孩子那樣,不敢上前,也不敢對她說話。
“瑤瑤……其實這個……”他囁嚅着想要解釋,奈何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方瑤卻擡起頭看向他,嘴角上揚着,杏眼彎着笑道:“走吧,我餓了。”
姚尚君一愣,她這樣太過平靜,反而讓他更加不安。
長臂一伸,大掌握住她的小手,她的手卻是冰涼,而且還攥成了拳頭。
吃驚的望向她,她的臉上透白一片,他甚至能看到她細碎的汗毛,卻看不透她的心思。
啓幸見兩人的氣場明顯不太對勁,打開貴賓室的門便閃身離開了。
啓幸才一離開,姚尚君立即拉着她走入貴賓室並將門反鎖了。
高大的身子覆在牆壁上,將方瑤纖弱的身子整個包住。
“瑤瑤,你看着我。”他低下頭,懇求着她,看她長長的睫毛在他的視線內輕輕顫抖,他的心都要叫她揉碎了,可她卻還是一味的不說話。
“瑤瑤。”他只能攔住她纖細的腰肢,讓她緊緊的貼着自己,下頜貼在她的發頂,在她頭頂不斷喊着她的名字。
“你總是這樣,總是這樣!”方瑤手掌撐在他的胸膛上,隔開兩人的距離,嘟起嘴埋怨道,杏眼怒瞪着他,每次有什麼問題就只會用這麼野蠻的方式。
這兩句話,什麼都沒說,卻也什麼都說盡了!
“只許你嫁人,就不許我有女人嗎?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姚尚君扶住她削尖的下頜,這樣負氣的話說來,卻是醋意多過解釋。
方瑤擡起眼看向他,他一臉委屈的神色,還隱隱含着痛惜之色。是啊,她看見他的花邊新聞會心痛,聽說他和某個女人也一樣會心痛,那麼他呢?知道自己結了婚有了孩子,應當也是會心痛吧?
他們相愛過,她從不懷疑。
“所以我說,我們已經不可能了,我們已經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方瑤閉上眼,痛苦的說出事實。
他的吻卻霸道的襲來。
這話裡,醋意如此明顯。
她知道她在說什麼嗎?
他就是喜歡她爲他吃醋,至少說明她對他還是有感覺的,阻止她到身邊的就只是她的婚姻而已。
當他的嘴中嚐到鹹鹹的味道,終於鬆開她。
“該死,哭什麼?”
他吻她,她這麼抗拒嗎?
手上的力道加重,方瑤臉上的淚水卻更甚。
“我不可能如你所願。”姚尚君鬆開手,身子卻沒有半分離開的意思。
方瑤推開他,轉身要離開。
腰肢卻被姚尚君從後面牢牢圈住。
“別走,別走!”薄脣貼在她頸側,言語幾近懇求。
她知不知道,他說出這樣的話,要有多大的勇氣?
被他圈住的身子明顯一震。
方瑤握住他的手轉過身來,纖細的胳膊繞上他的頸項,將他的身子勾下,牢牢的將他抱住。
他怕是夢,動作極輕,生怕稍一用力身上的人兒就會失了蹤影。而後就像以往無數次那樣,醒來才發現那不過是一場夢,在自己身下輾轉承歡的也並不是他朝思暮想的瑤瑤。
大掌帶着粗糙的磨礪感撫上她的臉頰,是那樣小心翼翼,她的臉上還帶着淚水,是瑤瑤沒錯了。
除了她還有誰會有這樣讓他心疼的神色?
“瑤瑤,你……”
方瑤拼命搖着頭,要怎麼才能讓他明白,阻礙他們的並不只是他們各自的婚姻?
“隔了這麼多年,我還是要這麼告訴你,放過我,我受不了你這樣!四年前你是這樣,四年後你還是這樣!你總是這樣,總是這樣……”
方瑤抱着他,早已淚如雨下——即使你這樣,我還是捨不得你,可是我們不能,真的不能……
“瑤瑤,告訴我,你還愛我嗎?”
姚尚君望進她含淚的雙眸,如今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也只有這個而已。
方瑤回望着他,她覺得心悽楚得發脹,脹得幾乎把胸膛也裂破了,同時又在那裡斷斷續續地跳着。
所謂世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此刻吧?!
她閉上眼,豆大的淚滴滾落而下,滴在他的手上,他俯下頭想要吻去她的淚水,但他的脣瓣纔剛貼上她的臉頰,便看見她搖了搖頭。
所有的動作都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不,不可能,他的瑤瑤怎麼可能已經不愛他了?
“你撒謊!”他沒有意識到他的嗓音已經提高了,心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緊接着,按在冰冷刺骨的深潭裡。
“你在生氣對不對?我知道錯了,我會改的,一定會改的,我發誓,以後除了你,絕對不會再有其他女人。嗯?你相信我,瑤瑤?”姚尚君祈求的捧住她的臉頰,那些用在其他女人身上的招數,在瑤瑤這裡完全派不上用場。
方瑤低着頭,不敢看他。
她知道他如果說到,一定會做的到。他從來不是輕易給予承諾的人,但,四年前他還是欺騙了她。他的愛那麼自私,從來只管自己的感受。
“尚君,以前,老楊叔告訴我,我要讓着你……”
“嗯。”
“他說你是個彆扭的孩子,現在,我覺得他說得真的很對。你不懂愛,你這是佔有,你真的愛我嗎?還是,你只是接受不了我已經是別人妻子這個事實?以前對蘇碧成是這樣,後來對我也是這樣!”
方瑤說出這些話,心中充斥着悲痛,這悲痛震得她肋骨發抖,而她只有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身體,不讓它顫抖。
姚尚君像看個陌生人一樣看着她,他滿腔的愛戀,她就是這麼理解的嗎?他的臉色霎時蒼白,冷峻的臉上彷彿石刻般沒有任何表情,而胸膛內的悲痛已將他推下了萬丈深淵,可以救他的人,正是親手推他下去的人!
他恨不能將眼前的人捏碎,看看她的心裡究竟是怎樣想的,是否真如她所說的這麼殘忍。
大掌撫上她削窄的雙肩,悲憤中失了力道,方瑤立即感到一陣疼痛。
她秀眉緊蹙,終於無法忍受,掙扎着說道:“疼!”
“疼?你會有我疼嗎?”姚尚君沒有鬆手,反而愈發用力了。
“從你闖進我的車裡開始,你就是我的!是你讓我愛上你!你答應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你答應我的!現在你卻說我們不可能了,你要讓我把你從心上拿走,還有人會比我更疼嗎?”
姚尚君低吼着,發泄着,話到最後,已含着難掩的哽咽。
悲傷有如萬箭鑽心,像有千萬利刃在那裡宰割,他努力克着但還是渾身陣陣地發顫。
“就當我從來沒有回來,就當我已經……”方瑤自欺欺人的話語讓他更加憤怒。
“既然如此,那一天爲什麼要給我?”姚尚君紅着雙眼,狠戾的眼中飽含着怒意,低沉的嗓音帶着濃重的質疑,難道連那一刻的纏綿也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
方瑤呆愣的看着他,有那麼一刻,她差點就要脫口而出。除了他,她從來沒有給過其他人,那一天的纏綿是她心底最深處的渴望,也是她對他最本能的反應。
狠下心,胸口已經悶漲,但卻只能忽略心中的感受,咬牙說道:“這個原因,你該比我清楚。”
姚尚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這樣的話當真是從嘴裡說出來的嗎?驚怒交加之下,他的大掌已經舉起朝着她的臉頰揮下,力道如此之重,連他自己都吃驚,可如此不自愛的話怎麼能不讓他生氣!
方瑤嬌弱的身子滾落在地,後背硬生生的磕在門把手上,磕得她當即疼的落了淚。
看着她滾落的淚水,他卻又心疼了。即使再怎麼生氣也不該打她的,如今她淚雨漣漣*細細的樣子,他又替不了她!
蹲下身子,跪在她面前,無奈的嘆息着,將她攬入懷中。
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纔好?
要他這麼放棄,他根本做不到,而她的抗拒這麼明顯,是他太心急了。
瑤瑤這樣的女孩,要讓她放棄自己的家庭和自己在一起,他的方式的確過於心急了。
他該再耐心一點,不該急躁的。
“對不起,不該打你,別哭了,都依着你。只是這樣的話,以後不許再說。”姚尚君滿腔的怒火現在已經讓她淚水融化了,剩下的就只有憐惜和懊悔。
餐廳職員叩響門時,姚尚君已經將她抱上座椅,從兩人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異樣。
兩人沉默着,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直到用完餐,啓幸在門口等着他們,兩人還是一直沉默着。
“啓幸,這就走吧。”姚尚君淡淡開口,眼角撇到方瑤,她還是低着頭,並沒有在意他說的話。
啓幸疑惑了,尚哥沒有和小姐解釋嗎?不過,尚哥這些年如此荒唐,要解釋也很難。所以現在的狀況是,他們還沒有和好?
下午的會議是三點鐘,尚哥說這就走,是要躲開小姐?有的時候,他真的很想告訴尚哥,愛一個人這樣強勢,又如此彆扭是不行的。
可他現在也很懷疑尚哥這麼做真的對嗎?小姐分明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尚哥這樣執意要拆散他們,小姐當真會回到他身邊嗎?
姚尚君和啓幸離了姚氏參加下午的政府會議,而方瑤則是一個人回到了辦公室。
路上遇見了陳瑤,她和另兩名職員走在她前面。
方瑤正猶豫着要不要和她打個招呼,卻聽他們在她前面議論的話語。
“總裁和那個女的究竟是什麼關係?”
“誰知道,還不就是一段露水姻緣?瑤瑤你該見怪不怪了,說到底,總裁對你終究是不一樣的。”這說話的也是姚尚君的秘書,正是那日攔住方瑤的那人。
“別胡說,總裁對我,從來是以禮相待的。”陳瑤這麼說的時候,分明帶着嬌羞的口吻,這樣的話在旁人聽來當真是曖昧十足。
“所以才說,總裁對你不一樣啊!”
一行人在這句話後都笑了起來,方瑤走在他們身後,原本就已經慌亂的心,此刻更加焦躁不安。
她不得不承認,她嫉妒。
無論她怎麼告訴自己,他們早已經分手了,他怎麼過的這些年,有過多少女人都和自己沒有半分關係,但是——在聽到他的那些花邊新聞報道,還有這個分明對他有意的秘書陳瑤的話語,她還是嫉妒了。
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即使什麼都沒有做,就能成功挑起她的情緒,讓原本麼淡然如水的她,變得失了控,就像方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