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裡光線昏暗,方瑤被男人擁着趔趄的踏入,只見裡面煙霧繚繞,酒味、香水味瀰漫,靠牆壁擺放着兩排絲絨沙發,坐了幾個人,男男女女都有。
方瑤的視線適應了裡面昏暗的燈光,看清昨晚上那個男人坐在沙發中央,在他的兩側坐着幾個濃妝豔抹、衣着曝露的女孩。
她的心突然沒來由的緊縮了一下,有點酸酸的悶漲感,垂下眼不再看他。
“走!”肩上男人的手一用力,她被拖着坐上了另一排沙發。
她心裡覺得憋悶,對於男人的行爲沒有特別的在意,卻是又忍不住擡眼看了看一旁坐着的姚尚君。
他也正好朝着自己看過來,他黑而晶亮的眸子裡,看似慵懶、無謂,卻冒着陰鬱的火焰。
他坐在那裡,手臂展開擱在沙發背上,架着腿,腿太長了,架着還是抵在地板上,一派閒散的架勢。
一旁的女孩端了酒杯遞到他脣邊,他看也不看就着女孩的手就喝了,眼睛還是盯着方瑤。
眼前突然出現一隻酒杯,濃郁的酒氣在她的鼻尖縈繞,肆虐的侵入她的鼻腔。
她是一口這玩意兒都不能喝的,她朝着舉着酒杯的男人搖搖頭:“我不會。”
“哈……”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什麼玩意兒?出來賣的女人,不會喝酒?
“少他媽給我裝純情!喝!”
男人收住笑容,兇狠的樣子如同猛獸,方瑤驚恐的睜大了雙眼,纖弱的身子開始顫抖,顫顫巍巍的接過男人手中的杯子。
正猶豫着真的要喝嗎?眼前男人壓迫的目光,她害怕極了,突然擡眼看向姚尚君,他看都沒有看她,正在同懷裡的兩個女孩說笑着,手還在她們*的肌膚上游走。
方瑤絕望的低下頭,舉着酒杯貼上脣瓣,深吸一口氣,一閉眼,預備一飲而盡。
“嘭!”
一聲勁風掃過穿過她的耳側,停留在她身後,玻璃落地的聲音在下一刻響起。
方瑤嚇得手中的杯子落在了地上,杯子沒有碎,裡面辛辣的液體撒了一地。
“熾君,你別欺人太甚!”身邊的男人在呆愣了幾秒之後騰然站起,惱怒又激動的低吼。
“嘁……”姚尚君微蹙了眉,鬆開懷裡的女人。
他正襟危坐着,雙手在身前交疊。
剪裁精良的純白手工絹制襯衫和卡其色長褲,熨燙的妥妥帖帖的伏貼在他完美的身材上,全身上下清爽得不像是個縱情歡場的浪子,氣質絕佳的分明就是個貴族,和這裡的一切都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哎!桑楚,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他嘆息着,看着桑楚的樣子就像是在看着自己不爭氣的兒子。
而這個被叫做桑楚的男人,也就是剛纔拉着方瑤進來的男人,明明就老的可以做他的父親了。
“啓幸,告訴他。”
黃啓幸點了點頭,走到桑楚跟前,低聲說到:“桑哥,您別在這裡鬧了,秦邦根本不是搶你們的貨,不是你們桑門先違背交易規定,對方纔易主的嗎?”
桑楚臉色一變,這當中的細節,熾君竟然瞭解的如此清晰?不是說他對於道上的事一向不管不問,怎麼好像倒是瞭如指掌的很?
但他心裡咽不下這口氣,好容易見到熾君,以爲會藉由他打擊到秦邦,現在成了這樣的局面,桑門損失慘重,他回去也不好交代,心一橫,拔出槍拉過方瑤指着她的太陽穴。
“熾君,這是你的女人吧?若是想要她活命,您最好是讓秦邦把貨還給桑門!”
姚尚君重重地喟嘆一聲,蹙着眉峰,略微側過身子,冷漠地說:“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