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官泓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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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溝四面環山,每面都連綿數十里,山裡瘴氣毒物,巨蛇猛獸頗多。紫竹溝可以說是被困其中,進入紫竹溝只有一處蜿蜒陡峭的山路,此地是野獸較少出沒,商人才敢來此收購紫竹。

盤天此時年幼無知,在三娘身邊五年,不如外面世界的一天,五年時間唯一成長的就是不屈的性格。年幼的盤天絲毫沒有想到,要如何走出去,只想着不能讓父母擔驚,也無曾想過自己要吃些什麼,甚至沒有想過,在三娘身邊不餓的原因。

此時,溫暖和煦的陽光穿不透茂密的古樹,空氣之中,飄蕩着有些發黃的煙霧,清風一吹,黃煙向前蔓延,空氣之中散發着刺鼻的辛辣味,山中雜草、樹幹,都披上一層黃色外衣。

陰暗潮溼的樹林之中,黝黑枯瘦的身體,一步三搖的往前行走着。盤天雖小時聽村中人說過,除了紫竹林那塊,其餘山峰都不可進入。但,如此多年,早就忘記,此時光想着不讓父母受驚嚇,忘記村中老人的言語。

十歲的盤天,停留在五歲的見識上,盤天暈忽忽的看着四周,黃煙之中,十丈之外都看不清楚。盤天此時有些害怕,四周總傳出野獸的吼叫,十歲的孩子在此無助的行走。此時,就是往回走都不可能,盤天早已忘記路線,無奈之下,只好步伐闌珊的走着。

不知過了多久,盤天終於忍受不住,“撲通”一聲,盤天摔倒在地面之上,如此地方,在此昏迷,不是睡死過去,就是瘴氣消失,被野獸活吞,盤天絲毫不知身外之事,此時也已經陷入昏迷階段。

此時,山峰之上,蒼穹之下,一道紅色光芒疾馳而過。忽然,光芒之中發出輕“咦”聲,光芒消散,裡面赫然出現一名身穿灰色衣服,身材稍微有些矮胖,有些發福的男子,男子踩在一柄紅色仙劍上。

“嘖嘖…如此瘴氣還留有一口氣,看來也和我有緣了。”仙劍上的男子,嘖嘖有聲的打量着身下,男子站在百丈高空,下面黃煙瘴氣濃厚,也不知男子是如何看見瘴氣之中有人的。

仙劍上的男子,身上突然多出一層紅色的光罩,光罩把男子圍住,男子腳下的仙劍,在半空之中旋轉一下,向山峰瘴氣之中衝去。

盤天臉上已經顯現出黑氣,此時,一道紅色光芒衝向盤天,當光芒出現在盤天身上之時,絲毫不停頓,光罩之中,一個大手出現,手掌抄起盤天,立即就向高空之中飛去,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紅色光罩中的男子,直向蒼穹飛去,當五百丈時,才停下來。蒼穹之下,光罩之中,矮胖男子夾着盤天,男子皺着眉頭看着盤天。此時,臉上的黑氣已經蔓延,男子好像再思考一樣,過了片刻,拿出一個玉瓶,心疼的看了一眼,倒出一粒丹藥喂入盤天的嘴中。

也不知是什麼靈丹妙藥,吃進去後,盤天臉上的黑氣就開始消退。盞茶時間後,盤天身上的黑氣已經消失,盤天眼皮抖動幾下,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盤天感覺自己被夾在懷中,但絕對不是三孃的那種熟悉感覺,盤天擡頭,怔怔的看着男子,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謝謝你救我,這是哪兒阿?”過了半晌盤天才說話,一時間還沒感覺到自己在高空之中,沒想到蒼穹離自己如此近,身邊的白雲也無曾發現。

“你自己看看,這兒是哪?”男子不懷好意的看着盤天。

盤天一怔,隨即看向四周,當看見身邊的白雲之時,白雲正在快速的向後退去,盤天一聲尖叫“阿…救命阿。”不是盤天膽小,當初與三娘一起之時,比這危險萬倍的地方也曾見過。但,此人與三娘不同,三娘會救自己,誰知曉這胖子是否會給自己扔下去?

灰色衣服男子笑道:“你不要怕,我若要害你,豈會救你?”

盤天看着男子,男子雖然真誠的笑着,可有些肥的臉,怎麼也看不出真誠二字。

盤天道:“哦,那您帶我下去好麼?”

灰衣男子搖搖頭說道:“我先問你些事情,然後我們再下去。”

盤天抓了抓頭,看着男子,過了一會兒點點頭表示知道。

男子笑道:“我叫上官泓元,你叫什麼?”

“盤天。”

上官泓元問道:“你爲何一人在叢林之中?”

“我要走出去,結果不知怎地就暈倒了。”

“那你家中父母呢?怎麼放心你一人進入那裡?”上官泓元皺着眉頭問道。如此年紀,縱然是家中貧瘠,也不可能讓孩子一人進入其中。

盤天一怔,沉默半晌後才說道:“我沒有爹孃。”

上官泓元嘴角扯出一絲笑容,道:“那你可願拜我爲師?我教你法術,如何?”

盤天怔怔的看着上官泓元,抓着腦袋,道:“什麼是法術?”

上官泓元一楞,看着盤天,道:“那你可曾聽說過清心宗?”

盤天老實的搖了搖頭。

上官泓元再問道:“那你不知道世間有一種特殊的人?”

“什麼人?”

上官泓元氣道:“就是那種厲害無比,你看看,我現在在蒼穹之下飛行,正常人可以麼?你拜我爲師,我就教你法術,讓你也像我一樣。”

盤天怔怔的看了半晌上官泓元,道:“有錢麼?”

上官泓元也一怔,道:“沒有。”

盤天眼神之中出現惋惜,道:“那你可以給我米與白麪麼?”

上官泓元此時臉色已經黑了起來,道:“你要幹嘛?”

盤天眨眨眼,道:“換錢阿。”

上官泓元差點被口水嗆死,咳嗽了半晌,道:“你總想錢幹什麼?你可知道,多少人搶着拜我爲師,我教你法術你不學,卻總想着錢。不行,你今天必須拜我爲師。”

盤天拒絕道:“我不拜,沒錢我不拜你爲師傅。”

上官泓元吹鬍子、瞪眼睛,惡聲惡氣道:“不行,你必須拜,不拜的話,我就把你扔下去。”

盤天性子本倔,若上官泓元好言好語,盤天也不至於如此,奈何,上官泓元脾氣火暴,盤天性子倔強,二人誰也不肯退讓。盤天也不曾說話,只是一臉堅毅不屈的看着上官泓元。

上官泓元哼了一聲道:“如此,就不要怪我了。”

盤天還沒說話,上官泓元的手一鬆,盤天的身體就往下掉去,五百丈的高空,寒風刺骨,冰冷的寒風,盤天的身體迅速的往下掉落,盤天不曾叫喊過,任由自己的身體往下掉。

上官泓元看着盤天沒有向自己求救,皺着眉頭,仙劍往下一轉,上官泓元迅速的追向盤天,上官泓元可捨不得盤天死,上官泓元幾個呼吸間,就已經到盤天身邊,大手一抓,再次抓住盤天。

“你說吧,你如何肯拜我爲師?”上官泓元無奈,若讓別人知道,自己逼個孩子拜師,想必自己的臉都丟光了,衆人能拿此當笑話,笑上百年。

盤天眨眨眼看着上官泓元,道:“給我錢。”

上官泓元嘆息一聲道:“多少,你說吧。”

盤天一怔,看着上官泓元,道:“我不知道。”

上官泓元氣結,連錢的概念都不知道,就跟自己要錢。

“那我一個月給你三兩可以麼?”上官泓元都感覺自己臉紅。

“很多麼?”盤天抓着腦袋,傻傻的問道。

上官泓元氣道:“就這麼多,不然我給你扔到城鎮,你自己去賺吧。”

盤天立即說道:“不要,我拜你爲師了。”

上官泓元終於露出一絲笑容,雖然方式有些不對,但終歸收下了盤天。

“爲師是清心宗人,我們清心宗如何,以後你自己就能體驗到。但,你要記住,我教你法術,你絕對不可爲非作歹,倘若我知道,莫要怪爲師不留情面。”上官泓元神色一變,嚴肅的對着盤天說道。

盤天怔怔的看着上官泓元,抓着腦袋問道:“什麼叫爲非作歹?”

上官泓元嘆息一聲,道:“就是不準做壞事,不準殺害好人,不準淫人妻女,不準偷盜東西。”

盤天哦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了。”

上官泓元點點頭,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人,盤天也不是爲非作歹之人,上官泓元道:“好,如此我們回山之時,稟報師兄,再正式收你爲徒,你就是我清心宗之人了。”

盤天認真的點點頭,雖然開始之時,是爲錢財才答應。但,既然是師傅了,必須要尊敬的。

上官泓元欣慰的笑了笑,早已經沒有剛纔與盤天吹鬍子、瞪眼睛的模樣。

“爲師有四名弟子,一個女兒。所以,你最小,老大他們呢,已經沒什麼希望了,師傅的面子就靠你爭取了,回去以後,你一定要好好修煉,在宗門給師傅爭臉。”上官泓元一臉期待的看着盤天。

盤天點點頭,道:“師傅,我一定努力。”

上官泓元搖頭,道:“不是努力,是一定要成功,師傅的面子就靠你了。”

盤天抓着腦袋,不知如何答覆,連修煉是怎麼回事兒,盤天都不知道,盤天哪兒敢貿然答應?上官泓元隨後就帶着盤天往“清心宗”趕去,一路上還不斷的囑咐盤天,盤天也是唯唯諾諾的答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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