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盤天突然接到通知,衆人要前往“雲夢澤”,盤天本想回去告訴上官汐柔,奈何,彭飛羽已經把盤天的東西收拾好了,盤天怔怔的看着彭飛羽,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去。
上官泓元此時,杜絕一切二人見面的機會,阮瑩玉此時也在上官汐柔的房間內,上官汐柔還不知,盤天等人要出去。
此時,衆人已經在“玄清峰”上等待盤天,盤天開採玉石的第二天,東宮昕吟已經清醒,休息了八天,已經痊癒。妍瑤,依舊自己站在遠處,妍瑤的臉色已經好轉了許多,但依舊有些蒼白,毫無表情的站在遠處,揹負“天戮神劍”,此時卻出奇的多拿了一個包袱。
當盤天上來之時,看見妍瑤清秀、脫俗的容貌時,盤天的內心一顫,回想着這麼多天以來,每天與上官汐柔在一起。一時間,盤天滿心自責,盤天不知爲何,居然會在妍瑤的面前自責起來,盤天一時間立即冷靜下來,想着自己是否真的喜歡上官汐柔,還是如上官汐柔說的一般,只是童年的夢想而已。
盤天自己也不知道對妍瑤是如何,但內心卻時常牽掛着她,就連與上官汐柔在一起之時,也時常想起妍瑤,盤天也不知道爲何。喜愛?盤天不敢確定,就連看見妍瑤之時,都懷疑起是否喜愛上官汐柔,盤天只是感嘆着。
盤天跑到妍瑤身邊,笑着說道:“師姐,那討厭鬼可有再糾纏你?”
妍瑤搖了搖頭,道:“沒有,謝謝你。”
盤天抓着腦袋傻笑起來,當看見孟常的時候,全身一抖,想起這些天來與上官汐柔在一起,感覺有些對不起孟常,盤天不敢看孟常,有些心虛。
妍瑤忽然間對着盤天問道:“這些天,你在做何事?”
盤天一怔,聽見妍瑤主動與自己說話,一時間十分高興,盤天抓着腦袋,尷尬的說道:“師姐,你沒發現玄清峰上的地面都恢復了麼?”
妍瑤皺着眉頭,看着腳下的玉石,道:“是阿,誰給換好了。”
盤天呵呵一笑,臉色稍紅,道:“師伯罰我在山下開採玉石,這些都是我弄的。”
妍瑤一怔,看着盤天,嘴角出現一絲笑意,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靜靜的與盤天站在一起,盤天真懷疑自己是否眼花了,妍瑤不但主動與自己說話,還對自己笑,盤天只是感嘆着,這些天的變化,實在太突然了。
道齋等人在“清心殿”門口,衆人看着前面的十一人,除了盤天以外,都是第七層以上的,如此出去。衆人是遇見什麼妖獸,總會有一人平安逃跑。如此到不是道齋悲觀,確實是此次妖獸情況特殊。
道齋緩緩的說道:“你們此次出去,一是打探妖獸爲何無緣消失,二是爲何雲夢澤的妖獸又爲何暴亂傷人,若能阻止就前去阻止,不能阻止的話,就去與梵音宗的法宿大師匯合,聽法宿大師的吩咐。若沒問題,爾等就出發吧。”
盤天眨眨眼睛,突然翻起了自己的包袱,包袱內除了一件衣服以外,其餘的都是銀子,盤天吃驚的看了一眼彭飛羽,隨即問道:“師伯,出去的時候不給路費麼?”
衆人都無奈的看着盤天,誰會出門的時候不帶些銀子,好在衆人都知道,盤天愛錢如命,也無人理他。上官泓元對盤天招了招手,盤天走到上官泓元的身邊,不知是何事情。
上官泓元訓斥道:“你不是帶錢了麼?你出去花就是了,回來以後我雙倍給你,對了,我聽你師孃說,妍瑤那丫頭沒有帶銀子,出去以後照顧好她知道麼?雖然喝了鳳凰血液,但因效果不好,激動之下還會發作的。”
盤天一怔,回頭看了一眼妍瑤,道:“師傅,我知道了,那我與師兄們走了。”
上官泓元點點頭,看着盤天,不知爲何,此次盤天出去,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上官泓元看着衆人消失的身影,一時間有些怔怔出神。
“幽冥村”與平常村莊一樣,但此地身居雲夢澤外圍,雖有進入雲夢澤的修士在此休息,但因與“雲夢澤”太近,“雲夢澤”時常會有妖獸出來吞食百姓。“幽冥村”的百姓維持在千人左右,村民不是不想逃,奈何,此地離神州繁華之地相距千里,衆人沒等走到地方,就會被餓死,或被妖獸吞食,無奈之下,只好在此苟且偷生。
“幽冥村”幾乎每日都會有人死去,加之進入雲夢澤的修士多半有入無出,因此得名。“雲夢澤”之中,長年昏暗,小雨長年不停,空氣之中潮溼、寒冷。在此觀看“雲夢澤”,並無奇怪之處,裡面遍地的沼澤、泥濘之地,雖有樹木,並不高大。
忽然,半空之中降落下來十一道光芒,降落下來以後,衆人都皺着眉頭,此地下着小雨,村莊的小路上,少有行人走動。村口有一處石碑,石碑上寫着“幽冥村”三個字,但此地長年下雨,石碑已經生長出青苔。
盤天看着妍瑤問道:“師姐,你身體怎麼樣?”
妍瑤看着盤天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盤天點了點頭,道:“了善師兄,我們不去客棧麼?還需要準備些乾糧呢。”
了善道:“阿彌陀佛,前方不遠處,就有客棧,衆位師弟自行進去吧,我與師弟前去化緣。”
盤天一怔,道:“師姐,什麼叫化緣?”
妍瑤皺着眉頭,看了一眼盤天,道:“找人要飯。”
盤天眨眨眼,抓着腦袋,道:“師兄,我有錢,我請你們吃好了,如此天氣,哪會有人給你東西呢。”盤天自己打着小算盤,花的越多,回去的時候上官泓元給的就越多。再說,衆人之中,除了妍瑤之外,盤天就看兩個和尚順眼。
了靜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多謝師弟,種善根,得善緣,師弟以後必得善果。”
盤天被了靜說的臉都紅了,本想多賺些錢,哪想了靜說得盤天如此偉大,盤天紅着臉,招呼着妍瑤快往客棧之中跑去。客棧不大,只有幾個院子而已,平時修士多時,“幽冥村”的村民都會招呼衆人,賺取一些錢財,維持家計。
衆人本就是心高氣傲的主,在宗門的時候,都是佼佼者,就是“清心宗”的幾位,也是如此,出來在外,誰願意聽別人的指使?幾人一路上,除了盤天與妍瑤偶爾說幾句話,其餘衆人都不曾說話,兩個和尚,一路上都是苦笑。
進入客棧之後,因此時妖獸暴亂傷人,來此的修士也很少,客棧房間本就少,其餘幾人紛紛要了一個房間,就各自不語的回去,盤天與妍瑤、了靜、了善進來之時,已經只剩兩個房間了,無奈之下,盤天只好與兩個小光頭,一起居住。
盤天看着年過半百的掌櫃,道:“大爺,你可否多給我準備些乾糧?”
掌櫃的滿臉皺紋的臉,看着盤天,一時間有些驚恐,道:“你們要進入裡面?小娃子,可不能一時冒失就進去阿。”
盤天道:“謝謝大爺,您幫我多準備一些吧,對了,村裡可否有賣衣物的地方?”
掌櫃的無奈嘆息一聲,一臉可惜之色的看着四人,道:“有,你出去往前走,當看見一個掛着破旗的房間時,那裡就是賣衣物的,但來此之人,多半都是厲害之人,所以買她衣服的人很少。”
盤天點頭,道:“師兄,師姐,我出去一下,大爺,你可否讓小二給我師姐弄些熱水以及食物?”
掌櫃的點了點頭,道:“行,你去吧,小夥子,老夫讓我兒子給你準備去。二位小施主吃素食吧,我去吩咐我兒媳去。”
盤天高興的拿出二十兩銀子,道:“師兄,師姐,飯來了你們先吃吧,我一會兒就回來,大爺,乾糧多準備饅頭就好。”
盤天說完以後,自己就跑了出去,妍瑤本想張嘴問,奈何,也不知是妍瑤問的太慢,還是盤天跑的太快,妍瑤還沒問出,盤天已經跑遠。妍瑤也沒說話,自己就往房間走去,只有了靜與了善看了二人一會兒,才返回房間。
妍瑤的身體,雖然喝了鳳凰血液,奈何,靈氣基本全失,如此陰沉、潮溼的地方,又淋瞭如此長時間的雨,不洗熱水澡,恐怕不多時就得再次發作。盤天縱然是沒有上官泓元的吩咐,盤天也會照顧妍瑤,爲什麼?盤天早已不想。
盤天不多時,就跑到破旗子的下方,盤天看着破敗不堪的房間,一時間有些猶豫,不知此地是否會有衣服。“嘎吱”一聲,盤天推開房門,裡面有些陰沉,櫃檯後只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婦人在櫃檯後面做着衣服。
盤天嚥了咽口水,小聲的問道:“你好,可否有厚些衣物賣?”
婦人一怔,擡起頭來,道:“你要買衣服?”
盤天點了點頭,道:“是,我師姐身體不好,此地空氣潮溼,我想給我師姐買件衣服防寒。”
婦人看着盤天,忽然笑了出來,道:“本店有一鎮店之寶,你若想買,我可賣你。”
盤天小心的問道:“多少錢?”
婦人看着盤天如此模樣,笑了笑說道:“你稍等一下,我取來讓你看看。”說完以後,婦人就進入後堂,不一會兒工夫,婦人就拿了一個大包袱出來。
婦人對着盤天笑了下,打開包袱以後,裡面只一件白色毛皮的衣服,盤天吃驚的看着衣服,此等毛皮,絕對不是山中那些狐狸可比的,盤天皺着眉頭,不知道如此平凡的一家店中,怎麼會有此等東西。
盤天眨眨眼,道:“這麼好的東西,爲何到現在還沒賣出去?”
婦人嘆息一聲,道:“你也知道,來此的人都是神仙一樣的人,她們哪會在意天氣的惡劣?村中的人,能吃一口飽飯就不錯了,哪還會有人花錢買如此東西?”
盤天疑惑的問道:“那你們有錢去哪買東西阿?”
婦人笑了下道:“在過半個月,就會有商人來此收購東西,她們會拿糧食與我們交換,我們也可相互購買,你若不買,我正準備賣給商人呢。”
盤天尷尬的拿出的懷中的銀子,道:“大娘,我只有這麼多銀子。”盤天的銀子都被彭飛羽拿了出來,上官爲了讓盤天照顧妍瑤,還多給盤天百兩,如此,也不夠四百兩而已。
婦人還是比較實惠的,道:“賣給商人,恐怕只能換到一年的糧食而已,這麼多銀子,夠我們家吃好幾年的了。”
盤天一怔,立即笑了出來,可隨即尷尬的問道:“大娘,我還要購買些乾糧,你可否給我留十兩?”
婦人笑了笑,這傻孩子,傻乖傻乖的,道:“行,那衣服你就拿走吧。”
盤天高興的抱着衣服,道:“謝謝大娘,以後有錢我在還你,我先走了。”盤天高興的抱着衣服又跑回了客棧,當掌櫃的看着盤天興高采烈回來之時,本想與盤天說話,奈何,盤天跑的太快,一眨眼就跑遠了。
盤天在妍瑤的房間外,輕敲門,道:“師姐,你休息了麼?”
“嘎吱”一聲,房門被妍瑤打開,妍瑤平靜的看着盤天,道:“進來吧。”
盤天本想進去,但看見房間內冒着熱氣,就知道妍瑤準備洗澡呢,盤天又退了回來,道:“師姐,不了,給,這裡天氣不好,這件衣服你拿着穿。”盤天把包袱遞給了妍瑤。
妍瑤一怔,接過衣服,臉色動容起來,道:“你特意給我買的?”
盤天點點頭,道:“是阿,這件衣服很暖的,我回去找了靜師兄了,你休息吧。”說完以後,盤天就跑了出去,妍瑤看着盤天如此,不知爲何,自己突然笑了出來,妍瑤看着消失的盤天,自己也走入房間。
房間內的了善與了靜,二人早就在此等候盤天,二人在房間裡一直商量着該如何進入“雲夢澤”,衆人的表現都看在眼內,恐怕一起進入無人願意。來此第一夜,就如此平靜的過去,不平靜的,恐怕只有在牀上抱着衣服發呆的妍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