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情傷

昏暗的天空,傾灑着暴雨,盤天一人坐在樹木下,無聲的哭泣,腦海之中,迴盪着上官汐柔的影子,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初次相見的情景,上官汐柔的影子,不曾消散。淚水,卻越來越多,天氣越來越冷,盤天顫抖着身體,不曾動過。

忽然,叢林之中,一名白衣女子,舉着一把傘走了過來,泥濘的土地,已經把裙角給弄髒,“喀嚓”一道閃電打過,閃電的光芒照耀出女子的容顏,妍瑤面無表情的往前走着。

忽然,雨水再也打不到盤天的身上,盤天好像絲毫反映也沒有,依舊在那哭泣着。妍瑤舉着傘,面無表情的站在盤天身邊,自己的衣服都已經溼了,但,妍瑤好像不知道一樣,依舊爲盤天遮擋雨水。

過了不知多久,暴雨沒有停止,妍瑤的衣服已經溼透,盤天擡頭,紅腫的眼睛看着妍瑤,道:“謝謝師姐。”

妍瑤看着盤天,緩緩的說道:“我自幼無父無母,師傅給我養大,我只想努力修煉回報師傅,師傅告訴我,情之一字,誤人終生。”

盤天一怔,紅腫的眼睛看着妍瑤,道:“師姐,謝謝你。”

妍瑤依舊沒有表情,暴雨的夜晚,格外的寒冷,妍瑤的頭髮已經溼了,雨水順着清秀又冰冷的臉上流了下來,妍瑤道:“你喜歡你師姐?”

盤天怔怔的看着妍瑤,過了半晌,道:“我喜歡我師姐,可是師姐討厭我。”

妍瑤看了一眼盤天,道:“那又如何?”

盤天不知所措的看着妍瑤,道:“師姐,你說什麼?”

妍瑤慢慢的往前走去,語如寒冰般道:“明天還要比試,隨我來。”

盤天怔怔出神的看着妍瑤的背影,一時間委屈感又襲上心頭,盤天本以爲,妍瑤的出現,會安慰自己,哪知,妍瑤只是冷冰冰的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就轉身離開,盤天忍住再要落下的眼淚,站起身來,撿起自己的仙劍,追隨妍瑤而去。

不多時,盤天與妍瑤坐在一個山洞之中,二人中間燃燒着一堆柴火,火光照耀着整個山洞,山洞內,妍瑤似雪的白衣,溼漉漉的粘着肌膚,婀娜的身材暴露在盤天面前,盤天耷拉着腦袋,不敢看妍瑤一眼。

此時,玄清峰上,上官泓元焦急的在房間內來回走動,阮瑩玉無奈的看着上官泓元,道:“你不要走了,想辦法去尋找老六阿。”

上官泓元道:“我有什麼辦法?這麼大的地方,我如何去尋找,老六性格又倔、又堅忍,他認準的事情誰會改變?”

阮瑩玉看着上官泓元,道:“老六不會想不開吧?還有,孟常怎會挑選如此時間,要與汐柔成親?”

上官泓元皺眉道:“應該不會吧?孟常此時提親,除了道齋那老頭子,誰能想出如此辦法?你也是,這麼多年來,也不看着些汐柔,你看,現在好了,直接就要與人成親了。”

阮瑩玉不耐煩的說道:“好了,現在你知道了,早你怎不管汐柔?也不知老大他們,找到沒有。”

“師孃…師傅。”門外彭飛羽的聲音剛傳出來,彭飛羽已經跑到房間內,彭飛羽哈着腰,喘着粗氣。

上官泓元急道:“你到是說阿,找到沒有?我告訴你,老六要有意外,首座你不當也得當。”

彭飛羽喘着氣,搖着腦袋,道:“師傅,家裡沒有阿?小六兒沒回去阿,老二他們去別的地方找了,還是在等等吧。”

阮瑩玉給彭飛羽倒了一杯茶水,道:“休息下,別急,老二他們還沒回來呢。”

房水酉的身體瞬間跑入房內,身體還沒停下,就喊道:“師傅,不好了。”

上官泓元一驚,低沉着嗓音道:“老六怎麼了?屍體呢?”

阮瑩玉嚇的差點暈倒,彭飛羽扶着阮瑩玉的身體,道:“怎麼了,你到快說阿。”

房水酉道:“道沁師叔的弟子,妍瑤師妹也不見了,師傅,道沁師叔要找你拼命呢,師叔說,老六把妍瑤師妹騙跑了。”

上官泓元一怔,立即罵道:“你個混蛋,你嚇死我了,她個老女人,你告訴她,我忍她好多年了,我家老六要有意外,我把他紅羽峰的樹都燒光。”

此時,盤天與妍瑤相對無言的坐在山洞內,山洞只有柴火發出的“噼啪”聲,二人不知,外面雖然暴雨不曾停止,山洞對面,一棵大樹後,清韻卻躲避在此,清韻流着眼淚,任由雨水拍打自己,默默的看着山洞中的二人。

清韻一直跟隨在盤天的身後,可想出去之時,卻看見妍瑤來此,清韻疑惑着,妍瑤性格如何,她比誰都清楚,不知爲何,妍瑤卻主動來此尋找盤天。清韻只是默默的看着二人,過了一會兒,眼淚雖停止,臉上的雨水卻不曾消失,清韻深深看了一眼二人,隨即自己消失在叢林之中。

山洞內,盤天看着滿身溼透的妍瑤問道:“師姐,您冷麼?”

妍瑤搖搖頭,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撫摩着腿上的仙劍。

盤天不知爲何,此時委屈的都想哭,妍瑤來此尋找自己,又不安慰自己,如何不委屈?

過了半晌,妍瑤突然間說道:“你可知道,今天你爲何能贏?”

盤天一怔,想也不想的就說道:“因爲相思刃。”

妍瑤清秀的面龐,深邃的眸子看着盤天,道:“你可曾想過?若當初你認輸,相思刃又有何用?”

盤天聽着妍瑤的話,楞在當場,只是怔怔的看着妍瑤不知說些什麼,過了半晌,盤天忽然笑了出來,道:“謝謝師姐。”

妍瑤沒有說話,拿起灰色破布包裹的仙劍放在地面上,外面狂風暴雨,絲毫沒有影響到妍瑤,妍瑤閉起眼睛,開始修煉,至於盤天如何,妍瑤則不管。盤天看着妍瑤閉眼修煉,無奈的苦笑一下,靜靜的打量着妍瑤。

妍瑤的美,宛如九天仙女一般,出塵的氣質,卻拒人千里之外,大大的雙眸,從來沒有波動過,讓人看不出再想些什麼。白衣似雪,長長的頭髮在頭頂隨便的用簪子插着,其餘的都散落腰間,如此冰冷的氣質,都美的讓人窒息,不知,笑一笑,會讓多少人折腰。

天亮時分,暴雨也不知幾時停下,山洞內的柴火已經熄滅,幾縷青煙飄然而起,盤天趴在地面上,捲縮着身體,有些發抖的睡着。妍瑤緩緩的睜開雙眼,平靜、幽深的雙眼,看着睡覺中的盤天,不知再想些什麼。

妍瑤站了起來,走到洞口處,此時,經過一夜的暴雨,空氣之中,飄蕩着泥土的味道,滿地的楓葉,染紅了整片山峰,妍瑤看着遠處,不知有何東西,如此吸引她。過了不知多久,盤天才睜開雙眼,當看見空無一人的山洞時,盤天立即起來,當跑出洞口的時候,卻看見妍瑤一人在洞口舞劍。

白衣似雪,在滿是紅色楓葉的地面上,飄然起舞,一舉一動,如此優雅,好像上天的寵愛,都在妍瑤一人身上。清秀的臉龐,毫無表情,但臉上已經流出汗水,盤天怔怔出神的看着起舞的妍瑤。

忽然,妍瑤手中的仙劍突然迸發出道深藍色的光芒,光芒直插蒼穹,蒼穹下的雲朵,都被妍瑤的劍芒打散,忽然,妍瑤單膝跪了下去,手中的仙劍也插在地面上,妍瑤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臉上已經佈滿汗水,一滴滴汗水,打在楓葉上,握劍的手已經隱約發抖起來。

盤天一驚,不知道爲何,本來舞得好好的,突然跪了下去,盤天跑了過去,扶着妍瑤道:“師姐,你怎麼了?”

妍瑤看也不看盤天,依舊低頭,道:“讓開,別碰我。”妍瑤剛說完話,嘴中突然噴出一口血水,原本滿地的楓葉,加上妍瑤的鮮血,一時間顯得有些妖豔,血水吐完,妍瑤的眼皮好像隨時都會合起來一樣,好像十分疲憊一樣。

盤天一驚,看着妍瑤如此,一時間都忘了說話,只剩下害怕,過了半晌,盤天抱起妍瑤,拿着兩柄仙劍就跑了出去,邊跑邊喊道:“師姐,你別嚇我阿,我帶你去找師傅,師傅肯定有辦法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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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瑤勉強睜開雙眼,微弱的說道:“放開我。”

盤天眼淚都要流出,喊道:“師姐,你等等阿,馬上就到了。”

一夜,上官泓元等人都沒有尋找到盤天,此時,衆人都已經淘汰,上官泓元與阮瑩玉在房間內焦急的來回走着,彭飛羽等人依舊在外尋找,上官汐柔與孟常在一起,絲毫不關心盤天如何了。

突然二人一怔,盤天的聲音傳入二人耳中“師傅,救命阿。”上官泓元聽見盤天的聲音,焦急之色立即轉變爲憤怒,拿起桌子上的仙劍就要去砍盤天,當看見盤天的身影,卻楞在當場,盤天抱着妍瑤焦急的往此跑着。

“師傅,快救救師姐。”盤天跑到上官泓元身邊,着急的問道。

上官泓元眨眨眼,疑惑的問道:“她怎麼了?”

盤天急的眼淚都要流出,着急的問道:“師傅,你快救阿,師姐都吐血了。”

阮瑩玉此時也已經出來,接過妍瑤的身體就往房間走去,上官泓元本想罵盤天一頓,當看見盤天急的都要流淚,也不忍心罵了,跟隨着阮瑩玉走了進去。

阮瑩玉把妍瑤放在牀上,蓋上被子以後,就摸着妍瑤的脈搏。

盤天焦急的問道:“師孃,師姐怎麼了?還能救麼?”

阮瑩玉全身一震,上官鴻元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阮瑩玉把妍瑤的胳膊放入被子內,看着盤天問道:“昨天她是否淋雨了?你們在哪過夜的?”

盤天道:“淋了阿,我們在山洞過夜的,早上師姐在外舞劍,突然就吐血了,師孃,師姐怎麼了?”

阮瑩玉搖搖頭,道:“難怪如此,難怪這孩子修煉如此快,這孩子是寒靈之體,加上昨天淋雨,山洞內陰氣又旺盛,一時間沒有壓制住那股寒氣,就如此了。”

上官泓元哦了一聲道:“難怪如此,確實可惜了。”說完以後,上官泓元搖搖頭,一臉惋惜之色的看着妍瑤。

盤天被二人嚇的,直接癱坐在地面上,流着眼淚的看着妍瑤,一時間充滿自責,若不是自己任性,妍瑤也不會如此。

阮瑩玉道:“你別害怕,想必他身上有丹藥,吃下去以後就好了,以後…哎。”

妍瑤此時也睜開雙眼,原本白嫩的臉龐,此時更加蒼白,妍瑤微弱的聲音,道:“師叔,我腰間有丹藥,麻煩您把我拿一下。”

阮瑩玉把妍瑤的丹藥拿了出來,聞了聞,直接喂到妍瑤的嘴裡,此時,盤天爬了過去,哭着問道:“師姐,你怎麼樣了?對不起,是我害的你如此。”

過了半晌,妍瑤才睜開眼睛,道:“跟你無關,謝謝師叔,麻煩師叔,不要告訴師傅。”

阮瑩玉無奈的看着妍瑤,道:“可你身體…”

妍瑤此時下牀,對着阮瑩玉行禮道:“弟子還有比試,先告退了。”說完以後,妍瑤就轉身離開,阮瑩玉無奈的看着妍瑤的背影,上官泓元也嘆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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