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遠邊傳來巨大的雷鳴聲,密佈的烏雲將大草原的正午變爲了昏暗的傍晚,閃電又劃破靉靆,帶給這片遼闊大地瞬息之間的光明。
這一切是多麼熟悉,又是多麼陌生?九年前,張凡虎就在這樣的雨天裡奇異地來到這史前十萬年,這廣袤神秘的非洲大陸,給了一箇中型部落如今的成就。
現在,又是一個這樣的天氣,同樣是孤身一人上路,智月、智靈、智力等人也沒有跟上來,他們知道現在張凡虎需要空間,讓他一個人走過這段陰霾。
張凡虎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悲傷、痛恨、憤怒?還是那濃郁的黯然神傷?但或許什麼也沒有——自己付出就沒有想過回報,所以即使被誤會又怎樣,自己離開了,對自己也沒有實質性的傷害。
心靈似乎又得到一種蛻變,張凡虎現在沒有精神上的負擔,淡看雲捲雲舒,靜觀雷鳴雷歡,默視草飛電閃,大自然、人生不都是這樣的嗎,一個真正強大的人怎麼會看不清這一點?
張凡虎沒用修爲之力,靠着自己身體力量向山上奔去,但是他的速度卻絲毫不見減少,甚至還在增加,每次呼吸也都是那麼順暢,就像在夕陽西下的沙灘邊漫步。
乞力馬扎羅山,海拔五千八百九十二米,而且因爲東非大裂谷的運動和火山爆發原因應該不會讓它的高度靜止。乞力馬扎羅山的名稱來源於現代當地的斯瓦希利語,意思是“燦爛發光的山”。由七座主要的山峰,其中三座是死火山,張凡虎要登的是最高峰。
昏暗樹林中的樹枝如羣魔的巨爪、章魚的觸角,樹葉也向一塊塊飛散的彈片。拍打在臉上甚至身上也生疼。張凡虎在樹林被快速衝着,身體快速晃動,居然能在樹枝晃動、樹葉紛飛的空隙間穿過去,就像游魚穿過河流一樣輕鬆。
熱帶樹林、亞熱帶樹林、溫帶針葉林、寒帶苔原都被張凡虎快速穿過,如果照這個情況繼續發展,雖然後面的登山條件更爲艱苦,但是張凡虎還是有可能在一小時之內成功登頂。在現代最快的登頂速度是五個多小時,而張凡虎估計能在兩小時之內征服這座非洲最高峰。
現在到處都是空曠的雪原。除此之外就是山上滾落下來的巨石,沒有其餘生物生存蹤跡,這已經是海拔近五千米的區域了,一般人即使是行走也呼吸困難。但是張凡虎卻在狂奔,而且是登山。
烏雲到了,在非洲的雨季烏雲是很低的,尤其是在東非高原上,張凡虎此時距山腳已經接近四千米。很多烏雲都在他身下,當然也有很多在他之上,這說明烏雲很厚,雨量極大。
烏雲到了。閃電到了,雷聲當然也到了。而且就在身邊不遠處,在這樣即將到來的雷雨天中在毫無遮蔽物的地方登山。這無疑是自尋死路的行爲,很有可能被雷劈掉。
但是,張凡虎卻不怕,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只知道心中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登山山頂,似乎山頂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或許等着他的正是閃電巨雷,或許呼喚他的就是雷電,他的修爲之力慢慢溢出身體,但並沒有消散,而是環繞在身體周圍保護着張凡虎,滋潤着身體。
張凡虎的身體已經逐漸支撐不了這樣的超負荷運動,呼吸已經急促起來,再加上體內修爲之力在外界環境刺激下慢慢溢出,他也不想違背這種本能,將九宮八卦之力運轉,精神力也探測出來感知着周圍。
“轟!”張凡虎只覺得雙眼一花,然後頭頂一個巨大的炸雷突然響起,聲音居然緊隨閃電而至,這巨雷與他只相差數十米啊!
風風雨雨都過來了,如果爲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登山被雷劈死了,那就太悲哀了。
但張凡虎不這麼想,或者是他身體產生的一種本能太讓人難以拒絕了,他主要就是爲了這種感覺而在這種危險的雷電天氣中奮力登山,他的身體似乎正對閃電有一種超乎意料的渴望!
期待被雷劈?!好像是的,張凡虎在只用**力量潛行的時候身體就隱隱約約有這種感覺,而且體內的修爲之力溢出來似乎和雷電也有某種聯繫;在剛纔將九宮八卦之力運出圖外之後身體更是受到明顯地影響,而且修爲之力在體內運轉也更加迅速,張凡虎甚至猜測剛纔的巨雷是不是也受到自己修爲之力的影響。
“啪!”張凡虎一腳踏進齊膝深的積雪中,這兒是峰頂了,名叫基博峰。這兒是一個直徑兩千餘米、深兩百米的火山口,裡面四壁是晶瑩無瑕的巨大冰層,底部聳立着數根巨大的冰柱。
在狂風呼嘯,原本有一米多深的積雪被狂風吹着胡亂飛舞,很多就進入了這個魔鬼巨口,到處飄蕩。靜止的白冰、飄蕩的白雪,翻卷的烏雲、閃動的閃電,這些景物在粗狂的巨型火山口上構成了一副難以言狀的美。
“鏘!”張凡虎難以抑制,也讓人難以置信地拔出了戶撒刀,一半黝黑深寒、一半血紅詭異的戶撒刀斜指藍天,姿勢無比霸氣但是又無比白癡。
“轟!”閃電繼續轟鳴,甚至叢叢的閃電相互交織着就沒有停歇的時候,餘音繚繞的雷聲更是沒有連綿不絕。暴雨還沒有降落下來,但這時候纔是雷電最劇烈的時候。
“劈!”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聲音,因爲雷聲本就不是文字描寫的那種單調的“轟隆隆”,雷聲也是多變的,尤其是一些巨雷,就像同時將千萬根蒼翠的竹子砸破、折斷一樣。張凡虎家鄉四川盆地,居住地綠竹環繞。每年夏天暴風雨中都會聽見與竹子斷裂聲極像的巨雷聲。
這道閃電格外巨大,而雷聲也格外響,而且這如同老樹根一樣繁茂的閃電籠罩向張凡虎,中間最大的那一條徑直落在了戶撒刀上。張凡虎實力再強也不可能近距離看到閃電的運行軌跡,只是眼睛一花就感覺到身體一震劇烈的疼痛。
“嗯!”不!這中難受的覺不全是疼痛,另外有一種或者一些夾雜在一起的感覺,甚至有舒服的感覺!張凡虎沒有死,也沒有大喊大叫,只是一個悶哼,身體一顫後頭發上翹爆炸開挺立在山上。
這只是瞬息之間的事,張凡虎睜開眼睛。看着狂風像吹灰塵似的吹散了自己的皮褲,將他以最原始的形態暴露在非洲最高峰上。
張凡虎只覺得全身痠麻無比,但是卻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世界上每秒鐘都受到數十上百次的雷擊,每年被雷擊中過的也大有其人。雖然大多數都成了焦炭,但是也不免有很多幸存者,甚至有的人因此得到了某些奇異的力量,如記憶力增強、某些疾病康復,但張凡虎還是覺得這雷電太神奇了。或者是自己的九宮八卦之力太神奇了。
“啪!”張凡虎感到身體一種壓抑感,就像以一個姿勢呆了數小時骨骼筋腱肌肉僵硬了一樣,他輕輕跳動了一下,然後聽見身體骨節之間摩擦擠壓骨節間空氣發出的聲音。
“轟!”這次是轟隆聲的巨雷。而且就在他剛躍起的時候落在了他頭上,戶撒刀尖如同着火似的竄出一道閃電分光。然後彎曲向下到張凡虎腿上,彙集其餘的雷電通人地下。迅速消失不見。
一眨眼的時間都太快了,張凡虎只是雙膝微曲跳起來而已,估計還沒有一釐米高,但是他剛一落地商店就已經到他身上而且消失不見了。這次他的感覺比較強烈了,因爲他的精神力清清楚楚地感受了一種全新的奇異在體內誕生,這絲力量和九宮、八卦之力帶給張凡虎有共同的感覺。
這絲力量雖然小於九宮八卦之力,甚至小於五行、兩儀之力,但是它卻絲毫不懼這些力量,與它們並列在張凡虎的丹田中,完全是同輩對待。。
又開通一個修煉體系?張凡虎一愣之後才明白,用九宮、八卦之力帶動這絲力量,這絲力量也順從地在張凡虎經脈之中游走。
這是什麼體系?張凡虎正想着,但又來了一個巨雷,將他和戶撒刀籠罩在其內。這些巨雷雖然每次都讓張凡虎疼痛難忍,而且有很多種難受之感,但是對他並沒有實質性的傷害,雖然他能推算出自己清醒過來後實際時間比較長,大約在十餘秒之後,但卻不會讓他昏迷。
這些巨雷對斑馬的薄皮短褲有絕對的破壞性,但是張凡虎脖子上懸吊的吊墜卻依舊存在,上面有女祭司送的雄獅獠牙和智靈的乳牙。
“四十九次!”張凡虎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四十九次,也就是被巨雷劈過四十九次,在這種酷刑中張凡虎依舊將次數記清了,是神一樣的意志。
暴雨如注落了下來,但是神樹族人們卻愣愣地站在雨中看着連續被巨雷劈過數十次的山頂,那是雷神身處之地嗎?雷神還是神樹族的雷神嗎?事情真的是老族長說的那樣嗎?
山頂上暴雨當然如山腳,但是卻不能沾到張凡虎身體,他盤腿坐在雪地上,閉目呼吸打坐。在白雪的映襯下,張凡虎的肌膚顯得黝黑無比,那是身體內排出來的污垢,在巨雷的淬鍊下,張凡虎就如被扔進烘爐的礦石,造就了一副更強掐強大到體魄。
“啪啪啪啪啪啪啪!”站立起來的張凡虎脊椎一連發出七響,剛一感應身體有什麼不同後,他突然一愣:這具身體太陌生了,不是因爲他又進入了一個修煉體系,也不是因爲修爲之力和身體素質增加變好了,而是因爲他居然長高了。
張凡虎突然明白自己進入了一個什麼修煉體系——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