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虎舉起了對方族長遞給他的骨矛,周圍響起了族人們興奮大喊的“大鼓金霸”,而在邊上的對方族人們神情就暗淡了許多,有些明顯心理不平衡的人在這種氣勢下也俯下了頭。張凡虎這麼做不是爲了耀武,而是爲了揚威,畢竟現在還在對方的地盤上,他們纔是這片土地的主人,如果沒有勝利者強大的其實把他們壓制住很有可能會反彈回去,到時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雖然己方族人們都很興奮,其實也高昂,但是他們的傷勢卻很重;對方其實低迷,傷勢也不輕,但是對方的傷勢大多是砸傷,即使刺傷也在腿、臂肩等部位,顯然是族人們留手的結果。而族人們的傷就不一樣了,對方都想殺掉己方的人,幸好有張凡虎這個平衡杆下的支撐點在慢慢扭轉,在加上族人們在苦練數月中的成果,刺向他們的要害部位的攻擊都沒有成功。
張凡虎在數個月中先讓族人們苦練的力量、負重越野等使族人們在身體上要佔很大的優勢,全是壓制住對方在攻擊,但是對方平均兩人攻擊他們,甚至石骨、智速、智力面對的是三四人,他們可與張凡虎不一樣,所以受傷較重。生死搏擊中與比賽中的力量所佔的比重要大大減小,比如智力靠蠻力用一百公斤的力量砸死對方一人,但是對方可以用十公斤的力量刺死他,所以靈活性等方面在生死搏擊中所佔比重就增加了。
張凡虎在最後訓練族人們的就是靈活性,他們在大草原上面對的大多是正面撲來的猛獸,所以在瞬間的閃避致命的攻擊就是他們練習的重中之重,這就救了他們大多數人的命。剛纔交手中對方就被族人們的各種跳躍、挪轉、甚至在地上翻滾的各種躲避方式而搞暈頭了,在他們一愣神的瞬間就是讓他們重傷的時候。
看着個個流血不止的族人,張凡虎眉頭緊皺,至於對方的族人,他只是一掃,對方流血的人較少,當然如果要算上被箭射傷的就大大增加了,對方也有一半的人流血受傷。張凡虎把戶撒刀遞給身邊的智力,然後走過去一手一個攙扶這兩個受傷最重的族人,也就是那兩個最先受傷的,他們的綜合能力是落在最後的,所以受傷也較重,如果不是智力等人護着他們,他們可能已經死了。
他們胸口都有一兩道深深地劃痕,應該是在死亡最後一刻躲避開一部分攻擊的結果。其中一個大腿被直接刺傷,另一個左臂也有一道深深地劃傷,這些都是重傷,其餘的小劃傷、砸傷淤青等等更是有好幾處。
張凡虎剛纔是從智速他們手中接過兩人的,也只有他在夠格“攙扶”他們兩人。張凡虎看着顏色鮮紅的血液,左手直接繞過一個族人的身體,左臂緊緊地把他箍在自己胸口上,反轉回來的手掌張開,五個手指緊緊地壓在他胸上。這個動作看上去怪異無比,甚至讓人想入非非,但張凡虎絕對不是那樣不正常的男人。他隆起的肱二頭肌與小臂肌肉緊緊地壓住了族人臂上的大動脈,剛纔他小臂上血流不止的傷口流血量一下就減小了。
他在族人胸口上的五指分佈也很複雜,各個指頭相距不一,壓的力度也不一樣。這是野外必備的指壓止血法,靠手指壓住傷口上的靜動脈而止血,稍有野外生存常識的人都會的,只是熟悉程度不同罷了。這種方法簡單實用,但是要學到精妙的境界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因爲人體有無數條血管,大大小小的靜動脈也無數,只有找準那最主要的血管纔會起到最佳的止血效果,這就需要對人體血管分佈相當清楚。如果實在沒有辦法的就只有直接壓住主動脈了,但是這樣不僅效果不好,而且會使身體其他部位缺血,得不償失,但張凡虎幾乎已經是一個相當厲害的野外生存專家、擁有豐富的急救知識,他已經相當於一個較爲厲害的戰地醫生,他可不會存在那些問題。
左手壓住對方胸口上數條小動脈,然後右手讓族人的雙手也各自按在其餘的部位。張凡虎讓族人自己按住的是靜脈血管,人體分爲動靜脈兩種血管,其中動脈是心臟把全身血液像抽水機一樣聚集到肺部,經過肺部呼吸把二氧化碳排出去,再吸進氧氣,經過肺部這樣加工過的血液就是動脈血,它是鮮紅色的,心臟再把它壓到身體各部位。至於靜脈就與動脈恰好相反,它是全身有二氧化碳的血液流向心臟待加工的血液,它呈暗紅色。
族人的鮮血主要爲鮮紅色,所以他被刺傷的主要是動脈血管,張凡虎自己給他按住的就是動脈血管,這直接讓族人的流血量一下就減少了百分之六十,然後再經過族人自己壓住那少量的經脈之後鮮血再次減小,每個傷口只是慢慢地浸出少量的血。當讓智力把他的褲帶紮好另一位族人的大腿後,張凡虎右手已繞在另一位族人肋骨下腰上,反手壓住了他小腹上的數條較大的動脈,至於他胸口上的張凡虎讓他自己按牢了。
張凡虎走在前面,智速他們走在他後面,但是對方的族人也全都相互攙扶着甚至揹着暈過去的族人靠了過來。一般失敗的人都是走在最後,但是張凡虎可不會讓他們走在最後這個“黃金位置”,後背自能讓給自己信得過的人,顯然剛降服的對手不是。他們也走在張凡虎後面,與智速他們並排着,只是略微靠後一些,離張凡虎也遠了一些,顯然他們知道自己的地位。
帶隊的張凡虎沒有向族內回去,數十公里的距離,這樣直接帶着族人們回去能到達的可能不到三個,他們都會因失血過多而死。人體平均有四千毫升血,當然也因人而有較大差距,比如男人比女人多,成人比小孩多。但是一般人只要失血兩超過百分之十五就會有較強的眩暈感,如果超過了百分之二十五那就會危機生命!看到這兩個受傷最重的族人略微搖晃的身體,張凡虎就知道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北方數百米就有一片猴麪包樹,這是張凡虎在狩獵之前就發現的。“猴麪包樹,非洲的生命之母,希望你能救治大家。”張凡虎在心理默唸道,加快了步伐。
數分鐘後,大家來到一片猴麪包樹林下,這兒水資源豐富,有樹林、灌木,所以猴麪包樹能大量生長也就不足爲奇了。但是這一片樹林顯然大多數都是人爲種植的,它們分佈均勻,間隔適當,所以對水、陽光等資源利用得很好,這些智人還不一般。
來到樹下的族人們都很興奮,但是對方原本抑鬱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因爲他們看到智速與智力一人拿着剛纔那把大顯威力的戶撒刀大開大合、一個拿着一把小刀小心翼翼。這當然是張凡虎給他們兩人的,他們兩人雖然受傷也不輕,而且傷口衆多,但是傷口較淺,流血也少,再加上他兩人的身體素質與速度,張凡虎剛纔把刀給他們然後一指樹林,他們就明白了。
六個皮水袋被懸吊在樹幹上,猴麪包樹汁從樹幹上衆多的傷口中流下來匯聚在一個樹皮槽中然後流進了水袋。初夏沒有嫩葉,智速他們就只能將一些稍微不那麼枯黃蒼老的樹葉摘下,混合着樹枝上的嫩皮一起搗碎。他們的動作還挺快,只是幾分鐘的時間戰果就頗豐,這才讓那些原始智人們看得膽戰心驚,這些猴麪包樹對於他們來說肯定也是寶貝。
肌肉受傷處理有四個處理方法與步驟,簡稱RICE,這是休息、冰敷、加壓包紮、擡高患肢四個英語單詞首字母的縮寫,一看就知道又是西方國家研究出來的最佳處理方式,畢竟我國在很多方面還是要落後他們很多的,張凡虎當然不會爲了什麼變異的愛國情緒而不學習先進方法而使用落後的方式。
冰敷?扯淡,在史前十萬年的非洲大草原上如果讓一個人拿出一塊冰比讓耶穌與伊斯蘭教創始人穆罕默德在天上握手還更加不可能,所以張凡虎想都沒想過這方面。四種處理方式中最主要的當然是加壓包紮,只要止住了血,再重的傷也要減弱七分!兩位族人的傷已經止住了大量出血的勢頭,而且這種壓血管止血需要十分鐘左右放開一次,讓血脈稍微流通一下,防止其餘健康器官肌肉壞死。
張凡虎將兩個族人安置好後再救治族人們,對方的唯一沒受傷的族長一直跟在他身後看着,然後再把學到的皮毛交給自己的族人,看得出他也是一位好族長。讓這位族長意外的是,張凡虎只是把幾個受傷最重的教以止血方法就來到他們族內,先是讓他按住那位被張凡虎“艾考瓦”刺中右胸的族人的胸口大動脈,他的數條大動脈已經破裂,肺部也受了創傷,張凡虎沒有絲毫把握救活他,只能試試看,死馬當活馬醫。
與智速他們近距交戰搏殺的原始智人受傷是最輕的,他們在張凡虎的指導下幫助那些被箭、投矛、“艾考瓦”重傷的族人。而張凡虎在忙活了這一陣之後就要進行下一步了,那就是同樣重要的包紮。族人們的水袋都喝了一半,六個接猴麪包樹汁的水袋中的水被倒進另外六個,這樣到有整整六袋水。
張凡虎取出一個拳頭大的小包,那是用他衣服縫製的,其中裝了半袋紅色的晶體,那是龍血樹汁被曬乾之後凝結的晶體,這是自發現龍血樹之後張凡虎與族人們每次外出必帶之物。張凡虎把這些小片狀的紅色晶體與已經砸碎的猴麪包樹皮與葉的混合物混在一起,再次砸擊。他也沒有想到這次會有這麼多人受傷,所以也只有把龍血樹汁與其他的治傷物混合稀釋之後使用了,只是療效會小很多,猴麪包樹的藥效要遠差與龍血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