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上次被王川扎屁股的事件之後,小象活潑依舊,卻變得聽話了很多。而且,它現在學會了一個新的技能,那就是隻要有鐵器靠近它的屁股,它就會昂頭嘹亮的鳴叫起來。攔都攔不住,因爲這個,部落人還被“狼來了”幾次,虛驚了好幾場。
王川事後也心有愧疚,除了細心治療它的傷口之外,巖洞附近的竹筍沒少挖出來餵它,阿母藏的酒糟也偷偷餵了它半盆,還陪着它鑽了兩次雪堆。其他孩子看到後也跟着學這個,差點讓幾個沒腦子的孩子病了起來。
經過這些天的修復,一人一象的關係終於和好了起來,還變得多了幾分默契。
這種冰天雪地裡,王川實在勇氣跟他們一樣露營野外,所以他是第二天跟着大部隊過去的。
一隻小象帶頭,拉着一個雪橇,後面跟着幾十塊滑雪板的場景,在哪個時代都是搶眼的風景。可惜這個時候無人得見。
那些滑雪技術差的人,就在小象後面拉着繩子滑。速度不算快,不過總比跑步要省力,比走路要快些。
他們一早出發,到午後時分,就到了匯合點。
匯合點在牙傷伏誅的山崖不遠的地方,狼穴則在離此處不到三公里的山谷裡。王川覺得,牙傷幾人就算沒有沒有伏誅,也可能一頭撞入狼穴之中難於活命。
衆人在此稍作休整,吃些肉乾吞些雪。女人們還動手摺起了周圍的荊棘,好給男人下套子用。王川順便了解一下投肉的情況。然後決定怎麼行動。
投肉的效果還是不錯的。投肉的人前一天入夜前來到附近。把帶的幾百斤肉分別投了出去,結果這當晚狼穴中的狼嚎了一夜不止。到早上時分才安靜下來。
伴着狼嚎的還有虎吼。衆人順着虎吼的方向找了過去,在早晨的時候拖了一隻老虎回來。也是口吐白沫,被毒死的。未免打草驚蛇,拍狼羣聞到血腥味過來查看,老虎還沒有剝解。
也還好沒剝解,要不然以部落人喜歡嚐鮮的性格,說不定已經開始吃虎肉了。這老虎吃了斷腸草,肉能不能吃還要試試。要是不能吃,部落可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接下來就沒那些狼什麼事情了。
有老虎這等大胃王奪食,那幾百斤肉的效果可能還要再打個折扣。行動的風險再加兩分。
“有沒有去狼穴看過?”王川問。
“去看過,現在還有人盯着呢。今天沒什麼狼出來。”
那就事不宜遲,大家休息一下出發動手吧。爭取在天黑之前把狼穴攻下來。再晚就來不及了。
衆人一路走得極爲安靜。連滑雪時候撞到樹上也沒有人敢喊出聲來。到了附近的山頭上,一直在附近看守的比虎現出身形。
他現在身上帶着兩把弓,一把是先前那把射出箭會咻咻發聲的強弓,一把是比較軟的。後一把弓用於偷襲,幾乎只有一點弦響。用來射殺外出的狼比較難引起狼羣注意。
比虎道:“天亮以後就很安靜,只有一兩隻狼出沒,都已經被射殺了。馬上用雪埋了起來的。”
王川點頭誇讚。比虎這種人到那裡都是寶貝,這等猛人還讓他趴在雪地裡看守狼穴,王川心裡覺得頗有虧欠。
狼穴所在在山谷長滿荊棘,只有幾條荊棘中的通道可以進出。雖然現在有不少冰雪覆蓋,不過那種類似的柘木的荊棘樹葉落盡之後露出長長的木刺,顯得更是猙獰。
對於這種地形,王川的計劃是大家四面包圍上去。然後在收到信號後迅速砍倒荊棘擋掉多餘通道。來不及砍的就用女人拖來的擋。每處各留一個通道。等狼警覺了殺出來時,就守住那個通道將狼殺乾淨就行了。等狼殺盡,衆人再往狼穴丟一波火把,把其餘的狼逼出來,再殺一波。然後應該就可以攻進去,毀了狼穴了。
如果砍完荊棘,丟完火把裡面還沒有狼出來,那就好辦了,這表示裡面的狼已經都玩完了,大家直接進去打掃戰場就行。
不過他這種穩妥的辦法並沒有什麼人支持。騎鹿表示,這麼點荊棘不算什麼,大家都穿得厚,還有頭套,直接衝進去就行了。到時候大砍一頓,狼自己反而因爲那些荊棘跑不掉。女人們表示,就算有狼跑出來也沒有問題,她們帶着網呢,來多少網多少。樹皮稱如果有漏網的就交給他的人好了,他們帶着滑雪板來的,站到高處去,見到有狼逃出來他們負責追。
說是這樣說,不過這麼大的山谷,四面可走,照這種節奏來,狼跑出來可不一定都能攔得住。畢竟不是軍隊,部落的人不可能絕對服從指揮。王川有些頭疼,只好把目光投向比虎。
比虎倒是個善解人意的,他表示,他帶來了足夠的箭,他可以站在山頂的一個地方,等有狼真的跑出去了,他就用強弓攢射,來多少射多少。而且,到時候他站高處,等樹皮等人滑下去之後負責低處,那就萬無一失了。
好嘛,大家都一個套路,倒是王川自己的意見沒人支持了。那有什麼說的,照他們自己的意思行動吧。
這麼不靠譜的行動,王川決定自己還是躲遠一點好,自己就不往裡湊了。他覺得比虎選擇的山頭就很好,視野寬闊,逃起來也快一點。主要是比虎就在身邊,萬一狼羣潰逃出來,比虎這猛人好歹還能夠抵擋一陣子。
壯牛倒是想跟着他爹去拼命的。不過被他爹揍了一頓後,就不情不願得跟着王川來了。大人的世界真心不懂,連火伢子的話都敢不聽,自己等雪停了就可以出去狩獵了,卻還不讓自己去殺個痛快,小看人。
衆人依照自己的計劃或者習慣向狼穴位置靠近。比虎帶着王川壯牛小象登上了山頂。
世事總有意外。衆人小心翼翼的潛向山谷,以防狼穴中的狼發現了提早衝出來。還沒到荊棘叢前,幾隻狼卻在衆人身後出現了。估計眼前的場景也讓它們懵逼了,它們沒有對衆人發動攻擊,而是仰頭嗷嗷長嘯起來。
還沒到山頂的比虎聽到第一聲狼嚎的時候就回頭挽弓。那狼只是嗷了一聲,就被比虎射中了脖子。那嗷叫如同喇叭突然斷電中斷下來。
但這一聲長嘯已經足夠壞事。安靜了很多的狼穴忽然就喧鬧起來。隨着第一頭狼衝出,後面的狼也絡繹不絕地衝了出來。
“殺!”部落人稍稍一愣,騎鹿就揮着手中的砍刀率先衝向荊棘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