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嘴!”許潺潺重重一甩袖,着實把肖心儀給嚇到了:“你們幾個,趁着本宮還沒有生氣之前,最好快點自己乖乖動手給綠夏鬆綁。否則本宮也不知道本宮會做出什麼事來!”
守隊揉着自己的肩膀,看了肖心儀一眼,還是硬着頭皮說道:“對不住了離妃娘娘,人我們不能放,我們是接了命令做事的,沒有上頭的命令,您就算是殺了屬下,屬下也不會放人的!”
這話說的倒是盡忠職守,讓許潺潺沒有一點說話的迴旋餘地。
“既然你這麼盡忠職守,那麼本宮就成全你如何?”許潺潺這次出來是帶了亡命的,亡命一出鞘,在場的人都驚住了。
東宮之主竟然爲了一個侍女而跟守衛動起刀來,這可以成爲餘下一個月的茶餘飯後的說料。
“娘娘,您……”那守隊一驚,後退了好幾步:“我們真是接了命令的,還希望您不要爲難我們。”
在那守隊的潛意識裡,許潺潺肯定只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輕輕鬆鬆就能接住招。
“你們不放人,我今天還就要爲難你們了!”許潺潺握緊了“亡命”,一步步逼上前去。
現場最着急的人就是綠夏了,她潛意識裡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看看那肖心儀眼中掩飾不住的欣喜,她深知許潺潺這是要中肖心儀的圈套。
“娘娘,您快住手,小不忍則亂大謀啊!”看到許潺潺舉着亡命一步步逼近那守隊,綠夏真想直接動用靈力衝破這繩索的禁錮。可是她不能這麼做,她只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侍女,不能是一個靈力深厚的南嶽派過來的奸細。
她的深厚靈力若是敗露,那就是給了莫子非一個起兵攻打南嶽的由頭。暗夜爲了給莫子非一個真實的幻境,已經損失了大量的靈力,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恢復。
而恢復靈力還要用上幾個月的時間,她不能爲了一個許潺潺而葬送一整個南嶽。
許潺潺心知現在需要冷靜,可是她那該死的暴脾氣連她自己都控制不了。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放不放人?!”一字一句說出口,都是富有殺機的,那守隊被許潺潺的眼神駭住,但他也不是什麼會怕一個毫無靈力的女屍的人。
“對不住,娘娘,人我們肯定不會放的!”守隊一拱手,許潺潺已經提了“亡命”飛身衝過去。
凜冽的劍氣伴隨着蝕骨的寒意襲來,那守隊一下子蒙了,卻也連忙閃身避開。片刻後,那守隊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氣,雖然他人是避開了,但是那一把劍的劍氣將他的左肩傷了一大片,已經是鮮血淋漓。
天空漸漸陰沉下來,漫天的雲朵漸漸陰暗下來,眼看着就要下雨了,天氣更是悶熱地不行。空氣中散發着血腥味,令人作嘔。
“娘娘,您……”那守隊的左臂算是受了重傷,連左手都擡不起來了。
那一個守衛隊的人見自己的老大被刺傷,紛紛將腰間的劍拔出來。但
其他的人也是知道許潺潺的特殊身份,介於這個,他們只是舉着劍,沒敢上前。
“現在,你們趕緊給我放人,否則,本宮就把你們的腦袋一個一個全都砍下來!”許潺潺說話囂張,卻也讓人堅信如果不放人她真的會把他們的腦袋都砍下來。
站在許潺潺身後不遠處的肖心儀懼怕地抓住了南兒的手臂,那鮮血淋漓的一幕,許潺潺看起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但她哪裡見過這種仗勢?心裡早已經懼怕地不行,就差沒有癱軟在地上了。
“娘娘,您別怕,她不敢對我們怎麼樣的。”南兒低聲說道,但是看着許潺潺的眼睛也蒙上了一些懼意。
一個像許潺潺這樣做事不顧後果,不怕擔上罪名的人,着實令人懼怕。誰知道她會不會跟自己魚死網破,一起去死。
“都還愣着幹什麼?趕緊給本宮放人!”許潺潺厲聲呵斥着,將亡命隨手架在了一個離自己較近的守衛脖子上。
那守衛倒也生怕這個離殿的主子直接把自己的脖子砍下來,卻也不能放人,這節骨眼上,只能顫抖着聲音勸說:“娘娘,你別衝動,事情反正都要調查清楚纔會定罪。如果綠夏姑娘真的是冤枉的,那自然會被放出來。”
“是啊,娘娘,您要是現在把人帶回去,那可就是包庇罪了。”旁邊的守衛附和着。
那守隊已經是怕了這個娘娘了,現在也不敢再說話,腳步也離了許潺潺好遠。生怕她再度激動起來把自己這腦袋給削了。
突然,他的表情欣喜起來。
南兒也看到了從御花園那邊走過來的人,喜悅瞬時涌上了南兒的臉,她提着嗓子喊道:“王上來啦!”
綠夏本是不想看到這個場面,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現在聽到有人喊莫子非來了,心下頓時緊張起來。不是因爲自己將要蹲天牢而感到緊張,而是因爲許潺潺提劍傷了人,勢必是要受到責罰的。
“放肆!”莫子非很快來到這裡,看到許潺潺舉着劍,而一個守隊的肩頭滿是鮮血,心中頓時惱怒起來。
他還以爲許潺潺夠聰明,沒想到也跟簫離歌一樣,爲了保護身邊的人連自己也不顧。這樣的人最是愚蠢!
“你聽我解釋!”許潺潺緊握着亡命,瞪大着一雙水晶晶的眼睛看着莫子非。
見莫子非似乎要聽下去,南兒忙拉了自己家主子一下,低聲說道:“娘娘,您快去啊,現在不演好戲,以後可就再沒有機會了!”
聽到南兒的提醒,肖心儀立即鼓起了勇氣走到莫子非面前道:“王上,離妃的貼身侍女偷了臣妾的夜明珠,但是離妃自己護僕心切,就要他們放了那個侍女。您也看到了,離妃她還爲了一個侍女傷了守衛,您說說,這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吧?”
聽言,莫子非沉下臉來,原本就冰冷的面孔變得更加冷峻,就像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霜。
“你胡說!”許潺潺舉着劍指着肖心儀:“綠夏從你宮裡出來
後就跟我說了,夜明珠是你自己送給她的!”
看着那本閃着冷意的劍,肖心儀就覺得害怕,可是莫子非在自己身邊呢,這麼一想着心裡就安定了許多。
她害怕地擁住莫子非的手臂,顫聲道:“王上,離妃她好可怕……”
本以爲是找了一個笨蛋配合自己把綠夏除掉,卻沒想這女人也是天生的演技派。莫子非擡眼看向許潺潺,冷着聲音說道:“把劍放下!”
放下劍有什麼難的,許潺潺舉着了一下亡命,緊接着重重地把亡命扔在地上,尖銳的聲音嚇得肖心儀身子一顫。
“王上,你爲什麼不聽我的解釋?”許潺潺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緊緊地盯着肖心儀看:“您不能看到我動手傷人了,就只聽肖妃的一面之詞。我之所以動手,還不是氣不過他們亂抓無辜的人。”
當初莫子非想要除掉綠夏的時候,倒是沒有想過許潺潺的反應這麼大。
現在這個情況,如果不聽許潺潺的,直接把人壓進天牢,怕是不妥當。沉思片刻,莫子非微擡了一下下巴道:“那本王就聽你解釋解釋。”
“按照我所知道的,那顆夜明珠根本就不是綠夏偷的,而是肖妃自己送給綠夏的。我不知道肖妃爲什麼要誣陷我身邊的一個小小的侍女,但是還請王上明鑑,把事情查清楚,還給綠夏一個公道!”許潺潺擲地有聲地說道。
許潺潺的表情是那麼認真,讓人不得不懷疑起肖心儀的話。那些守衛們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面上正注意着莫子非的一舉一動。
一個君王,該會如何處理這一攤子的事?
但莫子非似乎絲毫不受許潺潺的話影響,只是不動聲色地退開一步,讓肖心儀無法摟着自己的手臂。
“既然你也說了不能只聽信一面之詞,那麼這件事還是讓下面的人去好好查清楚再說。不管你的侍女有沒有做過偷竊的事,都先壓到天牢裡聽候調查清楚後處置吧。”莫子非面色露出一絲一耐煩:“爲了一個侍女,你堂堂離殿之主居然動劍傷人,這個罪名你自己說說看,本王應該如何處置你。”
肖心儀聽了之後,心裡不由得開心起來,如果許潺潺這次直接被貶到了冷宮,莫子非會不會讓她入住離殿?
入住比自己南宮大上好幾倍的東宮,想想就覺得美!
鬧了半天,綠夏還是要被押往天牢,許潺潺面上雖有不甘,但眼下她也沒有別的八法了。至於自己的罪名……
許潺潺動了動脣,淡定地說道:“我只是一時護僕心切,所以才動手傷了人。這罪名您要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我不會有半句怨言。”
倒是一點也不怕擔罪,是真的覺得自己會寵着她還是當真就什麼都不怕?
莫子非微眯了眼睛,走上前去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伸手握住了許潺潺的右手,這一舉動讓肖心儀恨得牙癢癢,但讓綠夏鬆了一口氣。
至少莫子非沒有暴怒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