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不如撞日,小辰從總督府裡出來,就去了流蘇府打算把這件事兒好好和流蘇說說。
進去之後,倒是沒有遇見可憐的曹阿滿所說的,這院子裡頭都是鬼打牆,根本走不出去。那流蘇會妖法什麼的情況,院子不大,走走兩步,就找遇見了在湖中亭子裡喝茶的流蘇姑娘。
一身白衣纖塵不染,赤着腳,白膩如瓊脂,腳上還套着鈴鐺精美無比。流蘇身上給人的感覺好像一半是神仙,白衣飄飄,一半又是妖女,蠱蟲奪人性命,喜怒無常。
小辰收回眼睛,咳嗽了一聲,發現自己思路飄遠了。三言兩語開門見山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有什麼可救的。”流蘇吃了顆酸梅,強烈的酸味讓她眼睛都眯了起來,但是她還是堅持不吐掉。
就是喜歡這個刺激的味道。
“西北軍手段殘忍,一旦攻入南疆,到時候南疆可能——”
“又不會打起來,再說了殺人也不是西北軍。南疆自己內鬥,能怪得了誰?”貪婪權勢壓迫山民,不得好死,咎由自取。
流蘇表示,她可一點兒都不同情。
“南疆內鬥?”
“你消息這麼滯後啊,不知道南疆的幾個長老都主動和西北軍聯繫了,帶着大量的金銀財寶向西北軍投誠嗎?”流蘇翻了個白眼,虧得還頭上掛個少帥的頭銜呢,屁用都沒有,白長了一張端正的臉。
他還真不知道,小辰汗顏,坐在流蘇對面非常的窘迫。他一心擔心南疆會因爲西北軍圍剿的事兒,爲生靈塗炭。誰知道南疆自己早就亂成了一鍋粥不說還有很多人早就成了西北軍的走狗。
要是這樣的話,那南疆遠征軍?小辰很擔心,曹碧珠他們那些兄弟的安全,但是又不要開口問流蘇。
“還有事兒嗎?”
“啊?”
“沒事兒就滾吧,我要出門了,你再不走就誤了我的時辰了。”
“哦,哦,你請,我這就走。打擾流蘇姑娘了。”小辰趕緊起來,送走了流蘇姑娘後,自己也返回了總督府。
結果剛到,就看見葉真也在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今兒這是怎麼了,他到哪兒都這麼不受歡迎,主人都在趕人。
“索道那邊出了事兒,我去看看。你問完了嗎?沒問完,可以寫信問問蘇夫人。她也很關心南疆那邊的情況。”
南疆的情況不用問,已經壞到根兒上了。他現在更擔心遠征軍的情況。小辰擺擺手。
“你去忙吧,我自己琢磨琢磨。”
“那行,有什麼事兒讓人給我送信。”
索道那邊鬧起來了,打的還挺厲害。
江水汛期了,浮橋經常關閉。往常走浮橋的過江的人,都不樂意坐船,嫌棄太慢了。就都去索道那邊,準備坐索道過江。
但是索道一開始是用來運貨的,而且今天提前也已經有商人預定了索道運貨的時間。
這有貨要運,又有人要過江,兩邊兒誰也不服誰,這不就鬧起來了嘛。
葉真趕到的時候,要過江的人和搬運貨物的工人已經演變成了羣架。在碼頭打的難捨難分的,滿地都是扔得亂七八糟的貨物衣服籃子什麼的。
官府的官兵也過來了,把主要鬧事兒的幾個個抓了起來。剩下還在碼頭聚集,要搶這條索道。
“情況怎麼樣?”
“都不肯走。屬下無能,還請大人責罰。”專管碼頭這一塊兒的有個專門的橋頭司。負責浮橋的搭建,救援,索道的貨運協調。
明顯這協調完全沒有到位了。
“早就聽說這個矛盾了,造成今天這種局面也是能夠預料的。先把索道關閉。”
刁民鬧事,就是依仗着法不責衆的道理。
“這,浮橋已經不能用了,索道再關了?”司長有些遲疑。
“以前沒有浮橋和索道不是也已經過來了嗎?要過江的人都去坐船去。不坐船就不過江了。還有運貨得,也都僱船運貨去。”
葉真下完命令後,就打算從離開碼頭。都是瞎鬧的事兒,多簡單。要麼就按規矩來,方便你我他,要麼就誰都別想方便。
都慣成大爺了,你弱你有理了?
“是。屬下這就去辦。”
這碼頭上架還沒打完呢,終於看到管事兒的人來了。兩邊的人涌了上去,各自都要找橋頭司的人說理去。
“索道從今日起暫時關閉,都別打了。不管是人還是貨都走不了。”
“憑什麼啊,這浮橋不能走,索道也不讓人走了。那我們怎麼過江啊,我還幹趕着回去呢。”
“就是就是。”
“……”
“我們這和劉老闆的貨昨兒就定好了今天運的,怎麼就不能運了。這貨是要往的京城那邊送的,耽擱了得賠多少錢吶。”
“我要找你們上面的討討說法!”
“……”
兩邊兒的人都把橋頭司的人圍住了,不給說法不讓走。
“怎麼,都想找我討說法?這索道是我修得,我要開便開,要關就關,還要和你們說道理不成?”葉真從橋頭司裡走出來,一個躍步,就跳上了碼頭上堆砌的貨物堆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吵吵嚷嚷的一羣人。
有人不滿。
“你是誰啊!”
“你說我是誰啊,在這兒說了算的人。索道馬上就關閉,所有繼續鬧事的,全都給我抓起來。官府的大牢裝不下往昌陽軍的地牢裡送。有多少抓多少,一個也別放過。”
在旁邊兒辛苦維持秩序的官兵們齊聲應了,目光如燭的看着碼頭。大有隨時就拔刀進去抓人的架勢。
這,這人到底是誰?底下鬧事的人踟躕不定了。
“這索道是總督大人修的,你憑什麼說了算。我們要找總督大人評評理。”有人還是死心,叫囂着。
“我就是葉真,葉總督。把這個人抓起來。”葉真示意官兵去抓人。
剩下的就都不敢吱聲兒了,總督大人呢,誰敢再開口啊。
正在碼頭附近的酒樓裡吃着最新鮮的魚片,剛撈上來的,一刻鐘前還在水裡遊那種的流蘇看着不遠處站着的葉真。
長得不錯嘛,做事霸氣,她喜歡。
這個男人,她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