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院子裡看去,本應靜悄悄的客廳裡,此刻燈火通明,石放走近院子裡一看,這動物園倒是動物園,不過這些動物,沒有一個是活的,草地上擺的一個個的,全都是各種各樣的布娃娃。
奇怪的是,剛纔下了一陣暴雨,這些娃娃居然都是乾的。
“你就住這兒?”楊羽在一旁說道。”
“噓,”石放衝他做了個手勢,他好像聽到了點什麼。
衆人見他神色緊張,不知又有什麼東西蹦了出來,一個個都盯着客廳裡看。
“爸爸,來來……,來客人了。”一個稚嫩的聲音突然說道。
石放左右看了看,沒有什麼東西。
衆人也都四處看了看,都沒發現什麼。
“誰?”石放問道。
“誰……?”這聲音也問道。
“你是誰……?”石放問道。
“你是誰……?”這聲音反問道。
“你出來。”石放說道。
“不出來。”這聲音說道。
“小老爺,這不是外人,這是這家主人。”一個人突然從客廳裡走了出來。
這人有些奇怪,頭上還頂了把傘樣的東西。
“郭立光?你怎麼在這?”石放見了此人驚道。
“石先生,您可算回來了,您可以先進來再說,不過您身後這幾位,可能得在外面等等。”郭立光說道。
“爲什麼?”石放問道。
“沒辦法,這都是您朋友的主意,我也只是傳個話,你瞧我頭上的東西,您可得幫幫我。”郭立光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
石放擡頭一看,只見一個小碗般大小的香菇長在郭立光頭上。
跟石放以前頭頂上那個有所不同,郭立光頭上這朵,居然是白色的。
“爸爸快來,那個東西回來了。”
那稚嫩的聲音繼續叫道。
“什麼那個東西回來了?你是個什麼東西,裝神弄鬼的,快出來,”石放說道。
自己的家裡居然不能帶客人,哪來的這個道理。
“不出來。”那稚嫩的聲音說道。
“你不出來我可進去了。”石放說道。
“吵死了,這麼晚幹什麼呢?”一個女人的聲音在二樓響起。
“管老闆,沒什麼,石先生回來了。”郭立光說道。
“管老闆?哪個管老闆?”石放覺得莫名其妙,看了眼二樓,那裡並沒有人。
“石先生,這事本不該我打聽,那天我見你家裡有人影晃動,於是走近看了看,剛到院子口,誰知就被請進來了。”郭立光無奈的說道。
“請進來?請進來幹什麼?”石放問道。
“買菜、洗衣、拖地、抹灰,院子裡剪草,每天都要打掃泳池,完了還要在這裡守着,我都三天沒回家了,您可得幫幫我。”郭立光帶着哭腔,近乎哀求的說道。
石放聽了想笑,心想誰讓你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嘴上說道:“哦,辛苦了。”
“不是辛苦,是痛苦。”郭立光說道。
這話剛一出口,一道金黃色的閃光突然一亮,從玻璃門上方斜着刺向了郭立光,郭立光被這道閃光擊中,立即大叫道:“哎呀小老爺,不痛苦不痛苦,好舒服好舒服。”衆人看了都是一愣。
一個小小的泛着金黃色光芒的金字塔突然出現在郭立光身後。
“不要欺負他了,”一個女人在二樓陽臺上叫到。
“那這個東西可以欺負麼。”這小金字塔問道。
“也不可以,你再亂來我不給你吃的了。”這女人說道。
石放和衆人擡頭一看,一個身穿睡衣的女人正站在二樓的陽臺上打着哈欠。
“你是哪位?”石放問道。
“她就是管老闆啊。”郭立光說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這人到底是誰?”石放指着那女人說道。
這女人聽了一笑,右手攀着欄杆一翻,直接就飄了下來,落地時輕巧無比。
這女人走近了石放,一股莫名的香氣撲鼻而來,這氣味聞起來有有點像蘭花香,又有點像梔子花,香氣淡淡的,進了鼻孔之後直往肺部裡竄了進來,石放突然覺得身體一輕,其他的人卻都拿手捂住了鼻子。
顧輕舟和李萌萌聞了一陣頭暈,互相扶了一把,陳珍把身子往唐平身旁靠了靠。
“你回來了?”這女人笑道。
“你誰?”石放問道。
“我是管漂漂啊。”這女人說道。
“管漂漂?”石放愣道。
“嗯。”這女人笑道。
“我們好像不認識吧,”說了一半,石放突然想到了什麼,指着這女人說道“你……,你不會是……,你是它變的?”
“怎麼樣,這模樣還可以麼,”管漂漂提着睡袍在石放面前轉了一圈,那股香氣越來越濃。
“你變成這樣幹嘛,它又是什麼東西?”石放指着小金子塔說道。
這金字塔一飄,停在管漂漂身後說道,“她是我爸爸,我是她娃娃,”這金子塔又飄到石放面前,“你是個東西,他是我小馬。”
“我是個東西?”石放聽了一愣。
“怎麼,你不是東西麼?”小金子塔說道。
“我是個人。”石放說道。
“人是什麼東西?”小金字塔說道。
“人不是東西,就是個人。”石放說道。
“那你連東西都不是了,那算什麼東西?”小金字塔說道。
“你是個東西,那你又是什麼東西?”石放問道。
“我是不是東西的東西。”小金字塔說道。
“那不還是個東西?”石放說道。
“我不是東西。”小金字塔爭論道。
“哎呀,別爭了,我們都不是東西?”管漂飄說道。
“你纔不是東西,”石放說道。
“你是東西,那你算什麼東西呢?”小金字塔說道。
“這有什麼好爭的,是東西也罷,不是東西也罷,反正都不是啥東西。金子,你先進去,”管漂漂對小金字塔揮了揮手。
小金字塔一轉,問道:“爸爸,那我們到底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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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東西,你先進去。”管漂漂說道。
小金字塔閃了閃,消失在衆人面前,“那什麼玩意?”石放問道。
“我這模樣好看不?”管漂漂在這腦袋問道。
“我還是喜歡你原來的樣子。”石放說道。
“胡說,我看了你枕頭下面一本書,書上很多這種女人。”管漂漂說道。
石放聽了臉一紅,“那就是電影雜誌,可你也沒有必要搞成這樣啊。”
“我還不是爲了你。”管漂漂說道。
“爲了我?”石放後退了一步。
“幹嘛,我來這裡有一陣子了,一天到晚都跟個小米缸一樣的,太醜了,”管漂漂說道。
“你這名字自己取的?”石放問道。
“不是,是光光取的。”管漂漂說道。
“他人呢,去哪兒了?”石放問道。
“他去土星了,一會就回來。”管漂漂說道。
“去土星?去那幹什麼?”石放問道。
“去拿快遞。”管漂漂說道。
“快遞?誰送的?”石放問道。
“九十九界人,”管漂漂說完從睡袍裡掏出個蘋果啃了一口。
“九十九界人?爲什麼不直接送到這裡呢?”石放脖子一伸。
“土星那裡,是他們這個頻道的待待驛站,他們所有發往地球的貨物都是不上門的。”管漂漂說道。
“是因爲消耗太大麼?”石放問道。
“不是,是因爲懶。”管漂漂說道。
“懶?這能有多遠?走路都到了。”石放說道。
“地球在第三界,這裡密度很大,同類型的星球太多,他們懶得掃描,土星的標識比較明顯?”管漂漂說道。
“那個小金字塔是什麼?從哪裡來的。”石放問道。
“這個跟你見過的黑金字塔是同一類型,不過,它是被他們製造的,不過它卻不被那些生命控制,它有了自我意識。”管漂漂說道。
“也就是說,它屬於外星人工智能?”石放問道。
“是的,你吃了飯麼?”管漂漂說道。
“我吃過了,我這些朋友今天要在這裡過夜。”石放指了指身後。
管漂漂飄了起來,看了看石放身後的衆人,“不行,帶到前面七號那棟去,我們這裡太小。”
“七號樓不是我的。”石放說道。
“已經是了,我把它買下來了。”管漂漂說道。
“你買下來了?你哪來的錢”石放驚道。
“我叫光光刷了你的人臉買的。”管漂漂說道。
“你們厲害,真會過日子,”石放說道。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盡開顏。”管漂漂說道。
“那是,不用花錢的話,絕對開顏。”石放說道。
“嗯……?這個想法不錯,我看可以按這個計劃來。”管漂漂說道。
院子裡的楊羽拿胳膊捅了捅唐平,小聲說道:“唐平。”
“幹什麼?”唐平盯着郭立光說道。
“你頭大麼?”楊羽問道。
“很大。”唐平說道。
“我已經有點暈了。”楊羽說道。
“忍耐一下吧,過兩天你就解放了,贏了錢他會分你一部分。”唐平說道。
“你覺得石放腦袋大不?”楊羽問道。
“不知道,估計不大,他要麼是腦容量很大,要麼很可能沒腦子。”唐平說道。
“爲什麼?”楊羽問道。
“一個人遇見這麼多怪事,腦袋不僅不大,還跟沒事人一樣,你看他那理所應當的樣子,我覺得只有這兩種可能了。”唐平說道。
“嗯,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早就看出來了。”楊羽看着那石放說道。
唐平詫異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