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傳來“唰唰”的聲音,又聽到讚美的話語。張青好奇心滿滿的靠近窗邊,看着偌大的院子,花花草草被劍氣震懾到了,朝着一個方向飄動。
張青沒有眨眼睛,只見無名正在練劍,旁邊站着陳美容,迷的不會動彈。
陳美容拿起一杯茶水,靠近無名的身後,剛想伸出雙手遞過去,一道劍氣隨之而來,吹起陳美容的頭髮。
無名立馬收回三尺劍,對着陳美容說道:“剛纔我進入境界了,你千萬不要在背後亂晃。”
“沒有受傷。”陳美容搖搖頭。
這個時候,無名接過杯子,不小心觸碰陳美容的手背。
使得陳美容縮了一下身子,離開院子。
張青立馬跑下樓梯,把陳美容拉到水井的旁邊。
“你起來了。”陳美容說道。
“真是寡婦門前是非多,一大早不去照顧客官,給他端茶倒水做什麼?”
“因爲無名很少過來,所以要好好的招待。難道我做得不對嗎?”
“自從我父親死了以後,您和無名走得越來越近。”
“本來就是知己,何況他還照顧生意。不行嗎?”
“所以您根本不愛我的父親,只是填滿心中的空虛,對不對?”
“小青,我的年紀比他大五歲,可能有機會在一起嗎?好了,還是擔心你的問題吧,你什麼時候過上好日子啊?”
“老闆娘,您真是會轉移話題。反而有道理了,好厲害呀!”
陳美容感到不開心,一邊走開,一邊說道:“過來東廚拿飯菜,吃好之後,隨便你去幹嘛。還有,無名叫我不要慣着你,自己要學會獨立。”
“哼!”張青發出鼻音,“還沒有拜堂成親,您們就站在一邊。”
陳美容頭也不回,繼續邁出腳步。
就在這個時候,張青跑到前面:“老闆娘,您心虛啦?”
陳美容停下腳步,和張青面對面站着,正好隔了十釐米,彼此沒有碰撞。
“老闆娘,您覺得我是一個累贅嗎?”張青問道。
陳美容微微一笑:“我不是你母親,我沒有照顧的責任,你好自爲之吧。”說着,陳美容走進東廚。
張青聽到這些話,一臉不悅的走向院子。
無名坐在石凳上面休息,三尺劍立在眼前的地裡。
“我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行了吧!”
“誰惹你生氣了?”
“沒有您們,我的確活不下去,至少我承認這一點。”
“不是啊!”
“真以爲我是三小孩子嗎?每一次您來探望我,您都和老闆娘如漆似膠的在一起。我根本沒有什麼要求,那麼,貶低我有何用?”
“我們只是知己,並沒有不正當的關係。對了,老闆娘到底跟你說什麼?”
“反正,我已經失去了一切。”
“我還是聽不懂。”無名注視着前方,陽光照在張青身上,映出來的影子很短,“啊……我只是叫你多幫忙美容酒樓。”
張青不搭理,坐在對面的石凳。
無名投去觀察的目光。
張青無奈的擡起腦袋,側臉一看:“這件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石桌上面擺放着木盆,裝有瓷壺、杯子、梅花燒餅、還有一碗燕窩。
“小青,你肯定餓了,快點吃吧。”無名關心的說道。
張青正在猶豫中。
無名站起來,拔出地面的三尺劍:“沒有關係,小青,我還要練一會兒。”
“我不會被老闆娘罵嗎?”張青一邊疑問,一邊拿起梅花燒餅。
無名搖搖頭。
張青趕緊啃了一口,然後在喉嚨裡面噎着了,趕緊喝掉桌面擺放的一碗燕窩。
“哎!小青,吃東西不能狼吞虎嚥,我說了多少次了。”
“誰叫您不喊我起牀,如今我快餓死了!”
“好,怪我。”
張青繼續啃着梅花燒餅。
這個時候,一道道劍氣在周圍迴盪,是無名弄出來的哦。
“我正在吃着呢!你想要毀掉這些食物嗎?”張青擡起腦袋,惡狠狠的瞪了無名一眼。
“對不起!”無名收勢。
“您還在神探的身邊做護衛嗎?”
“是的。”無名點點頭,坐到石桌旁邊。
“對了,您有空嗎?”張青一邊喝着燕窩,一邊問無名。
“如今嗎?”
“不是。”
“今晚嗎?”
“嗯,我想讓您陪我去逛燈會。”
“哦,那肯定很熱鬧!”
“還可以吧。不過,剛纔我和老闆娘吵了一架,忘記跟她說了。”
“我會轉告。”無名說道。
張青瞄了一眼孔門:“算了,我們去吧。”
無名看着張青問道:“人少,好玩嗎?”
“逛燈會本來就是兩個人。”
無名點了一下頭:“哦,你準備買什麼?”
“我就是想出去走一走。”
“你煩悶了嗎?”
“真的有點。”
“那也要給其他人買禮物啊?”
“好吧。”張青勉勉強強的答應,“今晚肯定有煙花爆竹,想一想就很期待!您呢?”
無名說道:“我只是去保護你。”
張青感到很暖,羞澀的低下腦袋。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張青並沒有迴應,拍了拍雙手上面的殘渣,拿起木盤以後,站立的說道:“我去準備了。”
“記得戴面紗!
張青聽到無名囑咐,笑容滿面的點點頭,正當走進孔門的時候,無名繼續練劍。
到了東廚房裡,陳美容正在燒水,還在問道:“你怎麼把無名的東西吃了?”
“他叫我……”
“好了。”陳美容拿起木蓋放在鐵鍋上面,“今日晚上是燈會!小青,你有什麼打算嗎?”
張青微笑的問道:“老闆娘,您爲什麼不去邀請無名?”
“不想被別人說三道四。”
“哦,您跟我過來一下。”
陳美容跟着走出東廚,不久之後,到了張青的房間,翻箱倒櫃的找出有幾條襖裙。
“你想去哪裡?”
“當然是燈會。”張青拿起粉色的襖裙,“好看嗎?”
陳美容搖搖頭,看了一眼牀邊:“這條紅色的襖裙。”
“我穿上,別人會不會認爲太妖豔了?”
“這樣才能吸引別人的目光。”
張青感覺有道理,脫掉襖裙,剩下一件肚兜。
“小青,今晚的風肯定喧囂,你確定要穿這麼薄嗎?”陳美容擔心的問道。
“您不是說,這樣才能吸引別人的目光。”
“是的,不過你會得風寒!”
“我很健康。”
聽到張青堅定的語氣,陳美容無奈的說道:“隨便你吧!”
“就是咯。”
“你啊,真是越來越管不住了!”
“那麼,您們就放過我吧。”
陳美容看見的襖裙慢慢脫落,立馬走出門外:“希望你今晚玩得開心,餓了就回來吃飯,記得哦!”
酉時左右,張青和無名走在街道上面。從街口到街頭都是男男女女,逛街在一條大理石的通道,兩邊擺滿攤位,賣什麼都有。
因爲擠在人羣中,所以張青時不時停下來。等待身後的無名,但是,心裡頭的興奮讓張青失去理智,好幾次走散。
不知不覺中,來到了放孔明燈的城牆上面,趙鯉看見熟悉的面孔。
剛想悄悄的離開,被一名男子叫住:“張青!”
“您認錯人了。”
男子上前一步,摘下張青戴的面紗:“還想騙我,這一年到底跑去哪裡了?”
張青沒有迴應。
這個時候,跟着男子的幾名護衛移動腳步。
張青嚇得說道:“我一直在京師。”
“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嗎?也是九月份。那日你和張藥師來應天府,那時候,你天真可愛,如今看着我躲躲藏藏。爲什麼?”
“我有很多事情說不清楚。”
男子對張青問道:“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這個時候,無名從遠處走過來,才發現張青被五名男子圍住。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張青開心的回頭:“救命恩人,您去哪裡啊?”
在無名觀察爲首的男子,年紀超過不惑之年,好像是在內庫裡面見過,還不忘記回答:“是你走得太快。”
“我們回去吧!”張青對無名說道。
男子一直打量無名和張青,並沒有感覺到曖昧,笑着問道:“兩位,神探呢?”
“還在應天府。”無名這纔看到尤爪衣袍,便行禮的提問,“您是不是那位大官?”
男子笑了:“記性不錯。”
無名說道:“對了,我們交給您的那道奏摺呢?皇上怎麼沒有批准啊?”
聽到無名怎麼問話,張青趕緊跪下來,低着腦袋沉默。
“哦!”男子突然想起來,“奏摺太多,也許是皇上沒有時間。小青,你說對嗎?”
張青點點頭。
“他又沒有生氣,幹嘛覺得自己像一個罪人。”無名把張青拉起來。
張青輕聲的問道:“官家,我們能回去了嗎?”
男子揮揮手,四個護衛退後一步。
張青立馬轉過身,拉着無名離開城牆上面。
到了一條人羣稀少的街道,無名問道:“你認識那位大官嗎?”
“認識。”
“哦,我以爲你被欺負呢,差一點就拔出劍來!”
“如果我真的被欺……”張青看了一眼無名,“您會把我救走嗎?”
“什麼愚蠢問題?我今晚就是你的護衛,無論是誰找你麻煩,那些人都是自討苦吃。”
“是嗎?”
“不過,我從他的眼睛裡面,好像是喜歡你,這是怎麼回事呀?”
“不說這個。”
“哦?”無名一臉疑問,“看來事情不簡單。”
“您想太多了。”張青說道。
無名轉向張青站立:“我越想越不明白,官家不是縣官嗎?他爲什麼在應天府當差?”
“我父親還在世的時候,別人是這樣叫他的哦。”張青停下腳步,“我也習慣了。”
無名點點頭:“原來如此!”
“救命恩人,您是怎麼認識他的呢?”
無名走到一棵樹下:“都是託神探的福氣,我們原本在調查案件,卻被內庫的一羣官員阻擋。所以神探帶着我找到了那位官家,把寫好的奏摺給他,但是,時間將近四個月,遲遲沒有受到皇上的批准。”
“這樣不是很好嘛!”張青說道。
“什麼意思?”
“我倒是很理解皇上的做法。他故意不批准奏摺,知道神探和您有其他方法調查,您們一定會馬到成功的。”
無名沉默不語,直視着前方的道路,繼續走去,內心思考了很多事情。
張青沒有眼力見的說道:“陪我去買禮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