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說的何嘗不是!”蔡嬤嬤陪着笑臉,附在她耳邊悄語,“以奴婢之見,二夫人若真病體難支,又如何能叫成這樣兒?興許這兩日她的病已將養好了,讓老夫人白白的擔這麼久心思。”
“是麼?”竇老夫人狐疑地側耳仔細傾聽房中動靜,頗有幾分不滿,“她既身子安好了,爲何不來向老身早晚問安?”
“咳咳……”蔡嬤嬤不自在地發出數聲乾咳,低聲勸說竇老夫人,“他們倆和好了,豈不正合了老夫人的意?照着二爺這般沒日沒夜蜜裡調油般纏着二夫人,她哪能抽出時間過來向老夫人問安?”
竇建安聽到房外的咳聲,張狂地扯掉趙菲兒臉上蒙着的手絹兒,扭了一把她的香腮,使得她哎喲一聲,叫得更誘人了,他這頭配合着,亦發出數聲悶哼。
竇老夫人聽着老臉上更掛不住,拄拐連忙轉身,嘀咕道:“她既身子骨好些,能侍奉安兒了,老身還是莫擾他們,回吧!大冷天的,難得將小兩口兒折騰起來,仔細她那般嬌怯怯風都能吹倒的人,又過了寒邪,反而不妙。”
老夫人走了好一會兒,竇建安靠坐在牀頭,繞指把玩趙菲兒的一縷青絲,瞅着她微蹙蛾眉,緊閉雙眸,臉泛羞色淺吟低哼,身子越發燥熱,渾身經絡肌肉越繃越緊,不由低哼一聲出言制止她:“好啦!老夫人已離開了。”
趙菲兒如蒙大赦地長舒一口氣,睜眼見竇建安似笑非笑瞅着她,眸中傳遞出一種極爲危險的訊號,她慌忙扯過錦被裹緊一身上下,蒙着腦袋抖聲問他:“今兒個你不入朝嗎?”
“今兒不上早朝,但漸近年關了,哪兒都是事。公孫大人亡故了,蕭老丞相和他兒子政見不合,屢次爭吵,氣得老丞相告病臥牀,陛下又難以理政,堆着那些政務總歸是要有人處理的。”竇建安閒閒地說着話,趙菲兒卻越聽越心驚,公孫御史大夫什麼時候沒了?她此時方纔得知,如今這情形,豈不是竇建安獨掌大權,爲所欲爲了?
她掀開被褥,小心翼翼露出小臉,試探問他:“那你爲何還有時間在府裡磨蹭?”
“我這人,一向閒懶得很,豈會被他們牽着鼻子走,將我困住?我給皇后娘娘出了個主意,搞了個臨時內府議政,讓幾位德高望重沒有異心的王爺們鎮着,再大力舉用蕭守徇錢學舉爲首那幫有幾分才幹的酸腐們,暗中又安插幾個銅人府的心腹幹吏進去,這頭放後宮裡要緊管事的公公們盯着內外上下風吹草動,幫襯皇后娘娘商議着拿主意,實在要緊委決不下的政事,再稟告我與他們商議着處理。一會兒我就得走了,你在府裡乖乖的,缺什麼動用叫香憐和管事要去,將身子骨將養好,要是想通了,就幫我替靜安郡主診一診,她腹中胎兒若能保,還是想法子保住,別想着再鬧騰些有的沒的,給我後院添亂。”竇建安說着話兒,頭又朝趙菲兒的臉蛋俯下去,他越來越迷戀吻她的感覺,這個嬌嬌軟軟的小女人,縮在他懷中實在柔弱堪憐,偏死撐着不肯受他擺佈,兩人折騰來去,總是撩撥得他難以自制,欲罷不能。
趙菲兒聽他如此安排,倒不似有野心想趁着劉晉病危篡權的樣子,弄不清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劉晉已能派董孟舒來探望她,想必身子比她臨別時有些起色,她正在神不守舍暗自琢磨,冷不丁那人悄然無聲地欺過來,迅速捏住她的下巴,旋即她呼吸一窒,已被他壓倒,舌兒侵入脣中,她生氣地發出嗚嗚之聲,以示抗議,雙手雙腳掙扎着想踢打他,卻被他手足並用,不耐煩地壓制住,畢竟她是病中的身子,實在嬌弱,在他身下掙扎扭了幾下,已經力疲,反而更惹得他動作猛烈,難以招架,如何能與他對抗,漸漸地被他撩逗得心旌盪漾,亦有幾分把持不住。
竇建安意猶未盡地放開趙菲兒,舔舔性感薄脣,見她緊閉煙眸,長睫頻閃,氣息紊亂,臉頰緋紅,嬌模樣似惱亦嗔卻又無奈,別有一番與衆不同的情韻,不由脣角緩緩上翹,蕩起一抹動人心魂的微笑,啞聲在她耳邊低
語:“我得走了,今兒個先放你一馬,從今以後你乖乖聽話,老實做我的性、奴,若是侍奉得我暢意,我會……”
“去死!”趙菲兒受他如此挑逗,本已羞憤得無地自容,此時聽到他的無恥要求,更發怒撇開頭,翻身背對他不理不睬。
竇建安已習慣了她對他一貫的痛恨態度,不以爲然地聳聳肩下牀,走出繡簾外,香憐侍奉他洗漱更衣,忙忙用餐後離去。
趙菲兒深知要和這惡人鬥下去,將身子養好纔是最重要的,如今她身子正在恢復中,神疲氣倦,昏昏嗜睡,亦不起來梳洗用餐,直接將最後剩下的一點殘藥飲了,漱口後吩咐香憐再爲她找管事抓藥回來,香憐寫了藥方,侍奉她用了半盅燕窩粥,告退自去,她倒牀大睡。
她剛睡着不久,被院中喧譁之聲吵醒,不知外面出了什麼事,睜開眼來便聽到有人大力推開房門,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傳來,她吃驚地擡起身,見牀前華美的繡簾被人刷地扯掉,靜安郡主由兩名力大的嬤嬤擡着,闖入她的眼瞼。
她身後跟着數名滿面煞氣的女子,趙菲兒眼珠一轉,看清這些女子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不似府中侍婢,倒像是竇建安的姬妾們。那幾個女子中,有昔日在丞相府中暗害她的兩名女子,她心裡霎時明白,今日之事不可能善了。
果然,靜安郡主不待上前親自動手,數名女子一擁而上,從牀上將病得手無縛雞之力的趙菲兒拖到靜安郡主面前,推搡着跪下。
靜安郡主俏面含煞,柳眉高豎,不怒自威,雙眼狠狠盯着她,恨不得一口吞下她似的,卻還故作大家閨秀姿態,由着兩名嬤嬤將她放下,左右扶着她手臂,啓齒曼然而言:“好個病西施一般的可人兒,死到臨頭了還不忘使出狐媚子手段,勾引本郡主的夫君,讓他一回府,便須臾不離地守着你,將我等癡情妻妾全拋諸腦後,只爲你一人神魂顛倒。媔君,俏顏,你們說說,這般我見猶憐的妙人兒,該如何發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