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以爲每位前輩都會按照它的喜好標準來進行一輪考覈。可問題是光這第二輪的考覈,進行的時間是不是太漫長了?”
大個子道:“是太長了,按這裡的時間來算,離一年之期還剩一個月,那至少過了十一個月。”
哪有考覈考十一個月的?
“若是按照晉級的說法,考覈的難度一輪勝過一輪,第二輪就這麼艱難,那第三輪和第四輪豈不是沒人過的了?”
雲見心中一動:“你是說這一輪的考覈,或許是剩下的三位前輩一起設計的綜合考覈?”
“是的,本來我一直以爲這一輪是朱雀前輩的考覈。不管是門派的奇葩名稱,還是之後出現的任務簡略,都是以朱雀爲主。”
大個子有點懵逼,雲見補充道:“以朱雀前輩的脾氣,弱雞門派這樣的稱呼,確實只有它想的出來。”
顧約點點頭:“還有黑朱雀,原本我們以爲還有黑玄武、黑青龍等,但最後都沒出現。就連同盟,也是朱雀同盟最強,當然這或許是巧合。最關鍵的就是朱雀前輩對我的嘲諷。”
大個子耳朵一動:“啥嘲諷?”
他在出局者陣營,對於佔領根據地之後,顧約門派的NPC守衛的奇葩臺詞,一概不知。
“……”
雲見道:“門主是豬,喜歡爬樹!”
大個子冒出了個鼻涕泡,硬是忍住了沒笑出聲。
顧約無奈地繼續道:“……這一切都在誤導着我們,讓我們覺得這一輪是朱雀前輩設計的考覈。”
大個子不解:“沒毛病啊!”
之前以四靈祟指代,是因爲大家都確定不了到底是哪一位前輩設計的考覈。
顧約嘆了口氣:“在第一輪的排名柱子上,你沒發現什麼嗎?”
“有什麼問題麼?”
雲見:“朱雀班的成績遙遙領先。”
顧約接着道:“不管是以前的神印選拔賽,還是我們這次的第一輪,朱雀班確實都是第一。而且老師當時也說過,四大班級中朱雀班最強。這側面證明四靈祟中,朱雀前輩的實力也是最強的。”
“這說明什麼?”
雲見聲音低沉:“若是四位前輩都安排考覈,實力第一的朱雀前輩,它的考覈不應該被安排在第二輪。”
顧約:“對,朱雀前輩的傲氣跟它的脾氣一樣大,不管怎麼說它的考覈都會是壓軸的。”
大個子終於明白過來了:“所以你們就認爲這是剩下三位前輩一起設計的綜合考?”
顧約耐着性子引導他:“如果這是綜合考覈,現在考覈進入到了後期,帝都院和棄天組織是不是應該出手了?”
“有點道理啊!”
“那麼這一次其實是棄天組織或是帝都院搞的鬼,是不是能夠理解了?”
大個子這才明白顧約會這麼焦慮的原因。如果是四靈祟設下的坑,卓凌能夠應付的過來。可若是棄天組織那些瘋子,他一個人可能就要吃虧了。
“那……我們加快點速度?”大個子突然驚覺,“臥槽,我怎麼感覺跑的好累啊!”
……
朱雀翼宿城,特戰部總部。
朱雀祟摸着喝的鼓脹鼓脹的肚子,醉眼朦朧地暼了眼屏幕上顧約等人的畫面,隨即猛地蹦了起來,結果因爲圓滾滾的肚子太過礙事,從它躺着的書本上滾落了下來。
陳默被它嚇了一跳,以爲它要發酒瘋,連忙湊過頭去:“靈主?”
朱雀祟一把叼住男人的頭髮,好歹是站了起來,金色的小眼睛已然沒了醉意:“白貓老弟,你怎麼把第三輪的考覈提前融進來了?”
遠在白虎省的白虎祟很是不滿意朱雀祟對它的稱呼,把爪下的一團毛線拋了出去,扯着線頭縱身一躍。結果被佈滿整個辦公室的線團給纏住了,就跟自投羅網似的。
它在線團中掙扎起身,抓下腦袋上的毛線,暼着屏幕上出現的紅眼祟,一臉疑惑:“不是青龍老哥融的麼?”
青龍祟富有金屬質感的聲音傳來:“我沒融,玄武老弟?”
玄武祟正在啃食玉米,聞言慢悠悠地否定道:“這一輪是你們三個的主場,我就更不可能融內容進去了。”
朱雀祟的神色開始變得凝重:“不是我們四個,難道是金龍那老東西搞得鬼?”
青龍祟意識到不對勁:“不好,有人侵入了考場,我被屏蔽在外了!”
“靈主,發生什麼事了?”陳默看着朱雀祟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安。
朱雀祟的翅膀不斷拍打着屏幕,它也跟青龍祟一樣,都被屏蔽在系統外了,估計玄武和白虎那邊也是一樣的情況。
“不知道是誰侵入系統,我們四個失去了對考場的控制權。”
陳默心中一凜,“您是說?”
“眼前的這個考覈情況不正常,原本我們計劃在第三輪也就是最後一輪中才測試生柱的實戰能力。”
陳默看着屏幕中的戰況,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顫着聲問:“提前了?”
“不止是提前那麼簡單,你看這名生柱的表情。”
陳默湊近一看,該名生柱被一隻紅眼祟的武器劈中了手臂,那隻手臂整個下垂下來,只剩下一層皮維繫着,鮮血灑了一地。
血!
陳默的震驚很快就被這名生柱淒厲的慘叫聲劈醒,男人神色劇變:“這個受傷是真實的?”
朱雀祟金色的小眼睛滿是怒火:“該死,他們想做什麼,是想讓這些參賽者全都死在裡面麼?”
朱雀祟隨意一說,陳默的臉色霎時變得一片蒼白,也不管眼前的這隻火鳥一翅膀就能把他扇飛。他一把揪住它,吼了一聲:“那你倒是想辦法啊,顧約他們還在裡面呢!”
朱雀祟使勁扇着翅膀,一個勁的翻白眼,兩隻小爪子不停地蹬着,模樣特別滑稽:“放手,他奶奶的,信不信老子一把火燒了你這個破地方!”
陳默被朱雀祟噴了一把火,總算是找回了理智,小心翼翼地放下火鳥,語氣恢復恭敬:“靈主……”
朱雀祟不耐煩地揮翅膀打斷他接下來的話語:“別廢話,老子會不知道麼!你不就是擔心你家那幾個小崽子,放心,好不容易出現的好苗子,夭折了我比你更心疼!奶奶滴胸,不管是哪個龜孫子,敢在老子頭上撒野,怕是不知道他祖宗是怎麼死的!”
陳默現在沒心情跟朱雀祟胡扯,眼睛盯着屏幕上的畫面,當看到其中一道身影時,眉頭深深鎖了起來。
……
擎天教總舵。
“啊啊啊啊!”隨着一道慘叫聲,這裡僅剩的幾十名出局者臉上的絕望越來越濃。
他們身爲出局者,本就是最早被系統判定出局的一批。再不情願,他們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所有前來考覈的生死柱中最弱的一批。
就算經過之前和參賽者的對決,留下的這一批在出局者中也算得上是精英,可他們卻又必須面對一個殘酷的事實,他們這裡,死柱居多。
七十多人,死柱就多達五十人以上,生柱不到二十人。
可紅眼祟的數量遠超他們的總人數,能應戰的不到二十人,還要分心保護死柱。因此剛一接觸,就有不少生柱受了傷。
更糟糕的是,原本的氣血值變成了真正的生命值,他們受了傷會流血,會感覺到疼痛,一切就跟在外界執行任務一樣。
可是,外界會一下子出現上百隻紅眼祟麼?這個考覈又是爲什麼突然間變的這麼血腥?
困惑和絕望同時籠罩在衆出局者心頭,數量上的差距,沒技能和武器抵抗敵人等因素,讓他們的意志和戰力更是下降到了最低。
沒有鬥志,出局者節節敗退。
卓凌一刀揮開紅眼祟的武器,救下一名生柱,將他往後一推,一名死柱快速接過他,替他包紮傷口。
他們已經被紅眼祟逼到了總舵的大堂門口,死柱們全都躲在大堂後,這裡將是他們最後的避風港。
此刻能站着戰鬥的生柱,已經銳減到了十以下,並且每個人身上都帶着傷。
卓凌更是渾身浴血,然而他的眼睛卻是亮的驚人,神情更是堅毅無比。
一步跨入門內,他一刀逼退前排的五六隻紅眼祟,高聲道:“撐住,顧約他們一定會過來救我們的。”
沒有人出聲應和。
儘管知道卓凌這是在給他們重拾希望,可他們這些出局者一直以來都在給參賽者製造麻煩,所以這個說法沒多少人會信。
他們跟卓凌不一樣,跟顧約幾人沒太多的交情。也許顧約會過來救卓凌,卻未必會冒那麼大的危險救下其他人。
有些悲觀的出局者甚至還不希望顧約過來,至少目前卓凌還在拼命地保護他們。若是顧約等人一來,卓凌也捨棄了他們,那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也不能說他們沒有求生欲,主要是地圖上,參賽者剛佔領的三級分舵,與擎天教總舵之間的距離不短,沒傳送符,跑路都要跑半天。
等他們跑到,自己這些人估計已經死在紅眼祟手中了。
卓凌看着衆人的神色,知道光是這樣還不足以說服他們。
深吸一口氣,手中的光刀驟然消失。下一秒,一條絢麗的九節光鞭出現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