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複槍前裝線膛槍的造價和使用耗費,是要遠勝滑膛槍的。這一點單從一個彈丸上就可見一番。說實話,現在的樑綱還大規模裝備不起。
即使紅中軍中現有的剩餘勞動力還有不少,也同樣如此。
那些人都是以後軍的部屬爲主,平均年紀已經大了,雖然操縱簡單的畜力機械鑽鏗還做的到,可也不能無節制無原則的浪費使用。
不說線膛槍因射速和價值問題紅中軍還不需要,即便是需要,以現在的情況而言,只一個鑽鏗式槍管就夠火槍組忙活的了,再多上一個拉線膛,怕是火槍組還需要繼續增加人。想要滿足整個紅中軍所需,至少要把眼前火槍組的管理模式從半封閉式轉變成半敞開式才行。
雖說遂發槍的製造法門滿清是早就清楚的,甚至在火槍、火炮和火藥三小組中,就屬它的技術保密性最低,連顆粒火藥都比它有價值。可是它內部畢竟還有個“統一標準小件鐵模鑄造法”需要保密,否則的話樑綱就是將它全部開放式管理也不無不可。
保密原則在一定程度上對火槍組還是有限制的。所以,線膛槍對現今的紅中軍而言,終究不是個正途,他只能用於少量的狙擊。
把這些無謂的考慮撇開不說,前裝滑膛槍數量正在紅中軍中逐步擴大,在未來的幾年甚至是十幾二十年中,前裝線膛槍裝彈問題或是後膛槍被髮明出來之前,它都將是樑綱麾下隊伍的首一選擇。而且在以後的紅中軍中,非是到了火槍兵大規模緊急擴充的時候,樑綱是不打算再生產原先的那種鑄造式槍管了。鑽鏗式槍管已經完全可以自給自足,並且正在逐步更換掉原先軍中的老日鑄造式槍管。
話題轉回戰場。
十幾聲零碎的槍響在嘣雷之勢的馬羣奔騰聲中是那樣的微渺不可查,所造成的後果也不是太過的嚴重。
佈置在一線的十七名狙擊手,全部擊發全部都命中,目標十三死四傷,其中的兩名傷員還從戰馬上掉了下來,不及起身就被隨後涌來的同伴練成了肉泥。可以說是收穫了十五條性命,十五條會是軍官的性命。
滿清八旗兵的戰袍外表猛一看都很相像,但仔細辯分還是很容易認出官兵之分的。這些狙擊手在拿到線膛槍的第一天,樑綱就在不停地向他們灌輸着自己所知道的那些淺薄的狙擊理念,其中首選就是敵軍軍官。
列在這裡的十七名狙擊手很媽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可惜的是他們所能打到的只是衝鋒在前的驍騎營中下級軍官,最大的也不過是一個參領。而統軍的畫都統努依克還安安會全的被包裹在騎兵羣中央。
已經知道對面是火槍兵了,努依克又芯敢衝的太靠前?而他不死,陣上就是死再多的軍官也無濟於事,因爲這支清軍的主心骨依日在。而且雙方所距離也太短了,騎兵一衝鋒就到,都來不及勒馬。
十七名中下級軍官的死傷當然讓他們周邊的一部分清軍心頭大顫,可是他們來不及做太多的動作,戰馬就已經衝進了火槍營前一百米。
“砰砰外“”,連排的火槍聲立即響起。
十五名軍官瞬間墜馬,努依克卻並沒有察覺,等到他注意到自己馬步跨越下似乎有穿着驍騎營戰袍的屍體時,前面槍聲響亮,一排排的驍騎營精兵已經下餃子似的噗通倒地了。
“殺啊”第四聲吶喊,無須努依克再喊出就已經在驍騎營和武昌馬隊的隊伍間響起。
屬於滑膛火槍手的時刻到來,十七名已經退後的狙擊手此刻卻在用捅條死力的將子彈一點點壓進槍膛底部,在那之前他們剛裝好火藥,並用錘子把子彈辛苦的砸進了槍膛。(戰場上,這過程,想想都恐怖)
這是一場古代與現代的較量,冷兵器時代的精銳鐵騎與現代軍事潮流下火槍兵最直接最面對的一次交手。
火槍營沒有重炮羣的幫忙,有的只是向炮和正在向陣前運動的四門直射短炮,而後者此時還在路中。
“轟轟轟”
隨着騎兵營和偵察隊的全部退出,調整了射擊角度後的面炮羣再一次噴出炙熱的火花。
二十八門小口徑向炮,或是開花彈,或是霞彈全力向着百米開外的清軍騎兵羣開火。一輪打擊下,清軍騎兵羣雖然因爲散碎的隊形並沒遭受多大的創傷,但心靈上的一驚還是讓他們衝鋒的勢頭爲之一亂。
兩軍前凸部位在激烈的交鋒中,但就整個戰陣而言他們僅是一部分而已。四萬人的清軍,正面隊形就排了五里之長,努依克的騎兵羣和對面的火槍營的交突面卻只在一里上下。
紅中軍、義軍的隊伍沒那麼長,陣列比清軍要簡短了二分之一還多,雖然兩軍人數上的差距只有六七分之一。
因爲手中沒有成戰力編制的騎兵羣,面對清軍的三千多騎兵,樑綱只能延後部隊,加強後衛縱深和防禦。從而形成了一個接近矩形的陣列。
永保的命令已經下達多時了,三萬多清兵除了掌握在手中的預備隊外,餘下的人會都蜂擁着從五里長的正面圍殺抄襲過來。同時逃散到左右的盜馬賊,也開始對紅中軍的兩翼展開了騷擾。樑綱在陣前都已經能聽到左右傳來的短炮射擊聲了。
前軍二營連同新兵一營上前,潮水般涌來的清兵未必就能衝透火槍營的防禦,必要時刻他們也能迴轉成“回”字型,將炮隊圍裹在中間。可是要一個單單的火槍營配上一些炮火就獨自面對過萬正面而來的清軍,那壓力太大了。樑綱必須給他們以支援,這樣也能最大的減輕火槍營上下的心理壓力,從而使他們更好地發揮自己手中火槍的作用。
“虛應正前,重在敵軍兩翼。放”清軍潮水樣從左右涌來,樑綱見到左右方向的清軍部隊已經到了肉眼可見的地步後,當即向炮營下令道,命令重炮羣改變射擊方向。
看書就來ωωO“正面就交給火槍營來應付!”有了第二營和新兵一營五千人馬的支撐,樑綱有十分的理由相信火槍營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嘶嘶……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是炮彈戈破天空的聲音。樑綱把千里鏡舉在了眼前,鏡像中就好像是在開一場視覺盛宴一樣,轟鳴的炮擊聲中一朵朵亮眼的血花在清軍隊列中濺起。
驟然而來的炮擊令左右兩路衝來的清軍猛的一陣慌亂。不過還好,這時期的清軍尚沒有完會的墮落,其代表就是他們的軍官多少還都有一點血性和報國的信念。
驚慌的情緒在軍中蔓延,可是在大小軍官的督促和帶領下,兩路清兵無可選擇,只能依日冒着烈烈炮火向樑綱的主陣繼續發起衝鋒。
沒有火槍兵的阻攔,單靠幾十門大炮是擊不跨大隊的清兵的,即使用霰彈也一樣。
“踏前”樑綱令下,數個傳令兵立即將他的命令傳向四方,同時間隨着令旗的搖動,微縮着的紅中軍、義軍聯軍瞬間向左右方向分出了一支兵馬。
各五千義軍揮舞着刀槍劍盾迎着兩鼻剛剛衝破炮火封鎖而來的清軍就殺了上去。而同時間的主陣大軍依日在一點點的消滅着騷擾中的盜馬賊。
沒打過大規模平地交鋒的樑綱,實在沒想到幾萬人馬這麼一鋪,瞬間散列開的戰場會拉開的這麼大。他的左右兩翼人馬在同清兵交鋒,中軍主陣一方面要豐富着盜馬賊的騷擾,可另一方面卻也要必須粘住這羣蒙古盜馬賊,嚴禁他們會同左右兩路清軍共同擊向自己的側翼。
“殺啊”張世龍大聲的喊叫着,麾下第二營和新兵一營分作兩路出現在了火槍營的左右。陣線覆蓋了整個紅中軍、義軍聯軍的正面,也同時擋住了清軍從側面包抄和衝向火槍營的人馬。
正面戰場兩軍會面開打。冷熱兵器混交中,樑綱也不清楚火槍營正面的清軍騎兵是不是已經撤退了,不過現在清軍的炮隊又開始零星射擊卻是事實。
樑綱手頭還有兵,第一營、第三營、新兵二營、親衛營、一萬義軍……等等這些還都沒有派上戰場。如果此時向兩翼或是向正面猛下力,依靠這些兵力他都能在鎖定的方向上取得一個進展性突破。
可是樑綱沒那麼做,清軍現在也還有幾分元氣沒動,自己的生力軍並不益在此時投入,要投入至少也要等到對面的新增兵馬趕到。
數萬人的交戰,大戰場中套着三個小戰場,每一處的變動都會影響着大局的變化和戰事的發展。樑綱不得不謹慎行事。
而且現在的局勢是紅中軍、義軍聯軍還佔優。
不利的局面是歸於清軍的,歸於永保的,他不派兵進行增援就只能等着看自己左右戰場的失利,可是要派兵來增援,就必須承受重炮羣火力的打擊封鎖,如此清軍就更加多的消耗了自己的兵力。
樑綱是處於守勢的,炮火的掩護下,清軍增兵五千,他這邊添上兩千都能撐得下。如此拖的越久,越能消耗掉清軍的有生兵力,樑綱的贏面也就會越大口當永保手頭的兵力顯現不支或是到了清軍士氣低落軍心晃盪的時候,再大舉反“。
雖然這種穩妥的用兵方針顯得很保守,可是對紅中軍對義軍而言卻是最有利的。
全軍現在就發起反擊,針尖對方芒的和清軍硬幹上一仗,不說失敗,就算是最終贏得了勝利那也是一場慘勝,紅中軍和義軍肯定會傷亡不小。而爲了一場戰鬥就付出聯軍傷亡慘重的代價,就全局大勢上言,則是紅中軍和義軍的失敗。
必須是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實力的基礎上擊敗敵人,這樣的勝利纔是樑綱真正需要的勝利。
“殺啊”陳虎舉起大刀大聲叫道,身後的第一營齊聲一吼,蜂擁的撲向了正前方。當重炮羣改變目標之後,清軍在正面的攻勢猛的一漲,連逐漸被火槍營打的左右逃竄的驍騎營、武昌馬隊殘部都在一些軍官的指揮下向着第二營和新兵一營發起了攻擊。
而火槍營的正面則不出意外的有了重盾兵的出現。這是清軍對付火槍兵最最有效地一手。
看到這種情況,樑綱下令陳虎領兵殺上,他的任務將是在前面各部的掩護下集中在左側的一個點上打一個短促反擊。
“殺!殺!殺!”伴隨着第一營高昂的呼殺聲,前線紅中軍各部的精神都猛地一震,震天的喊殺聲立刻從陣中響起。
而趁着這個機會,陳虎領兵旋即從左側一點鑲入。
“找死!”看着當面迎上來的一個清軍長槍兵,陳虎大喝一聲,手中的鬼頭刀狂烈擊出,就像是一各從九天直落而下的狂龍,暴戾地向着大地探出了自己鋒銳的爪牙。
雪亮的刀刃,帶着“嘶嘶”的破空聲,化作一道長虹直應着那名清軍長槍兵的頂門劈去。
“喝”那清軍長槍兵認不出陳虎是誰,紅中軍中就是將領也沒有鎧甲穿,都是一式的藤甲。而戰陣中只要第一營大旗不動,陳虎就是戰死或是重傷了,也自有齊七接手指揮。他們是認旗不認人。
這長槍兵還以爲陳虎是個紅中軍小兵或是小頭目呢,也不畏懼,舉起手中的長槍就對準陳虎胸腹刺去。
側身間槍頭擦着陳虎的腰脅過去,可小兵自己卻沒能閃過陳虎的鬼頭刀。被一刀砍中了腦袋,他頂上所裁的涼帽絲毫沒有阻隔刀勢的痕跡,只寒光一閃大刀就從這名清軍小兵的頭頂劈入,瞬間直透腮下,一個腦袋幾乎都切成了兩片!
清軍後陣,永保臉色發青的看着戰場上的一切,剛剛加了兵的的左右翼還算穩固的絞住了兩側的義軍,可是正面戰面上,在陳虎第一營的反擊之下,清軍卻有些顯現頹勢了。
幸虧樑綱只派出了一個第一營,給陳虎的命令也是短促反擊,不然的話清軍部分兵馬可能都會出現大步倒退的現象,從而把最中央的清軍重盾兵側翼給亮空空的露出來。
“命令炮隊轟擊,別管誤傷不誤傷了。”永保下令的同時只能再派出一部分兵上前支援。雖然正面戰場上清軍大體上還處於攻勢,可是從紅中軍的這一次反擊就可以看出,他們的攻勢快要維持不住了。除非有新生力量加入。
轟轟轟
清軍的大炮開始逐漸縮短射程,目標明顯的從轟擊紅中軍炮羣轉變到轟擊正面前線兵力。樑綱主陣的壓力頓時一減。
清軍大勢上不好,可是在騎兵力量上卻依日佔據着絕對上風。兩側的盜馬賊和一些也衝了出來的驍騎營,死死地封鎖住了偵察隊和騎兵營向清軍主陣方向的偵查。以至於到現在爲止,樑綱還是不知清軍後退炮隊陣地的具體方位和位置。
也正是因爲此,樑綱始終無法徹底壓制住清軍炮隊,又因爲他相信火槍營和其後的二十八門小口徑向炮和四門直射短炮的配屬力量,所以才把重炮羣火力改變方向降落到了左右翼兩面。
清軍火炮之前是一直致力於消滅紅中軍重炮羣的,依靠着他們的騎兵指引位子,估計大概距離,然後餘下的二十多門炮一直都在轟擊樑綱的主陣,給預備中的紅中軍和義軍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而錯非是自身水平差勁,命中率低、操炮費時多,使用的還是老式的實心鐵彈,兼之給他們引導的盜馬賊也太難過近靠近樑綱的中軍,指引出的方位和實際上的具體位置還有些偏差,這一段時間上他們真的很有可能狠禍害樑綱一把。而不是像現在,只有幾百人傷亡和三個炮組被損毀。
清軍放棄了原先的堅持,轉而把炮口對準正面與之步軍糾纏在一起的紅中軍,這不能不讓樑綱產生些聯想。
他不相信清軍首要消滅自己重炮羣的信念會動搖,因爲對清軍威脅最大的依日是那幾十門持續噴吼着怒火的重炮。
之所以改變打擊目標,更大原因應該是因爲看到剛纔第一營的短促反擊而產生的不安。
那一場反擊中表露出了兩個消息,一是自己手中依日握有反擊力量:二是清軍正面戰線似乎並不是那麼穩定。
清軍改變目標,“難道是想突破我正面防線,然後把我的全軍都拖下水?而他手豐還握着一支精“”,樑綱這樣的想着永保。
但就算是有精銳,數量也肯定不會有多少,清軍左右翼和正面的兵力數量都是明擺着的。
“左右翼各加一千兵力,讓他們打一次突擊。”樑綱再撥去了兩千義軍。此時的中軍主陣,除了騎兵營和偵察隊的殘存兵力外,還有樑綱的親衛營、前軍第三營、新兵二營、預備營和義軍的五千兵。總兵力依日上萬人。
而清軍呢?永保、福寧、汪新呢?
這一仗自我感覺寫的很順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