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傑,你還不給我閉嘴!”南宮王妃佯裝怒意地瞪了南宮世子一眼,上前要來握住華慕嬈的手,一臉憐惜地望着她,任誰瞧了花若惜比華慕嬈好上太多。
雖說今天的華慕嬈狗急跳牆了,隱隱覺得她有點太過不對勁。
尤其是這一雙眼睛,笑意不達到深處,直勾勾盯着你看,彷彿看到你內心深處去了,讓人心底一陣發毛。
華慕嬈哪裡看不出南宮王妃與南宮世子演的這一齣戲,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
一字一句表面上是爲她好,暗地裡的意思只是在敷衍與搪塞,爲的就是讓她認清狀況,知難而退。
好!很好!
演戲嗎?華慕嬈一定不辱使命,見南宮王妃的手握過來,不動聲色之中讓她撲了個空。
南宮王妃心中咯噔一下,繼而見華慕嬈微微一笑,反手親暱地抓住了她的手,微微一怔。
好……好燙的一雙手,如同她如火的衣服般,好像要把什麼都給燒化掉了。
南宮王妃與華慕嬈近距離視線交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渾身竟是猛地一顫。
這雙眼睛近看更妖,甚至比皇宮裡那一名異國來的妖嬈妃更爲勾魂的妖,卻妖而不媚,若是不前些日子被火燒傷毀容……
“我明白王妃的意思了,妹妹想必比本郡主更適合當世子妃。”華慕嬈似譏非譏道。
南宮王妃慌忙收回了視線,和藹笑道:“事已至此,就差這最後一步就禮成了。你不看在本王妃的面子上,也看在靖傑與若惜兩人心靈相通的情分上。至於慕嬈你,我和王爺一定在別的地方補償你,竭盡全力爲你尋一門更好的親事,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你相信表姨媽嗎?”
表姨媽?這會兒搬出了表姨媽的身份來壓她嗎?說話聲音溫柔,仿若一位長輩在淳淳教導晚輩。
華慕嬈軟下聲音問道:“表姨媽,你與表姨夫王爺會補償我的,是吧?”
南宮王妃見進退兩難的境況要解決了,望向南宮王爺,可行否?
豈不知華慕嬈等的就是南宮王爺與南宮王妃對這句話的肯定,笑道:“妹妹,今天有表姨媽爲你說話,想來我這世子妃的身份是必須讓給你,那麼表姨媽,你可知道本郡主的嫁妝可是妹妹越俎代庖地送進南宮王府的事情呢?”
白蓮花花若惜昨日陰狠,今日一分錢不出,擡着原主的十里紅妝,風光地嫁入南宮王府,好處都被她們母女佔盡了。
原主卻落得個活被逼穿壽衣,被人繼續毀容,草蓆一卷丟入亂葬崗的淒涼下場,要不是昨天狂風暴雨,或許她就被人活埋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今日她是光明正大地來討伐。
華慕嬈爲原主討回公道的同時,還有一件護身符,是原主母親千叮嚀萬囑咐的東西。
而她清楚記得自己在二十一世紀的工作中,正對一串手鍊做實驗,卻不知道觸碰到了什麼,靈魂瞬間被吸入了一個黑洞。
令她沒想到的是,那一條手鍊竟是原主孃親留給原主的傳世之寶。
爲什麼會穿越?
這個跟手鍊有什麼關係?
華慕嬈必須搞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因此,那條手鍊她勢在必得,既然來了,那也得好好送花若惜一份有份量的“厚禮”才行啊!
“嫁妝?”南宮王妃不明地問道,條件反射地瞧了一眼南宮王爺,而南宮王爺眼中精光一閃。
華慕嬈眸子沒有錯過南宮王爺眼中的異常光芒,冷麪笑對花若惜,道:“妹妹,擡至南宮王府的嫁妝,是我娘爲我親手準備的。表姨媽你也知道這花侯府可是沒有出上一文錢。”
“你瞧我妹妹搶了我夫婿還嫌不夠,連本郡主的嫁妝一併搶去,這是不是搶東西搶上癮了。”
“表姨媽,別說我這個表侄女沒有提醒您,今天我妹妹能搶我的嫁妝,明天她就能搶南宮王府的其他東西,您肯定比慕嬈見識更多更廣,更知道一個道理,人之所欲,永不滿足。”
這些話一出口,全場譁然。
這是在暗示什麼?
稍微機靈點的人都明白了原來妹妹在貪圖姐姐的十里紅妝啊,怪不得選在這樣的日子替姐嫁呢,而不是提前使用退婚。
什麼情投意合都是幌子,花若惜一聽這話,身子一振,外加上觀禮的人語意不善,雖然心虛,很快定住心神:
“姐姐,你這是污衊,我怎麼會貪圖姐姐的嫁妝呢,嫁妝之事,我尚不瞭解,想必從中多有誤會,王妃,若惜懇請叫我母親過來解釋一二。”
華慕嬈聽後不怒,仍然是笑,道:“解釋,是啊,是需要好好解釋一下,解釋昨夜你用壽衣換我嫁衣,覓得如意郎君,用本郡主的嫁妝風光嫁入南宮王府,這些都是巧合,都是誤會,不是妹妹與姨娘的別有居心?!”
此話太過犀利了,讓所有人臉上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