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侯爺漸漸察覺到了白帝城的意圖。
“老侯爺？”白帝城張口，眯着眼睛笑望着花老侯爺。、
花老侯爺背脊起了一陣寒意，“啊？”拿在手中的黑子從指縫間滑落，發現手心處全是汗，“王爺……”
白帝城悠然笑道：“該你了。”
“是是是。”花老侯爺重新拿起一枚黑子，深深呼吸一口，發現眼前的棋局彷彿全部都是黑子，幾乎不知道該下在哪裡？
白帝城笑道：“看來花老侯爺是舉棋不定了。”
花老侯爺知曉白帝城不是來下棋的，說道：“王爺，王爺是想要老朽怎麼做？”
白帝城眸光沉沉，笑道：“你是慕嬈的爺爺，本王做任何事情之前是應該優先考慮一下老侯爺的感受，但是也希望老侯爺能夠識時務一些，有些事情不要動心思就不要動心思，該閉嘴就該閉嘴。”
“……”
“是進是退，老侯爺是不是應該有主意嗎？”
老侯爺道：“那涼王殿下想要在怎麼做？”
白帝城笑道：“當今朝廷早已是千蒼百孔了，朝廷不像朝廷。
天下的百姓受苦，宮廷之中也是享樂一派拿着手中的權利，處處烏煙瘴氣的。
老侯爺每一次去他處爲英才書院廣收學子，那麼有才的學子進入了朝廷，何曾施展抱負過？”
花老侯爺聽白帝城說起這個，一雙不滿血絲的蒼老的眼睛裡閃現一絲落寞，當今的朝廷的確是很荒唐。
白帝城道：“也不能責備那些學子門，人與人之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常態，當今的朝廷是如此，又怎麼能夠指望那些剛剛步入朝廷爲官的莘莘學子能夠百姓爲朝廷做什麼事情呢？”
花老侯爺道：“那王爺是想要動手了嗎？”
白帝城笑道：“本王還有別的選擇嗎？”
“是爲了慕嬈，還是大齊王朝呢？”
“如果本王說是前者呢？你會不會認爲慕嬈是紅顏禍水？”白帝城盯着花老侯爺，笑道。
花老侯爺道：“她是無辜的。天下人可不會那樣認爲的。”
白帝城道：“是啊，天下大多數人是愚昧的，凰女這件事情本就蹊蹺，好像一個精心佈置的局，有人特意用這個來*我門大齊王朝的內部，像爭鬥一樣。”
花老侯爺道：“什麼？”
白帝城笑道：“本王瞭解皇上，知道皇上是薄情之人，愛好享樂，也瞭解趙王與娜妃，娜妃在皇上耳邊吹枕邊風，趙王一心想要登上九五之尊的寶座，爲的是讓大齊王朝對他肯定。”
花老侯爺也知曉這些事情。
白帝城笑道：“慕嬈是凰女這個消息到底是怎麼傳出來的，想必花老侯爺能想到的只有趙王吧。”
花老侯爺說道：“難道另有隱情嗎？”
白帝城笑道：“大家好像在等一個契機，等待一個天下羣雄崛起的契機，這個契機就是凰女。”
花老侯爺瞪大眼睛，“知道慕嬈有可能是凰女的唯一可能是南陵國，這個消息是南陵國散佈出來的？”
白帝城笑道：“老侯爺也是聰慧之人，去年與南陵國使臣接觸的時候，本王有接觸過上官月兮。”
“上官將軍？”
“是的，她曾向本王透露過，這個世上不需要兩個凰女，她的語意中透露的是這個世上有兩個凰女。”
“那麼在幕後策劃一切的人是。”花老侯爺倒吸一口氣，道：“千年公主。”
白帝城點了點頭，“誰都知道這個千年公主是個不可小覷的對手，從來不露面，卻把天下算計在手心之中。”
花老侯爺問道：“那王爺的意思是？”
白帝城道：“這位千年公主必定不在南陵皇宮，是一個經常在各國走動之人，必定能夠第一時間掌握另外兩國的情況，眼下唯有南陵國的國境是最平穩的，因爲她未來必然是女皇。”
花老侯爺眼底閃過一道幽光，“女人也這麼有野心嗎？”
“是誰說女人就不能夠有野心呢？她的野心或許是繼承南陵國皇后，要知道二十年前的爭鬥中，她沒能攪亂天下，成就一番霸業是一件可惜的事情。”
花老侯爺也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些事情，“是啊，差一點，三國之間平衡百年的厲害關係就打破了，要是打戰的話，免不了要生靈塗炭，到時候受苦受難的還是百姓。”
白帝城道：“亡，百姓苦。”
花老侯爺道：“那趙王就甘心被千年公主利用嗎？還有千年公主出現在大齊之中，涼王也察覺不到嗎？”
“她的武功心智，或許在我之上，讓本王如何察覺？”外加白帝城的身體狀況不濟，派人盯緊了南陵國，但是很多消息傳來都需要一段時間，最重要做事滴水不漏的華千年壓根不會讓細作掌握的任何訊息。
千年公主，太陰詭了。
花老侯爺道：“王爺的意思？”
白帝城道：“趙王太自負了，總認爲自己能夠把握住大局，卻不知道對手是怎麼樣的厲害角色，他要得到慕嬈，也必定是對慕嬈有三分興趣，男人有時候對得不到的女人有種特別的偏執，對嗎？”
“……”
白帝城道：“所以老侯爺你的意思呢？”
“涼王的意思是你能夠……拯救大齊王朝嗎？”
白帝城搖了搖頭，道：“本王只是想要得到慕嬈而已。”
花老侯爺明白了白帝城的意思，是啊，白帝城說了那麼多話，呼出一口氣，笑道：“看來王爺心中有了計算，但是王爺你能夠成功嗎？”
“這個世上的規律一向不是不成功便成仁嗎？”
花老侯爺點頭，扯動脣角道：“慕嬈要跟隨王爺，老朽不反對，只是有一件事情，王爺必定需要清楚。”
“請老侯爺明示。”
“那個位置的頭銜太重了，而老朽瞭解慕嬈的心性，她必定不是那種可以與她人共享……”
白帝城道：“那是未來的事情。”這句話說起來很惆悵，甚至有一些哀傷。
未來的事情？花老侯爺有些不明白白帝城爲何感傷，看得出白帝城對那件事情幾乎勝券在握了。
去年的少年已經變成可以在朝廷上隨便做一個舉動都能夠*風雲的地步。
故而，花老侯爺不知道白帝城是在惆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