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華慕嬈這邊表面上討巧了,實際上卻讓花夫人當了白蓮花的好人。
“奶奶,慕嬈的語氣是有點衝,脾氣有點不好,在這裡給你賠禮了。”華慕嬈讓細仔上來,特意爲老婦人斟茶倒水,“奶奶,您消消氣。”
花夫人慫恿老夫人過來給華慕嬈一點眼色瞧瞧,華慕嬈仗着有涼王的新婚約,老侯爺的溺愛,屁股都要翹上天,眼睛裡更是容不下除老侯爺外的任何人。
老夫人努力將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看華慕嬈一下子變了另外一副面孔,和顏悅色,好像之前慷慨激揚振振有詞的叛逆郡主不是她一樣。
華慕嬈笑道:“請,家和才能萬事興,是不是,奶奶?”
老夫人想着自己大概是真的老了,連一個小輩都教育不好,不是一個小輩,是自己的兒媳婦都教育不好,望着華慕嬈眉眼。
與當初的那個……那個華曼陀,說話語氣簡直……
“啪”的一下,老夫人的手沒有接住華慕嬈遞過來的茶盞,猛地一下掉落下來,滾燙的茶水掉落在老夫人的身上,讓老夫人驚呼大喊了一聲。
花夫人一把推開華慕嬈,厲聲道:“好啊!你個華慕嬈!你好大的膽子!”
她頤指氣使道:“前日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不安好心,老夫人不計前嫌饒恕了你,今天你變本獎勵,竟然光明正大的燙傷老夫人!好大的膽子,快!快去請侯爺與大夫。”
華慕嬈微微一怔,老夫人剛剛明明有將茶水給端住的,怎麼一下子反而燙傷了自己,前日的請安是栽贓陷害,今天手段更高級了?想要上演一出賊喊捉賊的苦肉計。
成啊,夠下血本的!
老夫人爲了膈應她也真夠拼的,這把年紀還任由花夫人折騰,都時候白蓮花母女不知道會將她折騰成什麼樣呢?
因爲是一大清早的,花侯爺收拾好了已經去英才學院的路上了,沒想到家裡不願安生,在湖光翠色苑又鬧出了這麼一出。
讓花侯爺頭痛不已,這些女人能不能消停一會兒!
“母親!母親!你怎麼樣了?”花侯爺聞訊飛奔而來。
此時的老夫人不適合移動,華慕嬈看不過花夫人那一套,看着老夫人正在受到灼熱之痛,乾脆叫人將裡面能斜躺的竹椅拿出來,放上了被子,讓老夫人躺在上面。
老夫人痛得滿眼猩紅,“兒啊兒啊!”
花侯爺見老夫人這樣難受,“怎麼回事?大夫呢?有沒有去請大夫呢?”
花夫人正愁找不到機會告狀呢,將事情大概這麼一說,往華慕嬈身上潑髒水,說是老夫人是前來賠罪的,而華慕嬈看老夫人是奶奶的份上頂撞了幾句。
在她的解釋開解之下,兩人準備冰釋前嫌,沒想打華慕嬈是虛與委蛇,背後還有這麼陰毒的一幕,說華慕嬈好狠的心啊!
花夫人說話之時,落下幾顆傷心的眼淚,“慕嬈的行爲舉止實在令人脣亡齒寒,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侯爺,老侯爺不在,你現在是一家之主,一定要爲老夫人主持公道啊。”
華慕嬈呢,是這苑子的主人,看着大家圍繞着老夫人,焦急慌亂的樣子,再聽花夫人那巧言善辯顛倒是非的能力。
聽完之後,花侯爺怒髮衝冠地向華慕嬈走來,而背後的花夫人脣邊噙着一抹譏諷的笑意——等着看華慕嬈的好戲。
華慕嬈向來知道這位花侯爺是行動派,動手永遠忘記帶腦子,被花夫人那樣一教唆,伸手便要給華慕嬈一記耳匡。
她的臉隨時都要保持美下去,怎麼可以因爲委屈而被受巴掌欺辱呢?
花侯爺揚起手的那一剎那,華慕嬈伸出手抓住了花侯爺的手腕,看着華慕嬈目光冰冷的,怒吼道:“逆女,你竟然敢還手?”
噴了華慕嬈一臉的唾沫星子,她無比嫌棄又淡定地說道:“父親,那還不是你衝動嗎?慕嬈不喜歡受委屈,更不喜歡莫名其妙的被打。”
花夫人見華慕嬈還要狡辯,立刻問道:“母親不是在你手中被燙傷嗎?”
華慕嬈心中有主意:“奶奶自己燙傷的。”
花夫人道:“你胡說!分明是你故意沒有將茶盞端好,茶水纔會被打翻的。”
華慕嬈一本正經地道:“父親,奶奶腕力虛浮,前一段時間,奶奶受了風寒,身體大損,前日又被姨娘與若惜妹妹叨擾着,大病初癒,元氣受損,外加這幾日休息不好,心神不寧,一時之間端不住茶盞又何奇怪的呢?
外加我爲何要害奶奶啊!畢竟找我麻煩,不斷找我麻煩的人是姨母你啊!這一點我是很清楚。”
說着說着,華慕嬈的眼底沒有流露出一絲笑意,大有絕對不會放過之意,讓花夫人心間顫抖了一下。
“好了!你們兩人別吵了!”花侯爺被吵得腦袋嗡嗡作響,兩方各爭一詞,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一下子根本分不清楚到底哪個說的是實話。
花夫人道:“侯爺,你若不相信妾身的話,可以拉一個下人過來問一問。”
華慕嬈不輸陣勢地道:“那要不然請姨娘身邊的王媽子過來回父親的話呢?”
花夫人道:“在場看見你所作所爲的又不是隻有王媽子一人,隨便拉一個過來都已看清楚你的所作所爲。”
“住口!住口!我讓你們住口!聽到沒有?”花侯爺被吵得頭痛,一個腦袋兩頭大,華慕嬈見況適合的鬆開了手,原本肯定華慕嬈是有罪的。
但是,最近這段時間花夫人實在不太安分,花侯爺心中怎麼會沒有數呢?
父親老侯爺不在場,是清除華慕嬈最好的機會,外加前天已經上演了一出想要置華慕嬈爲死地的戲,今天又來一出母親被燙傷,出事之地竟在湖光翠色苑,怎能讓他不對花夫人生疑。
花夫人一看到花侯爺眼睛裡的懷疑,心道不好,該不會是懷疑她吧,趕忙要開口解釋:“侯爺,我……”
“閉嘴!忘記我的命令了嗎?”花侯爺心力交瘁,父親在的時候,家中的婦女們最多弄弄小伎倆,無傷大雅。
父親一走,花侯府整個後院彷彿被掀掉了一般,裡面的女人開始各種折騰鬧騰,與宮中娘娘中爭鬥一樣絞盡腦汁,讓他根本無力招架,而且樣樣都離不開花夫人。
花夫人面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