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朝顏從宮裡回來後,她大概三天進一次宮,當天直接回來。自祈雨過後,這段時日,朝顏商店中的功德值都已經過了六十萬。
以前的她總覺得功德值十分難攢,一年都未必能攢個一兩萬。但現在則不然,身份的上升,讓她做起事情就越發如魚得水了。
朝顏查閱了一下吳歸遠那邊的賬本,因爲加上了憐玉教的資產,賬面上銀子還真不少。
朝顏決定弄個大的,一口氣建立五所女校好了。紡織廠倒是不需要她建立,穆武帝對這件事十分上心,已經開始在大穆建立了好幾所的紡織廠。
吳歸遠在成功報仇後,更是一心撲在了事業上。有她這個賢內助在,加上這些年來也培養出了不少的人才,朝顏現在工作要輕鬆多了。她在訂好了五個建立女校的地點後,就做起了甩手掌櫃。
今年恰好是太后六十的大壽,穆武帝自然是要大大操辦一回。穆武帝自己的生辰是在除夕導致每一年都沒法好好操辦。總不能每一年爲了他大壽,讓各地官員赴京,不和家裡人團圓過年吧。
在封地上的那幾個親王也要進京賀壽。大穆現在尚存的親王還有禮親王、醇親王和賢親王。
禮親王和賢親王是便宜爹的叔叔,身體還算硬朗。醇親王則是是便宜爹的堂哥,在二十年前便繼承了親王的爵位。按照太后娘娘的說法,禮親王在穆武帝登基的時候,還使過絆子,若不是爲了安撫宗室,他的爵位早就被降了。不過穆武帝當時也趁那個機會,將禮親王的兵權拿到手。
或許是因爲後繼無人的緣故,禮親王這些年來越發修身養性,在封地上也是規規矩矩的。
因爲是六十大壽的緣故,大家也都紛紛蒐羅奇珍異寶作爲壽禮。
朝顏壽禮早就準備好了,她畫了一副佛祖割肉喂鷹的畫,讓魏奶奶幫她繡成一個雙面繡的屏風。魏琳的女紅越發精益,這份禮物她準備了整整兩年的功夫,今年五月份才終於搞定。
這件繡活自然是禮物的大頭,朝顏卻還想再送點其他更好的東西。在恢復了公主的身份後,太后對她着實不薄,爲她擋了不少的明槍暗箭,朝顏對這位祖母也很有感情,自然想送點好的東西給她。
朝顏這段時間經常刷功德系統,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好的東西。她現在功德值不少,偶爾奢侈一把還是可以的。像先前她心心念唸的高斯手槍就被她買到手了,還另外買了兩個空間戒指,一個給了褚經年,另一個琢磨着等除夕的時候給穆武帝當壽禮送上去。
朝顏選的那是那種必須滴血認主的空間戒指,旁人沒法使用。
在刷了好久的商店以後,朝顏可算是刷出了可以作爲壽禮的好東西。她總算成功買到了太陽能檯燈以及錄音筆。錄音筆朝顏自己打算留着,太陽能檯燈卻可以作爲壽禮。
這時代沒有電,不過只要有太陽的地方,就可以進行充電。
朝顏再次將壽禮重新清點了一回,然後放在大箱子中,還用現代的鎖給鎖上,任憑這時代的飛賊再厲害,也是打不開的。
嶽照琴也跑來問她壽禮的事情,同她參詳。她壽禮早在年初就已經備好了,只是依舊有些不放心。
朝顏看了看,嶽照琴選的東西都很用心,都是針對太后的喜好準備。她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用象牙雕琢而成的羣仙慶祝王母誕辰的圖,上面的仙女都雕刻得栩栩如生,超凡脫俗。
朝顏看了她的壽禮清單,說道:“挺好的禮物,不過我覺得你要是在壽宴上診斷出喜脈的話,對皇祖母來說,絕對是任何人都比不過的好禮物。”
嶽照琴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你當孩子是我想懷就馬上懷得上的嗎?”她也覺得自己當時的運氣不壞,那麼快就懷了。
嶽照琴在子嗣上並不着急,小猴子還小呢,到現在都還沒一歲,她實在有些不放心,想等孩子大一點再考慮第二個。
嶽照琴還同朝顏八卦了一回,“對了,我倒是從嬤嬤那邊聽到一些八卦,這次醇親王妃也要一起返京。據說她年輕時可是名動京師的第一美人加才女。”
朝顏好奇問道:“那麼有我那位生母美嗎?”
她那生母袁佳怡儘管歹毒又愚蠢,但不可否認年輕時碾壓羣芳的美貌,不然便宜爹也不會寵了她那麼多年了。
嶽照琴說道:“按照嬤嬤的說法,她巔峰時的長相應該同你生母不相上下吧。不過人家可是出口成章的才女。”她發現話題被朝顏給扯遠了,連忙重新扯回來,“據說當時原本內定的太子妃是那位醇親王妃的,結果醇親王妃不小心從馬車上摔下來,正好跌到了醇親王的懷裡,於是她才被太后指婚給醇親王的。母后便成爲了太子妃,等父皇登基後,又順勢成爲了皇后。”
“醇親王對她甚爲寵愛,爲了她還遣散了府裡的妾室姨娘,一心一意地對她。”
嶽照琴渲染了一番這位醇親王妃受到的寵愛以後,才說出了重點,“所以我覺得,我們得給母后設計一套新的衣服,再怎麼樣也不能讓母后輸了。”
太后娘娘一貫喜歡看大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早在幾個月前便讓大家到時候不必穿朝服,穿自己喜歡的衣服過來就可以。
朝顏爲此還給自己做了幾套的新衣裳。
朝顏不由失笑,“就算她曾經和母后爭過太子妃,這都幾十年過去了,她總不可能還在惦記着這件事吧,她現在有兒有女,有疼愛她,對她一心一意的夫婿,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彭皇后雖然貴爲皇后,身份尊貴無比,但是卻得同許多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還得賢惠大氣,不能拈酸吃醋,這樣的日子過得有什麼滋味?
朝顏冷眼旁觀,彭皇后同便宜爹之間,雖然有感情,但最多就是親人的感情。正因爲無愛,她才能夠做那個公正無私的皇后,將後宮打理得井然有序,讓穆武帝沒有後顧之憂。穆武帝對這妻子也很是敬重,他再如何寵愛別的嬪妃,也越不過彭皇后。
嶽照琴聳了聳肩膀,說道:“大概是因爲人總是不知足的吧。我恰好得到消息,說她尋了最好的繡活大師給她做最精美的衣服,一門心思想着壓過母后。”
嶽照琴自然是不能忍!她生母早逝,嫁進皇家後,彭皇后一直對她很是照顧,她本人也隱隱將對方當做自己的親孃來對待。
朝顏挑了挑眉,說道:“嗯,這的確是不能忍。”
嶽照琴道:“你也這樣覺得的吧!”
朝顏說道:“我這兩天便去設計幾套適合母后穿的衣服,定要讓她到時候能夠豔壓羣芳。”
嶽照琴說道:“嗯,衣服方面就交給你了。”
距離壽宴所剩的時間也就一個多月,朝顏立刻安排起了這件事。她從功德系統的商店中兌換了一本古代服裝,開始挑選起合適的款式。
朝顏最後給彭皇后設計了兩套,一個是端莊典雅的馬面裙,一個是雍容華貴的水田裙。若不是時間不夠,朝顏還想給她做百鳥裙。只是百鳥裙太過勞民傷財,爲了避免人家效仿,她只能作罷。
朝顏還在兩件裙子上弄了精緻小巧的玉扣。
在九月初的時候,她將衣服做好,送到彭皇后那邊。
彭皇后不曾想朝顏這孩子不聲不響就給她做了兩套精美非凡的裙子。雖然自己也有準備裙子,但是卻更喜歡朝顏的,還是笑着收下了朝顏的禮物。
等到朝顏走後,她還對自己的奶孃說道:“朝顏和照琴這兩孩子,一個給我送衣服,一個給我送首飾,也不知道兩人在搗鼓什麼。”
那嬤嬤笑道:“這是兩位殿下的孝心,娘娘可是有福了。尤其是六公主送的那裙子,真真好看。”
彭皇后看了看那水田裙,說道:“到時候就穿這套好了。”
……
在九月十號之前,各地的親王郡王進京,京城中多了這些生面孔,一下子顯得熱鬧了起來。幾個親王郡王在京城中都有他們的府邸。
朝顏倒是沒見到那位醇親王妃,據說她剛入京沒幾天,就因爲水土不服的緣故病了。
雖然沒見到那位王妃,不過她的女兒柳盈袖她倒是看到了。柳盈袖的確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芙蓉如面柳如眉,眸如秋水。不過朝顏和她對比一下,嗯,覺得還是自己更好看。
不過柳盈袖身子骨看着不太好,走沒幾步路便氣喘吁吁,香汗淋漓。她說話也是文縐縐的,很喜歡引經據典,悲秋傷春,看到一片落葉便會感懷掉淚,對於這種才女類型,朝顏一貫敬而遠之。
時間靜靜流淌,很快就到了太后的壽宴。
朝顏和褚經年提前一天進宮,晏清依舊留在家裡。
顧孫氏作爲三品誥命,自然也是要進宮賀壽。不過褚念春倒是自告奮勇去府裡照顧晏清,加上還有少玄真人在,朝顏還真不必擔心兒子的安危問題。
太后這六十大壽,同先前的壽宴有些不同。從皇宮門口到沁心湖和曲和園中,一路張燈結綵,搭建了不少的綵棚金殿,上面擺放着各地官員送來的壽禮,每一樣皆是難得見到的珍品。
這一路上還有不少的戲臺子,不同的戲臺上所表演的節目也不同,正好方便大家選擇自己喜歡的節目觀賞。以前的壽禮,大家都是規規矩矩地坐在席位上,欣賞歌舞節目。今年這種模式,倒是新奇了許多,也更自由活潑。
明月夜的女孩子們也同樣收到了邀請,這本身就是對她們的一種肯定。因此先前伍思華問朝顏時,朝顏便點頭答應了下來。伍思華她們爲了這節目,也是費勁了心思。在朝顏的建議之下,她們排演了千手觀音的節目。一方面這節目足夠精彩,另一方面則是迎合太后禮佛的喜好。
朝顏一大早就起來了,洗漱過後,穿戴上事先就備好的衣服首飾。她今日所穿的是七雄間色襦裙裝,顯得修長飄逸,嫺靜時如嬌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她還將紅色和綠色拼接在一起,色彩形成鮮明的對比,十分奪人眼球。
褚經年身上則是淺藍色長袍,只在領口繡着祥雲圖案,簡單的服飾卻絲毫不掩其風華,翩翩貴公子,皎皎世無雙。
兩人攜手走來,讓道路兩旁的人完全無法將目光從他們身上移開來。
朝顏坐在了二公主身邊,二公主戲謔道:“我可不敢同你坐一起,都要被你襯托成了庸脂俗粉了。”
事實上柳靖妍今日打扮得也很漂亮,身上的燕尾裙如同燕子輕舞,輕盈飄逸。清秀的面容上那桂葉眉更是顯得風流婉轉。
大公主柳靖舒沒好氣說道:“你們兩個不講義氣的人,一個打扮得比一個好看,也不同我通氣一聲。”
朝顏抿脣一笑,“我當時設計了一套裙子,本想讓大姐姐你看一下的,誰想到大姐姐同姐夫恩恩愛愛地出去遊山玩水了,倒是讓我家蓮子白跑一趟。”
柳靖舒同駙馬的關係還是挺甜的,前段時間兩人還攜手出遊。
柳靖舒挑了挑眉,開始裝傻,“是嗎?若是早知道你的丫鬟要來,我就不出去玩了。”
朝顏纔不信她的話呢。
柳靖舒咳嗽了一聲,看到七皇女柳靖荷來了,打了個招呼,“七妹妹也來了。”
柳靖荷原本在皇女之中排行爲七,只是在朝顏認祖歸宗後,她便成爲了七公主。柳靖荷在朝顏坐月子的時候,便大婚出嫁,朝顏當時沒法親自去參加,不過也送上了賀禮。
柳靖荷容貌只是清秀,在一衆皇女之中並不起眼,她微微一笑,“幾位姐姐好。”
說起來,宮裡的幾個皇女或許是因爲沒有什麼利益之爭的緣故,關係倒是不錯。五皇女柳靖萸前段時間纏綿病榻,到現在還沒起來,送了壽禮過來,本人卻是沒法出席。
朝顏看着她,覺得這位七妹妹怎麼看着比出嫁之前還要瘦一些,不由微微皺眉。
柳靖舒快言快語道:“這詹家莫不是苛待了你?”
柳靖荷搖搖頭,低聲說道:“沒有的事,詹家對我很好。”其餘的話卻也不說了。
朝顏拉了拉柳靖舒的袖子,示意她等宴席結束後再問。她笑意盈盈說道:“我那邊搗鼓出了比西域那邊更美味的葡萄酒,過兩天下帖子給你們,你們可別拒絕了。”
朝顏前世並不會釀造葡萄酒,但架不住她前段時間從商店中刷了出來,便迫不及待地和孫雯她們研究了起來。釀造出來的葡萄酒爽口,回味綿延。
朝顏打算多弄出幾種的葡萄酒,到時候這東西可以作爲酒莊的招牌。
柳靖妍含笑道:“好,不過我們酒量可不比男兒差,到時候你可別捨不得你那些美酒。”
朝顏想起自己可是擁有千杯不醉的技能,笑容自信,“放馬過來吧,幾壇的美酒我還是請得起的。”
原本眉眼間帶着幾分鬱色的柳靖荷也舒展了眉頭,同朝顏溫聲細語地說話。
忽的朝顏感覺到周圍靜了下來,不由偏頭望了過去。
一個極美的女子緩緩走來,眉目如畫,弱質纖纖,清麗難言,看着倒和柳盈袖有三成的相似,只是她同柳盈袖走在一起,那眼波流轉間的風情卻將柳盈袖這難得一見的美人給徹底比了下去,讓人眼中只能看到她的存在,再見不到其他人。
朝顏立刻猜出了這女子的身份,這便是昔年京城第一美人蘇語,也是醇親王妃。這樣的容貌,也莫怪醇親王爲了她願意捨棄後院所有的鶯鶯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