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書是人類進步的階梯(上)



“十五……十六!啊哈!我贏了!”梵唄數完棋子,拍手跳起來。“第五十局!贏了你五十局!”

梵唄跑到一本厚厚的冊子上做記號,而白鴒則撐着臉對着一盤黑白棋子瞪大眼。

這邊梵唄在冊子上劃下一筆,一邊對白鴒說“你看也沒用,反正你在棋藝上是贏不了我的,想不到‘神之子’也有弱項呢……寫好了,第五十局,梵唄勝!”“再來!”白鴒研究半天,重新振奮起來,把黑白棋子一顆顆收回去,決定再和梵唄下一盤。“真的嗎?你可不要忘記,輸的人,可是要答應贏的人一個條件哦……某人似乎以森林神的名義立過約定的……”梵唄搖着手裡的毛筆,扭轉身看着不服輸收着棋子的白鴒,笑得跟狐狸一樣。

白鴒斬釘截鐵“當然!”

梵唄得此果斷回覆馬上擱下筆,跑到桌子邊坐下,“那就開始我們的五十一局吧。”

自那日梵唄決定要學會九國的文字,遍覽白鴒所有地下室的書起,梵唄就開始了她的學習新計劃要想在這個世界上有所作爲,不學點新東西怎麼行呢?

白鴒是個天才,幾乎沒有他不知道的東西,於是梵唄就有了個好老師,隨時替她解答疑惑。

那些從各個地方收集過來的書,內容遍佈整個九國的商業,農業,地理,天文,醫學,政治,軍事……梵唄不知道這個身體的主人是不是也是一個對書籍感興趣的人,但自己,卻很喜歡這種能在書裡看到其他世界的感覺。

白鴒的地下石室裡存的書很多,涉及範圍很廣,梵唄在被困在天塹山上的頭一個月裡,和白鴒的交往時間很少,除了和“正常時候”的白鴒聊一聊天,就是被“不正常時候”的白鴒請去“休息”。之外的時間一個人默默地待在房間裡看書。

如果說之前只是瞭解到這個世界的一小部分,那麼獨自一人看了一整個月的書後,梵唄已經差不多瞭解了大半個部分的九國。可以稱得上是真正的九國人了。

如果暫且把這個世界稱爲九國世界的話,那麼與之相對的21世紀擁有了兩百多個國家的世界,可以稱爲多國世界。

這個九國世界的面積,和最大面積時的中國差不多。但又不能說九國是古代版的中國,兩者之間有太大的差距。不僅政體不相同,文明不相同,就連信仰也不同。

各個國家都有它們各種的信仰,因其地域條件不同而改變。像白鴒口中的森林神,就是因爲南域荒土面積太廣,森林面積太少,整個南域人對森林的渴望而傳下來的森林神一個神靈說法。

而極寒之地的北齊國,就有冰雪女神的信仰了。

梵唄在腦海裡一步步把九國世界構架起來,以在戰場上當過幾個月軍師的眼光來看,得出一個重要結論,在這樣一個世界裡,就如之前白鴒所說,哪個國若想統一九國,是不可能的事情。

每個國家都有它的特點,南北跨越度這麼廣的世界,想要做到統一,談何容易,更何況九個國家裡各不相同的文字,語言,習俗,生活習慣,信仰……想要憑哪個國家的武力去征服,是不可能的。哪怕是其中最強大的晉,吞沒四周小國建立起附屬國趙燕的晉,也不能做到。

不知道這個世界各國的統治者是如何想的,但依她的判斷,

肯定是存了統一天下的野心,不然,禺疆和秦國的戰爭也不會挑起放着好好的盟國不要,誰願意去打仗呢?

身在局裡,看不清真正局勢的人啊~梵唄看着書,搖搖頭。

一個月的相處時間下來,更加對白鴒這個看她的人知根知底。

雖然白鴒時而說她頭腦不如另一個她在時聰明,也動不動就生氣拿那一句“梵姑娘該休息了”堵人。

除了梵唄問問題白鴒解答外,誰也不太理誰。

而導致兩人各自窩在各自世界裡,局面真正發生本質變化的主要因素,是在經過一個月後,白鴒終於解開了院子裡那小石桌上某位棋聖遺留於世,多年來未被世人解開的棋局。

冬天早就到來了,天塹山高,山頂的冬天更加寒冷。白鴒每天堅持捧着小手爐冒着屋外正對北邊的冬風,研究他的棋局。

梵唄對他的堅持精神表示讚揚,讚揚之餘每每從側面提示白鴒,可以把桌上的棋局抄到紙上,拿回屋子裡慢慢研究,而不是非要在屋外的石桌上看。可惜白鴒在某些方面是個不折不扣的死腦筋既然棋局是雕在石桌上的,而石桌又是連着院裡地面下的機關的,那就一定要在院子裡石桌邊觀摩不可。“凡人”梵唄在升了大火爐暖呼呼的屋子裡看書嗑瓜子,“神之子”白鴒就在屋外吹冷風。

這樣偶爾轉不過彎的頭腦,也難怪當年會被秦齊騙住,乖乖當了四年長工了。

好不容易,在更冷的冬天來臨之前,白鴒解開了棋局,高高興興地回到屋子裡,看見使喚黑影隊端茶送水使喚得不亦樂乎的梵唄,勃然大怒,這個女人可是囚犯!囚犯有比監獄長還高級的待遇那還叫囚犯嗎?

黑影隊們十分委屈:那不屢次勸您回屋您都不願意嗎?沒了下達命令的“監獄長”您在,我們也只好給這個“囚犯”提供服務了,總不能讓她餓死吧~

更何況,她作爲囚犯,卻幹了“監獄長”的活慰問下屬,關心下屬的平日生活,時而和他們這些大材小用的“獄卒”們聊聊天,講講外面世界的新鮮事(都是梵唄從書上看來的)。

黑影隊成員們委婉地表達了白鴒這個首領在某些方面不太稱職的表現。

白鴒這才明白這個不如那個女人聰明的女人,其實也是有點小聰明的,表面上已經接受了被困於此的事實,其實背地裡還是沒有放棄想要離開的念頭。

所以,想從別處下手,籠絡人心?

白鴒這一想,就開始採取措施行動起來。

他決定,要看好梵唄,不讓她有機會從黑影隊員嘴裡挖到離開天塹山的消息。

梵唄見計劃被拆穿,也不惱,照樣嘻嘻哈哈看她的書,看到不懂的地方問白鴒。

反觀白鴒,自解開了最後可以用心的棋局後,天之驕子的高姿態一上來,只覺得對於他而言,這個世界再也沒有有趣的東西了。

於是就操弄起各種他的專屬本事來:先是捧着轉盤給人算命格,拿着命籤看人的運勢,起初黑影隊員們還挺有興趣的,紛紛擠着要白鴒給自己算算,看自己的命如何,能生幾個兒子,娶幾房妻妾……到後來,白鴒連幾號隊員今天會上幾次茅房這樣的小事都算上了,於是黑影隊員們看到白鴒拿出轉盤就跑得遠遠的,誰願意拿這

等事開刷?在這天塹山上執行任務已經夠無聊的了。

於是白鴒棄了轉盤又看起了花花草草,每天眼巴巴瞅着誰受個傷讓他來治一治。或是找誰試試他新研製的毒藥。這一次,那些見到他就跑的黑影隊練就了更快的腳下功夫還不等他見到自己一塊衣角就已經跑沒影了。送飯食的每每才擱下矮桌就不見了。

白鴒很煩惱,自己這樣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通地理,武術五行術醫術樣樣精通的全能“神之子”,居然成了人見人躲的災星?

幸好竹屋內外的機關暗道早就已經佈置好了,沒有場地給白鴒研究機關了,否則黑影隊們就要面臨不小心走錯一步路就掉哪個機關隧道里出不來的淒涼局面。

梵唄在一邊看着,只覺好笑得要命,這白鴒,說是天才,又有些不開竅,說他厲害,的確厲害,可惜就是找不到最好的平臺。

跟着他學了不少的東西,梵唄早把這個常常貶低他人的非正常人類白鴒當成了朋友,她決定幫幫苦惱的他。

於是提議,玩一些小遊戲。

梵唄在受困於天塹山裡的第一個月裡,每天不分晝夜地,閱讀了大量的書籍。事實證明:書是人類進步的階梯,在第二個月裡,靠着書進步了的“人類之子”梵唄,成功地戰勝了“神之子”白鴒!

日子推移,看着天氣越來越冷,連武藝一向很好的黑影隊們都穿上了冬衣。

在天塹山上的黑影隊也就是當日綁架自己的黑衣人,一共有九個人,分別是從十一到十九的代號。

據其中最愛說話的十六無意透露,真正的黑影隊一共有八十一個人,是當日秦齊精挑細選出來給白鴒訓練出來的,一隊實力比秦王宮的最高羽衛軍和宮外鐵騎軍還要厲害的小部隊。

白鴒訓練了他們整整兩年,讓他們各自的潛力被挖掘到最大,其中有擅行刺的八行劍,擅探消息的粗鴉,擅隱藏身份埋伏的盾,還有擅反間計謀的鰈……

各種身份,散佈在各地,人數雖然不多,但力量卻很大。“那你們是擅長什麼的?”梵唄聽到這好奇地一問。

十六不好意思地撓頭“我們是,那八十一個裡,專門供白鴒大人差遣用的……你知道,白鴒大人雖然聰明,但在某些方面上卻還是稚兒一般,如果沒人照顧,恐怕……”

梵唄猛點頭表示理解“又自戀又自大,如果被人戳中什麼心事了馬上翻臉,典型的……王子病嘛!這種人,一般都生活不能自理來着。”

十六也猛點頭表示認同。隨後梵唄疑惑道“原來他的全名叫白鴒,可是之前,第一次問他的名字時,他怎麼只告訴我,他叫鴒呢?”

十六認真地想了想,猛拍腦門“我知道了!我們白鴒大人有個習慣,他不喜歡向別人透露他的真實身份,名字,年齡什麼的,是不會向不熟悉的人透露出去的……哦!對了,他的容貌最爲忌諱,跟在白鴒大人身邊幾年了,還從來沒見過他長什麼樣子呢……”

梵唄在心裡偷笑,你們高貴不可侵犯的白鴒大人,可是被我知道年紀,看見過真實面孔的喲,十九歲的美少年一枚,嘿嘿,當然梵唄不會對十六說出來,否則那個高高在上的“神之子”,又要換身冰山,對她說“梵姑娘該休息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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