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華微怔了下,唱歌?她除了在北漠爲子卿唱過一首之後,還真就再也沒唱過,但她看絮兒情緒不好,又想起她是知道自己的來處,便道:“好吧,娘想想唱什麼歌聽。”
“嗯。”如絮喜悅的應了一聲。
瑤華在腦海中努力回想曾經在現代唱過的歌曲,過了稍許,她道:“沒你爹爹的琴聲相和,娘就清唱吧。”
“好。”如絮輕嗯一聲。
燭火跳動着思緒,雨帶着寂寞淅淅瀝瀝;
是否在今夜,你能夠聽見我站在窗前呢喃着過去;
風中的百合凋落了片片晶瑩,一如你離開時流下的淚滴;
總是怕歲月在我的腦海模糊你的容顏,最後來不及;
天涯海角都留下我的足跡,沒有什麼能讓我放棄;
也許在下一扇門之後就能擁抱你,縱然那只是夢境……
四周的景色很美,花廊的各色花兒都在怒放着,很是美麗、寂靜,瑤華空靈的嗓音清唱着纏綿卻又委婉動聽的歌曲,爲着安靜的周圍增添了一抹神秘的美。
一曲終,瑤華轉眸看向了靠在自己肩上的絮兒,看到的是神色再次恍惚深幽的面孔,她緩了緩語氣,柔聲道:“這首歌曲叫——情纏,是我很喜歡的一首歌。”
在瑤華的開口之後,臉色恍惚,眼眸一片深幽的如絮才漸漸回神,她輕聲道:“情纏……交織的纏綿,詞寫的好美,柔情細膩,娘唱的也很好聽……”
“你喜歡就好。”瑤華柔聲迴應着,看了看如絮,又看了看四周小心問道:“時候不早了,既然不是被罰,那就跟我娘回去吧。”
如絮的臉色當即就愣住,隨後直起身看着瑤華片刻,她搖了搖頭,看向花廊堅決道:“不,我要見聖女大人,見不到,我是不會離開的。”
“絮兒!聽孃的話,走吧。”瑤華看出瞭如絮的堅定,她無奈的還勸着。
“不!”一向在瑤華面前很溫和,甚至連大聲講話都不會的如絮猛的轉頭看向瑤華一臉堅決,大聲講道。
瑤華被這高調的一聲所驚的楞住,不懂爲什麼。
“對不起……娘……我……我只是不想離開!”如絮看到瑤華驚住,讓她急忙的去道歉,不希望她懷疑什麼。
瑤華抿了一下脣,她擡手捧住如絮的臉頰,柔聲道:“告訴娘,從娘那裡走後,你是不是一直都跪在這裡?爲什麼要跪在這裡?”
如絮對上瑤華的眼睛,在一個對視過後,她似是不敢去看瑤華的眼睛,眼神飄忽看向了別處,避開兩人的對視,她道:“嗯,一直都在這裡跪着,我是想找聖女大人,有事。”
“是爲了娘這事,是吧?”瑤華看到了如絮眼裡的心虛,她又追問。絮兒好像並不想讓自己知道她跪在這裡是爲了救自己,不然也不會否認了。
她一定還有什麼事情在隱瞞自己。
況且,絮兒是這裡的巫女,如果是講究等級的話,絮兒的級別不算是低級的,在這個與世無爭的地方,也不可能會讓絮兒去惹事,還惹到來聖女大人這裡跪了好多天,剩下的只有一條,那就是每天都在絮兒面前嘮叨一心相見聖巫或者聖女的自己,除了這個,她想不到其他的。
如絮眼神頓時閃了閃,她垂下來眼瞼搖了搖頭,她道:“不是,是我個人的私事。娘,你回去吧!不然,爹爹肯定等急了。”
“你讓我如何能離去,若是我這一離開,還不知道何時才能再次來到此處。而你,還不知道要跪到什麼時候去了,我豈能捨得。”瑤華不信絮兒講的話,所以她無奈的繼續勸着絮兒,希望能跟着自己離開,不要如此固執了。
跪都跪了這麼久,聖女大人就是不出來見如絮,繼續跪下去就真的會見絮兒嗎?這樣的希望太過渺茫了,甚至在這跪等之中傷了身子也是一定有的。
“娘,你走吧,外人本就不能進入這裡的,雖然紫白放你進來,可是你要繼續留在這裡,惹怒了聖女大人,到時候紫白也要受到牽連的,娘,你走,好嗎?”如絮許是看出了瑤華的固執不願離開,便是苦苦的懇求着。
“娘不走!除非你跟我走。”就算絮兒搬出了會讓紫白受到牽連這樣的話語,瑤華就是不走,執意要帶絮兒離開。
如絮定定的看着瑤華,她緊抿着脣,她一個快速的擡手,十指合併放在她的頭頂,她直視着瑤華道:“娘,你要是不走,我現在就死在你跟前!”
“絮兒!”面對如絮威脅的話語,讓瑤華震驚,更多的是害怕驚叫道。
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讓她這麼執着的要跪在這裡,甚至不惜用性命威脅自己,也要讓自己離開,而不被自己知道的?除了爲了自己,她真的想不到別的,真的……
“娘,你走不走!”如絮在話間的時候,那擡起的手掌已經是凝氣了白色的淡光。就算沒有真正下手,可也足夠讓瑤華心驚膽戰。
瑤華又急又氣又驚的忙忙點頭,她看着一臉認真威脅自己的絮兒道:“走,娘走,娘走,你不要傷害自己,千萬不要……”
話都說到這份上,她不走能如何,便是慌忙的站起身轉身一步一個回頭的往來路走去。
“你們夫婦好好的,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如絮在看到瑤華離自己漸漸遠離,她望着瑤華就要消失的身影眼中落下一滴淚水,低喃出聲。
在瑤華看不到如絮的時候,她的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到她離開如絮都沒放下擡起的手,那般執意的威脅讓自己離開,她不離開也不行。她的臉是那麼的憔悴,她的語氣是那麼的無力,這個傻孩子,以爲不告訴自己事情真相,就以爲瞞得住嗎?爲了自己跪在這裡這麼久,傷害自己是何苦呢,何苦呢。
當紅菱看到瑤華流着淚朝着她們走來的時候,她的臉上一慌,急忙走過去忙打量的問道:“出了什麼事?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