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節十年荒誕人生之註定的悲劇

“實在不會喊嘛,就叫你弟弟的名字嘛,想當初我家的老人走,我也不會哭。”

“是啊,讓一個孩子這樣哭,確實太難爲她了。”一箇中年婦女附和道。

“那就喊他名字吧”,其他人紛紛附和。好吧,我本來有點想哭的感覺,又被她們給說沒了。

“哭啊,要是沒人替他哭,在陰間他會受人欺負,以爲他是沒根的人,很可憐的。”

好吧,我必須哭,那我又該怎樣哭呢?

於是我腦子裡像放幻燈片一樣的閃着,我和弟弟相處時的畫面。他在汽車站送我的時候,讓我別走,是不是早就算到了有這一天。

於是我眼睛紅了,但沒有眼淚。

“快哭吧,要放鞭炮了,鞭炮放完了,你想哭都沒地方哭去了。”我回過頭看着那個說話的女人和竹竿上掛着的鞭炮,我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所以沒辦法,我哭不出來就喊吧:“幺弟啊,幺弟,嗚嗚嗚嗚。”我還是哭不出來。

可這個時候那個來幫忙的人說:“可以了,拜幾下吧。”所以我又在婆的攙扶下拜了三下。

“往罐子里加點飯吧,這樣他到下面也不會捱餓。”那個女人又開口了。

我回過頭看着婆:“舀吧,隨便舀點是個心意。”我聽婆的舀了一點點到那個還沒被完全封好的罐子裡,那裡面是紙錢灰一樣的東西。

“可以了”,發號施令的那個男人道。

我不認識他,可我知道我必須聽他的,可此時看見真要離開那個小小的墳堆了,從此弟弟就要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裡了,我哭出來了:“幺弟,幺弟。”

你怎麼死得這麼慘呀,是姐姐無能,姐姐沒有早一點回來,要是姐姐在,你說不定六不會死了。

是姐姐不該省那一塊多錢的話費,連你生病了都不知道,回來以後聽她們說要去接你。我還抱着僥倖的心理,以爲還有機會彌補我的過錯,幺弟啊,是姐錯了。

我在婆的攙扶下起身了,可我卻不願意離開。

“把她拉開,都這個樣子了,還在這裡哭什麼,要哭回家去哭。”聽着二叔的抱怨,我知道他也是個比較含蓄的人,他也不喜歡這樣的場面。

其實,要不是這事發生在我至親的親人身上,可能打死我也不會這麼做,擡頭看了一眼二叔和那個手拿炮仗的人,當然了只是竹子。

我在婆的攙扶下上了坡,然後就被勒令:“親人可以離開了。”沒辦法。

我又被婆推着離開,這個時候的我才猛然清醒了,我失去弟弟了,我真的失去他了。從此以後他都不會再回來,而我明明有預兆卻沒有打電話回家求證,我是殺死弟弟的元兇之一。

那媽媽呢,媽就是第二個元兇,因爲她聽信了醫生的話,連xs光片都沒有照,就做了手術。做手術啊,不是手受傷了包紮一下,那裡痛貼一張膏藥。

所以那個中午,我和爸爸一起討伐了媽媽,這也是我和爸爸回家,我們一家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卻從此這個家不再完整。

無論我怎麼荒誕無知,這本書實在很難出現那種很難聽的髒話,也就隨便寫些代替吧。這本書有第二部,所以這本書寫的不詳的,下本書會補上。謝謝一直追文的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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