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已經是傍晚,夕陽的餘暉,渲染整片天空。
安欣然慵懶地伸個懶腰,捧着許久沒有碰過的畫本到花園去,坐在蕩秋天上,目矚天邊雲彩的變化。
終究,她還是碰上了設計,原本以爲一輩子也都不可能。
傅邵勳答應在法國的那條街上開個手工的廠子,解決他們的生活來源,條件是所有的設計產品,都必須出自她的手,也就是必須她親手設計的,他纔會拿去生產。
安欣然想拒絕,傅邵勳態度堅決,只有這麼一個條件。
安欣然抱着畫本沉思,她知道傅邵勳是在爲她好,不希望她去浪費設計天分。
夕陽褪下,烏雲密佈,瞎想了一個小時,什麼也沒做。
安欣然放棄了繼續設計下去的感覺,她拿什麼東西過來,拿什麼東西回去。
看着牆上的時鐘轉着,傅邵勳也該到家,現在還沒有回來,估摸着是落下這麼久的事情沒有處理,現在一定很忙。
安欣然沒有做菜做飯的動力,去了傅邵勳的書房,打開他的電腦,登錄自己的郵件,看了幾份,很快關了。
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慣性的關了郵件,還是登錄在上面。
安欣然做飯途中,靈感閃現,回房間中,畫了出來,等想到鍋裡還有菜時,再去看來不及,焦味極重,烏黑麻吉的,鍋也洗不來。
挫敗的捧着下巴,坐在餐桌前,她也太失敗,什麼也做不成。
傅邵勳回來,就看到唉聲嘆氣的安欣然。
“怎麼了?”傅邵勳望進廚房,一片狼藉。
安欣然委屈的摟上傅邵勳的腰,“我設計圖畫不出來,總走神,是不是很沒用。”
傅邵勳捏上安欣然的臉,寵溺一笑,“我帶你出去吃。”
於是安欣然隨着傅邵勳上車,一路上都開心不起來。
傅邵勳帶着安欣然到安欣然以前經常來的小吃街上,現在是晚上,這裡就相當於一個夜市,人來人往人特別多。
傅邵勳小心翼翼牽着安欣然的手,走進去,遇到一個店,傅邵勳都帶着安欣然進去,看到喜歡的,傅邵勳就拿出來逗安欣然玩下,喜歡吃的都嘗一嘗。
安欣然的心情好起來,喜笑顏開,看到冰糖葫蘆藝一人走上拿着一個,一邊吃着,一邊聊天。
安欣然說了今天傅母來家的事,還說了她知道了池文秀和卓棱的事情,後來說了很多自己從小到大發生的很多趣事,都是跟設計有關。
說自己的靈感是從哪裡來,說到很好玩的地方,安欣然鬥毆能把自己說得逗笑,捧着肚子哈哈大笑,無視路人投來的眼光,肆無忌憚。
有的人,看着他們兩個郎才女貌,覺得很可惜了,搖搖頭,以爲是個瘋子。
夜幕下,燈火通明,小店裡放着各種各樣的歌曲,安欣然和傅邵勳在一家店門口的拐角處,聽着這家店放出來的鋼琴曲。
兩人不顧形像,雙腳不由自主隨着調子,起起落落,應該是說安欣然不顧形象,傅邵勳是陪同安欣然。
今晚上所有一切在外人看來說很不可思議,對於傅邵勳來說,是幸福,不再有高高在上的孤獨感。
傅邵勳挺拔修長的身影應和着安欣然嬌小的身影,在燈光底下,慢慢拉長,安欣然額頭冒着細細汗,是玩鬧後留下來的,微眯起眼睛,享受這種微風吹來的寧靜感,四周的喧鬧在遠離。
突地,安欣然被一拉,她被傅邵勳拽入黑暗的角落中。
安欣然的眼睛炯炯有神,異常清亮,對上傅邵勳清冷平靜的黑眸,心跳的速度加快,快到她都認爲自己的心臟快要蹦出來。
傅邵勳撫身,安欣然嚇得閉上眼睛,等了很久,嘴角上傳來觸感,很快消失。
安欣然緩慢張開眼睛,閃過一抹失望。
傅邵勳笑地看着她,似乎是看穿她的心思,悠悠地說:“真甜。”
安欣然吃冰糖葫蘆的糖渣還留在嘴角,傅邵勳吸吮,滿嘴都糖的味道。
在傅邵勳的二十多年的人生,沒有哪個時候,像他跟安欣然在一切的輕鬆,讓他沉淪其中的享受。
現在他越來越離不開安欣然,跟安欣然如同活成了一個人,他在乎她的所有一切,喜怒哀樂,他和安欣然默契,也讓他覺得很舒服。
突然間發現,就算安欣然靜靜的站在那兒,一眉一笑,什麼話都不說,都能成爲他的心動的理由。
有她在,他的世界從黑暗變成奇觀異彩。
兩個旁若無人的對視,若不是旁邊的小店,突然把音樂換爲搖滾,震耳欲聾,能一直看到天荒地老。
安欣然拉着傅邵勳的手奔跑起來,直到跑到氣喘吁吁,安欣然才停下來大口的喘氣,衝着傅邵勳笑。
這條街保留很多古老的建築,安欣然和傅邵勳手牽着手,靜靜走着,古老的建築物褪去,入眼的是,高樓大廈。
也沒有那麼擁擠,沒有歡歌笑語的喧鬧聲,很多人行色匆匆,只有安欣然和傅邵勳走得緩慢。
傅邵勳視線在安欣然和眼前的路上,安欣然東看看西看看,一會兒有無聊的觀察期行人的表情。
也有不少人駐足停下來,一波一波的美女,都是被傅邵勳的人神共憤的俊臉給吸引。
安欣然酸溜溜的來句,“一個大男人,沒事長得這麼好看,做什麼。”
傅邵勳淡笑,悠然地說:“當初,你不也是看上我這張臉嗎?”
“我……”安欣然無力反駁。
始於顏值!是個人都會有膚淺那一面,安欣然絕對不會承認,她當初是因爲看上他這張俊臉,才覺得有安全感,到後來,把自己的心都送出去了。
安欣然擡起頭,看到一個人的走過,興奮地大喊,“快看,美女。”
安欣然手高高擡起,讓傅邵勳看過去。
傅邵勳很配合的,淡瞥一眼,又收回視線。
“丫頭,你的眼光,可真獨特。”
安欣然指着那個人,虎背熊腰的女人,起碼有上兩百斤,走路時,連地都在顫抖,聲音還特別大。
她就想讓傅邵勳,刺激下,反倒受損的是她自己。
安欣然不再看傅邵勳,也沒說話。
傅邵勳一把摟住安欣然,貼着自己的懷裡,“前面站着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女,我也不會稀罕,我眼中能看中的人,也就只有你一個。”
安欣然嘴角緩緩上揚。
兩個人越走越遠,走回頭發現離車越來越遠,又重新往回走,走到那條古街上時,已經走了大半的人。
“餓了嗎?”傅邵勳問道。
兩個人一路鬧着,又走了那麼多路,之前吃的東西,也早就消化了。傅邵勳一提,安欣然摸摸自己扁扁的肚子,點點頭,“餓了。”
安欣然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店,不是說,看起來越破舊的店,代表字號老,做出來的吃的就很好吃。
安欣然和傅邵勳走進去。
看着菜單都很清新,裡面全是在酒店裡出現的菜名,傅邵勳眼眸劃過詫異,點了幾樣他最常吃的,安欣然自己點了幾樣。
很快上菜來,都是很普通的菜,安欣然習以爲常,這個做生意的一個門道,安欣然拿起筷子,吃起來。
傅邵勳遲遲不動筷。
安欣然疑惑地問:“怎麼不吃?”
傅邵勳指着其中一盤菜,說:“這個鮑魚嗎?”
安欣然微愣,他們的餐桌正好離櫃檯很近,店家盯着他們這桌看。
很快安欣然反應過來,眼眸亮晶晶的,原來還有傅總裁不知道的事情。
爲了不讓傅邵勳再繼續問,壓低聲音解釋道,“這不是真的鮑魚,你沒看到菜單上每個菜名上都有個雙引號嗎?這是隱喻。”
傅邵勳:“……”埋頭吃起來。
安欣然還是第一次看到傅邵勳窘迫的模樣,吃完飯,兩人快速的離開。
安欣然把剛剛沒有笑出來東西笑意,在門口笑了出來。
傅邵勳微微惱怒,“好笑嗎?”
因爲剛剛吃完飯,她現在又笑得太用力,導致腹部有些疼,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攀着傅邵勳的手。
傅邵勳無奈地尊下身子,“誰讓你笑我,這是對你懲罰,上來。”
安欣然眉眼翹起,趴上傅邵勳的背。
“你一向都是無所不能,突然問了一個類似白癡的問題,當然會覺得好笑。”安欣然候着臉皮爭辯道。
兩個人緩慢朝車的方向走向,傅邵勳放下安欣然,掏出車鑰匙時,突地,轉向一個方向。
安欣然也順着看過去,就看見幾輛黑色的車停在路邊。
“怎麼了?”安欣然問道。
傅邵勳臉色微沉,他的感覺不會錯,打開車門,讓安欣然進去。
安欣然見突然變了臉色的傅邵勳,沒再多問,上去,傅邵勳繞過車頭,上了車,往家的反方向開。
“邵勳,你是不是開錯路了,我們來的時候是走那邊的。”安欣然指道。
傅邵勳眼睛一直看着鏡子,“我們被跟蹤了。”
“什麼!”安欣然驚呼。
傅邵勳看向緊張起來的安欣然,懊惱自己爲什麼要告訴她。
“沒事,我……”
安欣然興奮起來問:“被人跟蹤是什麼樣?是不是你得罪什麼仇人?”
傅邵勳:“……”
安欣然的腦射孤,回神太慢。
開了一會兒,沒見到有人跟上來,調頭回家,應該是發現他已經發現了。
“大小姐,我們被發現了,還繼續跟嗎?”司機問道。
宋虞雯看着回頭的傅邵勳的車,輕啓紅豔嘴脣:“回去。”
再一次,宋虞雯看到不一樣的傅邵勳,比那一次看到更讓她觸目驚心。
傅邵勳,你的品位什麼時候這麼差!我宋虞雯哪點不如那小丫頭!你只能是我的!
安欣然我暫且讓你得意一段時間。宋虞雯狠狠掐滅指尖上煙,眼眸的兇狠,讓司機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