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
安家上上下下集體出動,打掃衛生,購買食材,安父親自叮囑所有事情的安排,安母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
“你坐着幹什麼?沒看見我忙得焦頭爛額嗎?過來幫忙!”安父見安母閒置,心煩意燥。
安母一想到昨天去傅家受到的冷落,心裡就很不痛快,更何況今天那個賤人生的女兒回門,她胸口就更悶。
但在安父怒目下,不情不願地起身幫忙。
安家精心安排,傅家這邊,安欣然昨晚給傅邵勳折騰得快散架,軟癱在牀上,一動不想動。
安欣然沒帶眼鏡,看着傅邵勳在牀邊穿衣服有點模糊,卻還是能依稀看出他精神氣爽,心口氣悶,出力地是他,起不來的卻是她,難道這就是生物學上男女的差別,她是雞蛋,而他是鐵頭。
“要不,我們在睡會,安家遲點去也無事。”傅邵勳含笑着摸摸安欣然烏黑的頭髮。
安欣然拒絕的搖搖頭,掙扎着爬起來,動一下她的身子就跟接骨一樣響一下,最後在傅邵勳的攙扶下坐起來,沒好氣地說:“把我眼鏡拿給我。”
傅邵勳眉角輕挑,小丫頭也會發脾氣!嘴脣輕抿,嘴角的弧度扯長,將眼鏡給她帶好。
安欣然賭氣,不想看傅邵勳,費力地移身子下牀,傅邵勳伸手想幫忙,被安欣然猛拍在手背上。
“你別碰我,離我遠點!”安欣然威脅地瞪了一眼傅邵勳,將他看作猛獸,攙扶着腰,一步一步走進衛生間。
看來是自己昨晚沒控制住,用力過猛,傅邵勳盯着安欣然的背影,暗暗反思,微皺眉間,以後決不能再這樣。
他不知道的是他低估了安欣然對他的誘惑力,以致於後面一次又一次的重犯,安欣然次次對他生悶氣,差點拒絕他上牀。
“欣然,這次邵勳陪你回門,該帶的禮要帶足了,風風光光的回去,讓安家的人看看,你嫁得很幸福。”傅母道。彷彿他們這次不是回門,而是去掙面子。
安欣然乖巧地點點頭,她知道傅母爲她好,傅家的人都是真心的對她好。
傅邵勳開着跑車載着安欣然一起回安家,車前車後還跟着八輛名貴跑車,每輛車上放着一樣禮品。
安欣然看着這架勢,有點怔住,愣愣着說:“邵勳,這……這會不會太誇張了?”因驚嚇,臉頰紅通通地更可愛,帶着眼鏡,有幾絲呆萌。
傅邵勳不由自主一隻手輕捏了她的臉頰,寵溺地說:“傻丫頭,一點也不誇張,你這是回安家,自然要拿出你作爲傅家太太的派頭。”
安欣然腦海中想的是傅邵勳又爲她破費,她欠他的越來越多,而她也沒做什麼妻子的義務,羞愧着微低下頭,心裡的自卑感漸漸滋長。
安時悅因爲前段時間學校爆出的醜事,辦了轉學手續,一直沒去新的學校報道。
現在隨着安父安母站在安家門口等傅邵勳和安欣然,已經等了足足一個多小時,耐心也被磨光,剁了幾下腳,轉身就要回去。
一陣剎車聲和輪胎緊貼着地面的摩擦聲,捲起着漫天灰塵,一排跑車停在安家門口,佔用安家門口的整條道路。
安家人的人都目瞪口呆着盯着眼前壯觀的奇景。
中間銀灰色跑車車門打開,一雙漆黑髮亮的皮鞋出現在大家眼中,緊跟着整個人邁出,貴族之氣天然而成,深不見底的寒眸,無人敢與之對視,他不緊不慢地繞過車頭,打開副駕座的車門。
做了一個紳士禮,牽出白皙纖細的手,安欣然不自然地緊張,配合着傅邵勳,掛着完美地笑容,手心冒出熱汗,鎮定優雅地下車。
她是被這陣仗給弄緊張,原本以爲今天只是簡單的回門,卻沒想到傅家爲給她撐腰,精心安排,她完全沒有準備,緊張之餘又是感動。
“有我在。”傅邵勳微鉤起薄脣,輕聲道,安撫了安欣然燥亂的心。
站在安母身邊的安時悅陰毒地視線死鎖着安欣然,如果不是安母用力阻攔着她,她早就衝上去撕爛安欣然一臉幸福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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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應該都是她的,如果不是她,安欣然怎麼可能認識傅邵勳,而且嫁給傅邵勳的應該是她,而不是安欣然,被混混強姦的賤人,安時悅心裡的恨意越積越深,恨不得把安欣然千刀萬剁,讓她下地獄。
其它的八輛車的門一一被打開,每個人穿着黑色西裝,拿着不同的盒子,在車前站立。
“欣然,女婿,你們來了,快快進屋。”安父笑得整張臉皺在一起,迎上前,享受着周邊人對他的羨慕。
傅邵勳不着邊際的躲開安父就要觸碰到他的手,一隻手緊摟住安欣然的腰,一邊吩咐:“這些東西都送進去,你們就先回去。”
安父略顯尷尬地收回手,剛升起的不悅很快被壓下。
“是,大少爺!!”八個人聲音整齊,氣勢十足,步伐統一,有條有序地進門安家放下禮品,立馬就離開。
安欣然聽着叫大少爺,就明白是傅母安排的,只有傅宅的人會交傅邵勳叫大少爺。
傅邵勳跟安欣然率先走在前頭,安父和安母跟其後,安時悅緊扣着手指,精心做好的指甲扣進肉裡,也不自知。
安父找了很多話題跟傅邵勳聊,傅邵勳有一句沒一句搭着,把玩着安欣然的手指甲,對他的話題提不起興趣。
“欣然,爸有些貼心話想跟你說,你跟我進書房一趟。”安父失去耐心,轉移話鋒轉向安欣然,硬着頭皮盯着傅邵勳寒冷的氣壓。
安欣然也想跟安父好好談談母親的事,點頭應下,拍了拍傅邵勳的手,表示放心,隨着安父進了書房。
安時悅見機會來了,找了一個藉口將安母支開,安母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思,不過世上哪有男人不吃葷,她的女兒也不比那個賤人的女兒差,也就配合的離開,同時也叫走了客廳裡的幾個僕人。
偌大的客廳就僅剩安時悅和傅邵勳兩個人,安時悅掛着自以爲很完美的笑容,邁着淑女的步伐,一步一步走進傅邵勳。
傅邵勳微低着頭沉思,並未注意安時悅的靠近。
“欣然啊,看你現在過得很幸福,做爸爸的,真的爲你開心。”安父擺出慈父的形象,慈愛地看着安欣然。
照以前,安欣然最渴望父愛的時候,安父能這樣,安欣然一定很感動,也可能會撲進慈父的懷裡,像別家的孩子一樣撒撒嬌,現在她卻只覺得很噁心。
“謝謝!”安欣然秉着母親的教育,她的血管裡還流着與安父相同的血脈,之間還是有着可憐親情的聯繫。
“”啪“杯子與地面撞擊的聲音,緊接着,啊!”一聲慘叫聲自大廳傳進書房,也打斷了安父想要說的話。
安父和安欣然出了書房,看見安時悅頭髮上掛着茶渣,慘不忍睹的坐在地上,身旁零散着玻璃碎片,正面前的傅邵勳陰冷地臉。
安欣然瞬間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安時悅招惹了傅邵勳。
“欣然,過來,我們回去。”傅邵勳黑着臉,明顯寫着不悅兩個字,安欣然很順從地走過去。
安父攔住了兩個人要離開的路,點頭哈腰地賠罪,說:“傅女婿,我大女兒不懂事,你別生氣,我一定會好好教育她,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下來吃頓飯。”
傅邵勳緊抿着脣,不理會安父,伸出纖細修長的手到安欣然面前,吐出一個字:“髒。”
安欣然知道安時悅肯定碰了他的手,她從包裡掏出隨身帶的餐巾紙,一點一點擦拭他乾淨地手,擦得很認真。她也不喜歡任何人碰他。
安時悅的臉色瞬間慘白,死死瞪着安欣然,掙扎着要站起來,聞風趕過來的安母及時攔住了安時悅,將她帶回了房間,捂着她的嘴,不讓她發神經。
壞了安父的事,連着她都會被趕出安家。
“欣然,你姐姐也是一時糊塗,你就別和她計較。”
“以前哪次她搶我東西你不是說她糊塗,邵勳已經和我在一起,她還貼上來。”安欣然小臉微鼓,薄怒道。
安欣然毫不客氣的揭穿,安父討好的笑,僵硬在臉上,但又想到他需要傅邵勳幫忙的事,立馬信誓旦旦地保證,“你姐姐那裡我會去教訓的,已經到中午了,先留下來吃個飯。”
安欣然想着要見到母親一面,瞭解她的近況,並答應留下來吃飯。傅邵勳一切聽安欣然的。
“傅女婿,商場上誰都知道你經營的公司,你的名字在商界上赫赫有名。最近我安家公司經營出了問題,不知道你有什麼建議可以讓公司恢復正常。”安父搜搜轉轉,把話提到了正點,先是誇獎,後是納取建議,就是想讓傅邵勳出手幫他。
傅邵勳像是沒聽到,只顧着給安欣然夾菜。安父的臉色黑成鍋鏟,怒不敢言。
安欣然看着眼前堆成山的菜,放下筷子,無奈看了一眼傅邵勳,說:“邵勳,我吃飽了。”
“吃飽了?那我們回去。”傅邵勳依舊沒給安父答覆,微抿着脣,看不出在想着什麼,牽起安欣然地手,下餐桌,作勢往外走。
“邵勳,等等,我有幾句問爸爸。”這次是安欣然攔住了傅邵勳。
傅邵勳望着安欣然幾秒,微點頭,放開她的手,走向沙發,給她百分比的信任。